涉及獸主,幾人都臉色沉沉地看向蘇念悠,見她一臉懵,瞬間明白她也不知情。
白沐:“蘇白白有些話不是你能亂說的,你這些話如果傳出去,你知不知道會給猞猁部落帶來多大的災難!”
一旦城池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有許多勢力朝北區而來,爭奪猞猁部落的所屬權。
若是那位現在的獸主聽到,心胸狹隘的話,肯定也不會放過整個猞猁部落,到時猞猁部落所有獸人的命都保不住。
蘇鳴皺著眉瞪著蘇白白:“蘇白白,這些話不要再說了,我們部落偏遠貧寒,自給自足,從未想過要參與到城市獸主的競爭中,隻想在雪山腳下默默繁衍存活,你的這些話隻會給部落帶來災難。”
蘇白白搖頭,苦心想拉回蘇鳴的心,隻要激起蘇鳴競爭的念頭,她或許還能依靠他回到部落。
“不是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回去問父親,這件事我隻和你還有甘卓說過,部落裡隻有母父知道,就連蘇珩也不知道,我們現在隻要殺了蘇念悠和蘇珩,就能確保你未來成為獸主,蘇鳴你難道不心動嗎!”
“你成為獸主,就能帶領全部落的族人到城池生活,不用再擔憂寒冬期會挨凍挨餓,你難道不想帶領猞猁部落過得更好嗎?”
蘇鳴:“我們現在就很好!蘇念悠為我們改造了洞穴,我們不用再懼怕寒冷的冬天,部落也有新的巫醫,隻要我們勤勞肯乾,就會有充足的食物,不用去城池就能有很好的生活!”
猞猁部落天生就安居樂業,相信隻要肯努力捕獵就能存活下去,部落的大部分獸人都安於現狀,並且與外界幾乎隔絕,幾十載沒有一個獸人離開部落去城池居住的。
所以蘇鳴根本不信未來的獸主會是猞猁部落的獸人。
“不是的,你相信我,蘇鳴,你和蘇珩其中一人必定是未來的獸主,這是大祭司說過的,你難道忘了你小時候,父親在雪地裡救過一個老獸人嗎?那個老獸人就是……”
她話音未落,就被蘇鳴捂住了嘴巴,他雙眸冰冷淩厲地看向蘇念悠。
“有什麼藥草可以毒啞她嗎?”
蘇白白的眼裡頓時驚懼一片,奮力掙紮想要逃脫蘇鳴的控製。
蘇念悠眉毛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從包裹裡找出一株草。
“這種草能讓人永遠發不出聲音,但也會影響她的身體,讓她的智商變成三歲兒童,一輩子都呆傻。”
蘇鳴臉上閃過猶豫,但還是接過那草藥,不顧蘇白白驚恐的目光喂到她的嘴裡。
蘇白白趴在地上用力的摳著嗓子,企圖想要吐出來,但吐出來的隻有恐懼的膽汁,隨即而來的是嗚咽嘶啞的聲音。
“吼——吼——呃呃——”
她摸著自己的喉嚨,即使那裡在震動,可是發出來的音節卻是無意義的。
白沐:“看不出來你還挺能狠下心的,我還以為你會護著她。”
蘇鳴看著絕望的蘇白白,眼角劃過一滴淚,但很快被他用力的揩掉。
他一字一句地吐出自己的心聲。
“我不會讓她傷害部落的族人,這個秘密不管真假,都絕對不能讓其他獸人知道。”
他看向蘇念悠,眸裡閃爍著認真堅定的光:
“小時候,父親是帶回了一個老獸人,那個時候你還沒走丟……”
他的話僅僅到這,幾人就紛紛明白蘇白白說的可能是真的。
如果那個大祭司也是真的,那猞猁部落可能未來會陷入到許多衝突中。
蘇念悠對此不甚理解,但瞥見幾個獸夫緊皺的眉頭,也明白獸主的爭奪可能與她原本世界的第一宗門的爭奪沒什麼差異。
她問蘇鳴:“那你會和蘇珩競爭嗎?”
蘇鳴臉上一愣,搖了搖頭:“我不會。”
“如果我說會,你就會幫大哥殺了我是嗎?”
蘇念悠沒有說話,但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蘇鳴心中一痛,是啊,大哥和她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身上留著一樣的血脈,她定然是會站在蘇珩身邊的。
有著守護神的庇護,他怎麼可能會贏過蘇珩呢。
“他是我大哥,雖然我之前討厭你,但我從小到大都敬仰他,他現在是部落的首領,未來會成為族長,我都不會嫉妒他,這都是他靠實力得來的,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為……我也會跟隨在他身邊,保護部落。”
保護族人安全,確保部落繁衍,這是生為族長之子,與生俱來的責任感。
“如果以後我們部落真的陷入了一些不可預測的困境,那時,我希望你能回來。”
蘇鳴褪去了曾經的稚氣,周身有了和蘇寒楓一樣的威嚴氣度,仿佛在一瞬間就褪去了那張青年的稚嫩皮囊,成為了第二個或是第三個蘇寒楓。
蘇念悠自然點頭應允,她承諾過原身的事不會更改。
白沐冷冷的看向蘇鳴,他才不在乎這些事情,他隻想殺了蘇白白為雌主報仇雪恨。
他上前拽住已經眸光呆傻的蘇白白,用骨刀拍了拍她的臉。
“喂,你叫什麼名字?”
蘇白白地坐在地上,張了張嘴,嗚嗚嗚地叫著,一張臉上寫滿了呆氣。
“真傻還是假傻,那藥這麼快就見效了?萬一她裝傻怎麼辦?要不然還是殺了吧?”
陸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蘇鳴還在這裡看著,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再殺一個雌性。
蘇白白瞧著白沐,嘴邊流著口水就要張開手臂抱他,嚇得白沐立馬甩開她。
吃痛的蘇白白躺在地上,嗚咽了幾聲,又爬起來,像不會走路一樣在地上爬行著,一雙癡傻的眼睛委屈地盯著他們。
最後,她爬到蘇念悠腳邊,伸手抱住她的腿。
陸澤剛要扯開她,就被蘇念悠喊住。
蘇念悠捏住她的手腕,仔細地探測她的神海,那裡虛無一片,隻剩下漫天的雪和一望無際的雪地。
她甚至感受到她胸膛那顆白色的晶石喪失了光芒,灰撲撲地刻在那裡。
“是真的癡傻了。”
蘇鳴看著安靜的蘇白白,他低下頭跪在地上。
“讓我帶她回去吧,我不是想偏袒她,我會帶她去找父親,將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屆時我會讓父親砍斷她的雙腿,將她關在地牢,永遠不得離開部落,這樣,就不用擔心她會泄露不該泄露的。”
一個殘廢又啞巴的雌性不會再翻起任何風浪,她的餘生都會在痛苦的囚禁中渡過。
白沐抿了抿唇,這樣的結局比殺了她還解氣。
蘇念悠的眼裡劃過一絲悲憫,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她也無法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