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律師這裡,我感受到了了太公釣魚局的精髓。
他擅長辭令,通過天花亂墜的描述,引彆人自動入局。將來追根溯源,也不會審查他的責任。
我差點就上了他的當,帶他去見白女士,讓他踩著我上位。
被我識破之後,江律師並沒有感到丟人,依舊笑嗬嗬地:“韓立,這樣說吧,在京城裡很多事情你說了不算,你和英姐都隻是局外人,你們所做的事十分簡單,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懂的布局變化,既然如此,不如讓出舞台,讓我們來吧。”
他這些話說的太直接,等於是宣判了我和英姐,已經不適應現在城市的發展,包括其他很多上代江湖人,都應該退出。
這種說法,幾乎是否定了京城裡現在江湖的結構。
我沒有反駁他,就是因為江湖本來就是這樣任人評說,無論對錯誰都沒有責任,從來不缺少嘩眾取寵之輩。
我不會放走田農,他在這裡,江律師就無所作為,始終無法扔掉肩上的責任。
“江律師,你太聰明了,我跟不上你的腳步,所以你才失敗了,不如現在我們好好談談,你說出自己的本意,如果我能幫你,絕對義不容辭。”
江律師冷笑起來,向我擺了擺手:“那不可能,就連我都無法完成的事情,你怎麼可能做到?還是算了吧,如果你想幫我,就帶我去見白女士,讓我當麵向她說清楚。”
既然有了這種可怕的利害衝突關係,我又怎麼可能帶他去見白女士?
這就是聰明人的壞處,旦他展示了自己的手段,其他人就會心存忌憚,不再跟他來往。
我逐漸習慣江律師和田農這樣的人,看似衣冠楚楚,積極向上,實際上每次出行,都是帶著陰謀而來,旦相信他們,最終死無葬身之地。
我完全拒絕了他,既不能釋放田農,也不能帶他去見白女士。江律師隻能履行自己的職責,或者找證據辦手續,取保候審或者是等待兩天的審核期滿,讓田農和錦繡自己離去。
“韓立,你真的不肯幫忙?也太絕情了吧,剛才來的時候你明明說可以替我引薦白女士,前後十幾分鐘,就已經變卦了。”
他是如此厚顏無恥,看起來律師行業裡的很多人都跟他樣,為了金錢和目標無所不用其極,利用彆人的時候甜言蜜語,放棄利用的時候翻臉無情,現在我就體會到他的想法。
我按了電鈴,讓人陪著江律師出去,把他送走。
辦理取保候審的條件很複雜,他短時間內也無法完成,所以接受我的建議,讓田農老老實實留在這裡。
我重新坐到審訊桌後麵,筆直的望著田農,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畢竟我們之間還沒有達成完全的致關係。
“田先生,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白女士下令,不管任何理由,隻要能讓你被關在裡麵,那就行了。”
田農愣了愣,沒有聽懂我的話。
我笑著解釋:“你是個關鍵人物,白女士說,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還得從你身上榨出很多好消息來,雙方才能雙贏。”
這切都是我編的,但此時此刻,這些話非常合理,對田農起到恐嚇作用。
如果他不說實話,隻是等著取保候審,那就麻煩了,在田女士那裡,永遠不可能通過。
我給了田農足夠多的思考時間,讓他慢慢想,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話,始終對我心存戒心。
我打開大屏幕,把錦繡那間審訊室的情況全部傳遞過來,讓田農觀看。
“田先生,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有其他辦法取得證據,不用你的口供,也能給你定罪,到那時,就不是幾天、幾個月,而是幾年、十幾年。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能混到今天的江湖地位,過去定做過很多並不合理的事,你得有思想準備,就這種態度,你完了。”
田農懶洋洋地看著我,似乎對這些話根本不感興趣。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繼續說下去:“你想把牢底坐穿,沒有人會拒絕,你不想說的那些事,我們通過腦部掃描也能知道個大概,你還有很多朋友和姐妹,他們也會提供相應的材料。田先生,早早做出決定吧,不然,你就完了。”
這就是我給他下的**藥,當他相信我的話,定會竹筒倒豆子樣,全都說出來,再也沒有保留的必要。
個人連命都沒有了,保守這些秘密還有什麼用?
更何況,這是組織的秘密而已,又不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
關於我問的問題,田農最終還是給出了答案。
他的目標與我預想的完全致,在他背後的集團,想要的是田氏代齊局,整個行業都被他們掏空,隨心所欲輸送財產,繼續危害彆的行業,仿佛棵大樹,種在京城裡,根脈潛入地下,操控各種領域。
如果他的計劃得以實施,那京城裡所有人都將會過得不痛快。
“這麼說,你不斷跟聯係人見麵商討,始終處在工作狀態當中,看你的資料,近年來飛遍全世界,每個城市的超級地產項目都是你做的。”
田農既然說了實話,就不再指高氣揚,而是謙遜的點頭:“韓立,有足夠的財力支持,做什麼事情都事半功倍,這就是加入他們的好處,但同時,我也變成了他們都傀儡,再也離不了了。”
他邊說,審訊室裡的儀器邊同步記錄,如果白女士有時間,立刻能夠收看到現場情況。
我問起那個集團,他苦笑起來:“你們都能在互聯網上查到,就是哈桑集團。他們的野心很大,我隻了解點,也沒有深究,畢竟那時候生意失敗,已經走投無路,他們拋出橄欖枝,我隻能接住,根本不可能做出其他選擇。”
事實上,哈桑集團做什麼事,互聯網上都能看到,但他們有恃無恐,畢竟在那個國家,他們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利,說不,當他們離開本土,到其他地方,才是江湖勢力打擊的對象。
這種情況下,哈桑憑借著巨額的財富,可以培訓不同的人,進入不同地區。
就比如田農,他和錦繡被派到這裡來,也是大計劃的部分。
“田先生,如果我和英姐置身事外,是不是就安全了?我們不想趟渾水,這都是白道力量的事。”
田龍連連點頭:“沒錯,哈桑集團壓根就沒有把你們兩個考慮在內,他們要對付的就是大理寺和錦衣衛,以及現在的領袖白女士,完成了這步,後續還會有其他做法,那就是我不懂的了。”
我笑著告訴他:“當然是股市,他們會在股市上掀起狂風巨浪,掠奪彆人的財富,充實自己的金庫,到最終富可敵國,天下無敵。”
我問了最後個問題:“如何才能消滅哈桑集團?讓全世界重新回歸和平,這個組織成立那麼久,連他們的家族王朝都消失了,依然統治那個小國,還有天理嗎?”
田農做出了最實在的回答:“當你成為統治階層,你就覺得有天理,如果你隻是普通老百姓,那當然覺得不合常理。這件事是對是錯,就看你站在什麼角度,幫什麼人說話?韓立,你是英姐的人,我勸你不要趟渾水,你根本輸不起的。”
我想了想,現在把田農交給英姐,他就會在關押很多天以後,突然消失,或者是病倒。
我們不能讓田農這顆活棋子無故死掉,那將是極大的浪費。
田農向我說了實話,大概就是覺得我對他毫無用處,既無害,也無益,隨便說說而已。
他們對付的是白女士,至於我和英姐,是兩個江湖閒散人,對任何方都不構成威脅。
“韓立,現在放了我,大家就相安無事,你做個順水人情,怎麼樣?”
我搖搖頭,在這裡,隻有白女士說了算,其他人任何事情都得向她彙報,所以,田農想偷偷溜走,已經不可能了。
“田先生,如果你肯臨陣倒戈,我就可以替你通融通融,不然的話,什麼都彆想了。”
田龍微笑:“事情沒有那麼絕對,我猜測,很快你就同意幫我開脫,可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我對你和英姐有多麼重要。”
我不相信田農的話,他恐怕是在故弄玄虛。
哈桑集團到底有多厲害?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白女士這次知道對上了哈桑集團,定是嚴陣以待。
“韓立,你會後悔的,現在隻是全力以赴幫助白女士,等她崩潰你就明白,江湖上的力量有多強大?”
我想審訊應該告段落了,田農接下來什麼都不會說,隻想花言巧語為自己開脫,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田先生,如果把你放走,留下錦繡,怎麼樣?”
瞬間,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慌亂,但隨即又鎮定下來:“韓立,開什麼玩笑?我比她更重要,她什麼都不懂,隻不過是我的助理而已,你這樣做,簡直是本末倒置。”
我分析田農的微表情,察覺錦繡是個重要角色,名義上是他的助理,實際上不知道什麼背景?
“田先生,這其實也是白女士的意思,把你們兩個分開,讓錦繡幫我們做事,她應該比你更容易相處,對不對?”
田農冷笑:“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她不過是個助理,能幫你做什麼?還是把我們兩個都放了,咱們之間的恩怨筆勾銷。”
我在內心已經有了決定,那就是調查錦繡的來曆,假如她身上有重要線索,我們就能借力打力,讓田農徹底崩潰。
我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去請示白女士,看是否能把你們放了?但我認為,不定能奏效。”
我退出來,立刻打電話吩咐線人,調查錦繡的淵源脈絡。
隻過了十分鐘,線人打來電話,向我報告了個令人震驚又興奮的消息。
錦繡屬於哈桑集團的嫡係近親,很有可能是集團總指揮的女兒,跟隨田農出來曆練,誰也想不到會在京城這邊出事。
田農曾經向哈桑集團保證,絕對不會讓錦繡受半點委屈,如今,全都被白女士抓來,哈桑集團勃然大怒,已經動了殺機,不但要殺白女士,還得殺田農。
事情跟我預料的基本致,錦繡的重要性,超過田農百倍,我們留住錦繡,哈桑集團投鼠忌器,就再也不敢跟我們正麵衝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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