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看周浩英俊灑脫的外表，我肯定想象不到，對方竟敢如此破壞規則。
“韓立，出去吧，笑笑姐發生任何事，都跟你沒關係。”
我離開周浩的辦公室，站在走廊裡。
如果金手指還在，定對我客客氣氣。
我忽然自嘲地笑起來，就算對我客氣又怎樣呢？死在善言誅心局之下的人，都是內心有所虧欠，才導致自戕而亡。
如果笑笑姐背後的人真的是孫寒山，那事情反而簡單了。
我先回錦衣衛大樓，大樓內片蕭瑟，到處空無人。
因為女助理聯合反叛戰，大家人人自危，隻要上班，就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進了辦公室，我先上網搜索孫寒山的資料。
沙漠之戰中，他身上共留下十塊彈片，至今沒能取出來。
在接受聯合國授勳時，他是躺在擔架車上進了會場，既狼狽，又失禮。
“如果切都是做戲，那他可稱得上是實力派好演員了——”
我個人在辦公室裡，直忙到淩晨，把孫寒山的資料全都調出來，仔細整理了遍，我相信，如果他是個兩麵刀的人，過去做的那些事總會露出破綻。
我意識到，沙漠戰讓他成名，後來的十年，從來沒有如此拚命過，就仿佛他的勇氣和膽量下子消失了，從衝鋒陷陣的武將，變成了舞文弄墨的文官，整個人都改變了。
他工作的大廈距離這邊有兩條街，距離笑笑姐的酒吧也是兩條街，幾乎是等邊角形。
我去找過笑笑姐，她的酒吧生意還不錯，如果她能借著甘甜的事情重返娛樂圈，定能找到很多投資商，在這個吸引眼球為大的年代，她是名人，就能夠順風順水，如果背後又有孫寒山，未來無可限量。
古人說伴君如伴虎，跟這些超級大佬走得太近，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是隨時都會被替代，旦大佬開始殺人滅口，笑笑姐躲都躲不過去。
我看著大屏幕上的資料，越來越感覺到，孫寒山就是直潛伏的猛虎，誰跟他在起，最終的結局都是被他吞噬。
這種人太自私了，容不得彆人在自己身邊發展起來，即便是笑笑姐也不行。
看懂了這些資料，我認為笑笑姐必死無疑，她不相信白道力量，隻相信孫寒山，而她現在對於孫寒山的利用價值幾乎沒有，該死的人都死了，該清理的那些絆腳石也差不多，剩下的我要研究，孫寒山究竟想乾什麼？做這些事的動機又是什麼？
孫寒山現在遠離生意場，經常到印度和泰國去進行靈修，對外宣稱修身養性，退出江湖，不問世事，長生不老。
實際在我看來，個江湖人根本不可能退出去，所謂的隱居和退出都隻是借口，隻要他還有機會卷土重來，任何人都不會放棄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
過去的些例子表明，很多江湖人到了十歲會突然爆發，爭強好勝之心，仿佛返老還童樣，孫寒山的年齡隻有十多歲，看起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逐鹿江湖，隻不過過去沒有找到機會，如今使用善言誅心局，把大理寺和錦衣衛打的0落，他的信心就來了。
我很懷疑，目前掃除的這些人都是無名小卒，他的目標應該指向更深遠的地方，如果白道力量不能很好的應對，將會陷入連續被動當中。
我搜索他在泰國的活動記錄，其中有兩條指向了玄學領域最偉大的白龍王。
過去年，他拜訪白龍王兩次，每次回來都春風拂麵，興高采烈。
關於白龍王，黑白兩道已經非常清楚，他能給人帶來指點前途的力量，很多圈內人都因此而受益，如果孫寒山也去找白龍王，那就代表他內心有無法解決的事情，必須需要有人指點迷津。
當下，我隻希望，孫寒山不要過多的介入大理寺和錦衣衛的事，不然，就是自找麻煩。
在所有資料彙總之後，我能得出結論，孫寒山表麵上退出江湖，不問世事，縱情於山水之間，超脫於紅塵之外，但實際上他跟這個世界並沒有切斷聯係，笑笑姐就是他的傀儡，我們在娛樂圈裡看到笑笑姐所做的切，那都是孫海莎在寒山後指揮，那麼，大理寺連遭重創，也是孫寒山的得意之作。
假如把他抓起來，京城裡的喧囂就會告段落。
我仔細研究孫寒山做過的件震動江湖的大事，這裡麵都有破綻，完全像是在演戲，隻不過當他名聲起來之後，沒有人敢主動懷疑，並且他自吹自擂，也不會影響到彆人，久而久之，人成虎，他就變成了沙漠那戰的主角。
我想看到個真正的孫寒山，已經幾乎不可能了，他被各種榮譽稱號深深的埋藏起來，任何人看到的隻是他身上的光環，而不是真實的自己。
我按下電鈴，剛換的助理走進來，我吩咐他聯絡孫寒山，我想在最快時間內與他談談。
當前時間是淩晨點，助理沒有推辭，立刻點頭答應。
他先出去打電話，十分鐘後回來彙報：“韓先生，已經聯係到孫寒山本人，他很願意跟大理寺交談。尤其是你，取代了王紅和大人物，現在是錦衣衛裡麵實力最強的人，他知道你的名字，這是次友誼的會麵。”
我告訴助理，明天上午十點，我就在這間辦公室裡等他。
我必須要會會孫寒山，不然心裡放心不。
助理來回跑了兩趟，就敲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孫寒山很隨和，明天上午十點，定準時趕到。
我讓助理回去休息，他有些不好意思：“韓先生，現在我們這批人全都是十小時聽指揮，手機上帶著放大器，不管睡得多沉，放大氣震動，我們定能清醒過來。請繼續工作吧，我們就在外麵，隨叫隨到。”
我能感受到助理的無奈，當前大理寺和錦衣衛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他們理解每個人的艱辛，大家還是個團結的整體。
我越來越感覺，錦衣衛這邊，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仿佛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大人物和王紅的死已經傳遍了整座大樓，有些人放出謠言說，這棟大樓建造的時候陰陽不合，以至於建成後多次發生怪事，不吉利。
我根本不想管他們，這種自欺欺人的話現在沒必要說，我們隻要把各自的工作乾好，那就足夠了。
我站在窗前，看著朝陽點點升上來，把東南麵的天空全都染成了橘紅色。
京城的清晨跟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就好像頭巨龍，正在緩緩醒來，雖然動作很慢，但卻帶著無窮無儘的力量。
我熱愛京城，也喜歡京城裡的生活，雖然免不了卷入各種複雜狀況，但我甘之如飴。
十點鐘，孫寒山準時到來，他的後麵跟著個年輕的女郎，手裡拎著公文包，是他的女助理。
孫寒山跟照片上不同，他的後背已經開始佝僂，邊說話，邊輕輕咳嗽：“韓立，我知道你是這代年輕人裡麵的佼佼者，如此年輕就取得了錦衣衛領袖的信任，如果給你時間，你定能升到大理寺，成為那裡的重要人物。很可惜，金手指死了，換了另外的人，不然，她對你那麼青睞，定能幫你迅速晉升。”
孫寒山的話很直接，把我的情況也分析的清楚，看起來他的手下已經把我的資料全都遞上去。
“孫先生，我們都了解過對方的情況，所以很多問題可以直接省略。我想問，假如笑笑姐背後的超級大佬就是你，你指揮她做了很多事，攻擊大理寺和錦衣衛。這切都是真的，不管你怎樣對待我們，都有證據證明這個過程。”
我並不指望短暫的交談之後，他就低頭認罪，而是故意拋出這些問題，激怒他，讓他露出破綻。
孫寒山是個非常瘦削的人，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但嘴角無時無刻露出笑容，中和了這種攻擊性。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裡充滿了讚許：“韓立，過去我直尋找個接班人，感覺跟你差不多就行，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這次我聽說你在調查我，真是可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衝突，對不對？定是某些人在你麵前說了我的壞話，這種事太多了，千萬不要當真，不然，你就會陷入無效的消磨時間之中，耽誤了正事。告訴你吧，我跟笑笑姐毫不相乾，心思根本不在京城，而是在泰國，那裡的國家土壤更適合我發展，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不願意跟彆人計較，如果你能理解，我就很榮幸。”
孫寒山上來就說了很多表白自己的話，同時他把自己說的超凡脫俗，不跟紅塵中人般見識。
“孫先生，你去泰國見過白龍王，他定跟你說了很多重要的話，所以每次見他回來，你的情緒都很高漲，現在不知怎麼樣，是不是依然對白龍王充滿了執念？”
孫寒山無聲地笑了，他的表情，仿佛是大人看著無知的孩子。
“韓立，你這樣說，就證明你對於白龍王無所知，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預言師，跟他在起，你的內心就仿佛包裹在太陽裡麵。我這樣說你還是無法理解，還是算了吧，我們換個話題，你對我的調查可以結束了，不然，就是在浪費你的時間。我也可以向更高部門控告你，讓你喪失現在的位置，你好自為之吧，不要覺得所有人都懼怕大理寺，首先我就不怕，你妨礙了我的生活，我就會把你告到傾家蕩產為止。”
孫寒山說話不帶任何怒氣，但很顯然他在威脅我，如果處理不好，就得有人背鍋。
“孫先生，你做了很多事，我本來不想提起，但現在你太囂張了，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沒辦法，我隻能根據那些事，向你提出控訴，讓你接受調查，有沒有不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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