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和魏先生才能敞開心扉，自由的聊些玄學方麵的問題。
在他看來，我根本不屬於錦衣衛，隻不過是白道江湖的顧問，即便是取得勝利，也跟我沒有關係。
“韓立，你有如此高深的玄學造詣，也有彆人不具備的慧根，為什麼不能把它用到正確的地方，反而給王紅他們當狗？這樣下去你根本沒有任何前途可言，還是聽我的，跟我走吧，隻要你我聯手，天下無不可破。”
我笑著告訴他：“還是算了吧，對於京城來說我隻是過客，對於王紅來說，我隻不過是她生命裡偶爾出現的個朋友，所以不管是當人還是當狗，都與我無關，也跟你的未來無關。”
我們兩個偶然相逢，彼此照亮，如此而已。
我能明顯感覺到，魏先生胸藏錦繡，深不可測，對付他這樣的人是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這不是次普通的審訊，而是種智慧的交鋒。
魏先生向我說起意大利的古堡，他在那裡修行，能夠感受到過去千百年來古人的智慧，那些能夠在亂世當中崛起，創立了偉大家族的先輩，全都是智勇雙全的高手。
“韓立，在古堡裡，我跟靈魂對話，漸漸領悟到千門將裡麵的高深學問，可惜沒有個弟子能夠傳承這些，如果你願意，我們半師半友進行交流，恐怕是件非常偉大的事，對不對？”
我也很想跟他交流，可是雙方的地位不同，而當前我的任務就是遵從王紅的指令，開啟魏先生的心扉，讓他說出李靜做的那些事到底有什麼用意？讓整個京城恢複平靜，尤其是李靜培養的那種怪物，將會對京城造成定危害。
我沒有提出這個問題，既然是審訊，要以最終目的為指向，現在問他，他不會回答。
“韓立，在那些古堡裡，我直在反思，為什麼華夏民族如此源遠流長？那是文化傳承的力量，我發誓定要找到個弟子，讓他傳承我所知的切，至少讓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繼續向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我在意大利輕易落網，也就等於洞察了以後的發展，隻要來到京城就能見到你，見到你就可以宣揚我的學問……”
他向我伸出了雙手，讓我看他的掌心，過去我也看過很多人的手掌，大部分紋路清晰，可以明確辨彆對方的生軌跡，可現在我看到魏先生的掌心裡，充滿了無數漩渦型的掌紋，細密如麻，紛紛亂亂。
如果按照手上的知識，擁有這種手相的人，肯定是生操勞過多，心思過重，不得善終，最後累死……
就像國時代諸葛孔明那樣，人生的每刻都在計算，導致用腦過度，吐血而亡。
看著魏先生的掌紋，我也想到自己，在京飄的年代，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計算，直到現在逐步向上。
“韓立，看看我的掌紋你就明白，世間切皆可計算，人腦就是超級計算機，當你計算好每個步驟，事件就會向著你想象的方向發展，然後你將影響全世界。”
我看到他的掌紋，又想到他剛剛說的宮格之世界，立刻明白，天下大勢皆在他的掌紋包含之內，如果在宏觀、直觀和微觀層世界當中繼續探尋，我眼中看到的掌紋，可以細分為千萬條，如此想，立刻恍惚起來……
我覺得，現在所做的事情微不足道，而魏先生看到的世界才無比廣闊，涵蓋古今。
“魏先生，你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既然圖謀的不是京城，那為什麼要派李靜對京城下手？東、西、南、北，麵建造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格局，豈不是大逆不道？”
我最憤恨的就是這點，他命令李靜做事，但隻說到半，讓李靜自己去猜，李靜變成了他的傀儡和替罪羊，最後定被秘密處決，任何人都救不了她。
“韓立，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已經告訴你，帝王腳下皆為螻蟻，天王腳下帝王也是螻蟻，萬王之王腳下，世界各國之王又算得了什麼？想想所羅門王的生，統帥全球，封印魔鬼，縱橫決蕩，百戰百勝，隻有成為他那樣的人，才能繼續向上，連他的成就都達不到，你怎麼可能窺見上天的奧秘？”
我緊皺著眉頭，努力思索這些話的含義，所羅門王是東西方神話裡唯的真王，但最終他的結局如何，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記載。
魏先生不但想成為萬王之王，還想繼續向上。
“韓立，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人生在世就是如此，如果你給自己設置了天花板，那就完了。就像你眼中隻有報仇，那將來你隻不過是被複仇燒紅了眼睛的魔鬼，複仇結束，魔鬼就消失，你的生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我苦笑起來，因為我想的就是這樣，結束完複仇這件事，我就會歸隱到山東老家，再不出現，跟江湖劃清關係。
我們的談話不斷持續下去，原本計劃是個小時，等到我看表的時候，已經過了個小時。
就在這個小時當中，我次又次被魏先生洗腦，對於人生和世界的認知持續擴大。
當我站起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因為坐的太久，全身都快麻木了，而魏先生依舊侃侃而談，毫無倦意：“韓立，我們能夠見麵，就是最大的緣分，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把你最大的困惑全都提出來，我來給你解答，我從意大利到這裡，就是為了你……”
我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外麵站著的個警衛已經東倒西歪，靠著牆角睡著了。
我叫醒他們，讓他們看守魏先生，好好對待，不能有任何粗暴的語言和動作。
當下我才知道，魏先生精於計算，我們所有的計劃都在他的想象之內。
王紅給我安排了休息室，我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她就坐在客廳裡等我，並且已經煮好了咖啡。
“韓立，我真想知道，這個小時你跟魏先生談了什麼？但時間這麼久，內容複雜，你隻把最精煉的部分跟我說說就可以了，實在沒有精力聽這麼長的錄音。”
我就知道，他們表麵上說切斷了錄音錄像，實際上還有個隱秘的監聽器，還在工作，我和魏先生之間的談話沒有任何保密之處，所以我精要的提煉了十個方向，迅速講給她聽……
王紅冷笑起來：“這個家夥想的太深了，已經到了另外的境界，我們無法理解，他想拯救全世界，統治全世界，甚至是把全世界變作掌中的乒乓球，隻有那些狂人和瘋子才會這樣想。”
王紅這樣說，隻能證明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魏先生這樣說了，也定會這樣做。
我喝完杯咖啡，提出要見李靜。
既然傀儡和幕後真凶都出現了，這件事應該可以了結。
“韓立，還是不要費力氣了，把他們全都交給審訊室那群人去做，最後拿到份口供，我們就結束這件事，怎麼樣？”
王紅想的很輕鬆，人贓俱獲，做好筆錄，然後這兩個人進行量刑，究竟是該永久關押，還是就地槍決，全由大人物來口決定。
“韓立，不要再拖延下去了，這家夥滿口胡言，是在給你洗腦，想想看，他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參與那麼多次行動？切都是以訛傳訛，把那些精彩的黑道故事全都安在他身上。”
王紅的態度十分消極，她已經累了，如果能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她就可以好好歇歇，推掉所有的工作去度假。
我儘量用她能聽懂地語言告訴她：“魏先生做了很多事，他想做所羅門王，恐怕就定能夠做到。”
王紅搖頭：“那不可能，如果就地執行槍決，他就死了，再精於計算又有什麼用？”
我明白，王紅說的是普通意義上的事，但在玄學家看來，生和死不是界限，而是扇門，能夠輕易的走進來，走出去……
我想起了地心說和日心說，辯論當中死難的那位科學狂人，他被活活燒死，而不是被砍頭，或者是挖心，隻能證明，隻有在烈火中燒成灰燼，才是當時消滅他全部影響的唯手段。
“王小姐，你們把魏先生抓回來，有沒有想到預先給他消毒？”
王紅愣了，笑著反問：“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檢查身體，注射疫苗，然後查查他有什麼病？不管是艾滋病還是其他傳染病，都得經過抽血化驗，現在時間還來不及……”
我搖搖頭，其實我說的不是這個，隻是覺得，如果能給魏先生做次全麵的身體檢查，其中包括腦部掃描，就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我想到了之前李靜頭頂插著的定海神針，作為她的幕後金主，魏先生很有可能就是定海神針的締造者，他創造了李靜，或許還創造了其他的很多人，這種定海神針的作用神乎其神，我以前在很多地方聽說過，這次是親眼得見。
“王小姐，不要輕舉妄動，想想李靜身上那些銀針我們就明白，圍繞著魏先生發生的切，全都是玄學事件，你要從玄學的角度來考慮。”
王紅皺起了眉頭：“隻要人死了，管他玄學不玄學。”
這瞬間我想到了很多，自古至今的所有野史當中，劊子手行刑之時，經常出現很多神奇事件，最簡單的點，在封神演義當中劊子手被尾狐狸妲己所迷，竟然無法舉起鬼頭刀砍下去，最後壓道人出現，才用寶葫蘆之刀殺死了妲己。
既然如此，要殺死魏先生那樣的人，恐怕當場槍決，隻是會讓他逃之夭夭。
我說出自己的想法，王紅啞然失笑：“韓立，你再說遍，剛才的話簡直是胡說道，我們生活在十世紀的華夏，怎麼可能出現神話裡的情節？告訴你吧，如果現在我們進審訊室，槍打爆魏先生的腦袋，我就不相信他能複活？他就是個普通人，最善於嘩眾取寵，說出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論迷惑愚蠢的人。現在你被他洗腦了，真是可笑，竟然說出這樣的觀點，千萬不要再說了，免得傳出去被人笑話……”
這就是我和王紅最難溝通的點，她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那些鬼神情節。
我越來越覺得，魏先生有恃無恐，他的手裡還有張王牌沒有亮出來，如果我們沒有好好籌謀，就會被他耍的暈頭轉向。
“王小姐，告訴你吧，那些野史當中的傳說都曾經真實出現過，就包括那些無法殺死的人。魏先生比你想象的更偉大，聽我說，千萬不要自以為是，這件事當中最大的麻煩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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