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忽然聲長歎:“我知道你對英姐情有獨鐘,不管你們是種什麼樣的感情,我都會永遠祝福你。英姐是娛樂圈女大佬裡難得清醒的人,你跟她在起,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的話說的很曖昧,但我清楚自己要什麼,更不會跟英姐發生那種齷齪的關係,我敬重她,是因為她把我從火鍋店裡帶出來,讓我走上條正確的道路。
王紅離開辦公室去開會,我自己留在這裡,斜躺在沙發上休息,在見到魏先生之前,我需要冷靜下來,重新審視他做的事情,不然,跟他交談,就沒有目的性,讓他瞧不起。
這種超級智者,對於第麵的印象非常重要,我很希望向對方學到些東西,即便對方是壞人,如果他對於斷路修羅局領悟很深,在千門將方麵就可以給我很深的啟發。
至少,當我看到李靜在京城裡做的那些事,就明白她背後的指使者高深莫測,李靜隻知其不知其,就算在京城的東西南北個方向建立了寵物樂園,她也不明白將來如何使用,這就是傀儡和主人的區彆。
這件事很有趣,蜜姐是李靜的傀儡,而李靜是魏先生的傀儡,他們已經形成了個連環套,根本無法解開,就像組俄羅斯套娃樣。
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似乎又回到了下著小雨的皇家園林,在那裡,我眼中看到的是斷臂殘垣,腦子裡想到的卻是大清朝的曆史,從無比旺盛橫掃切,到漏洞百出,被列強踩在腳下踐踏,前後隻有數百年,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種惡劣的後果?
我記得父親說過,世界是個舞台,人人都能發出豪言壯語,獨自登台,取而代之,也做上皇帝的寶座,隻不過創業難,守業更難,人在高處不勝寒。
那時我不理解父親說的話,還覺得他從個繁華的地方回到山東鄉下,是在失敗後無奈的選擇,如今想了想,真正能夠看透切的人,往往選擇隱退於江湖,就是因為他知道再奮鬥下去也不可能突破階層的極限,仍然是場空,不如就此了結,把希望放在下代身上。
如今我已經站在京城,也看到了父親看到的切,甚至接觸到父親以前就熟悉的那些勢力,但我仍然沒有找到突破口,還是混跡於黑道江湖,為彆人做事,這樣做是沒有結果的。
在夢裡,我看到兩個自己,個是雄心勃勃,跟隨英姐,要在京城裡乾番大事業。
另個是徘徊在斷臂殘垣當中,淋著小雨,獨自尋找著大清王朝毀滅的原因……
有天我也會登上舞台的中央,到那時,怎麼樣才能保持自己積極向上的心態,成為個不斷進取的人?是我真正應該考慮的問題。
我對於大人物的垂青非常感激,但他給予的職務卻不屑顧,在未來我會成為大人物那種級彆的江湖大佬,甚至比他更高,看到天之上的美麗風景,我是站在父親的肩上來到這個世界,定要比他飛得更高、更快……
在這個夢裡,隻有我自己,沒有任何個從前遇到的美人,這大概代表了我的種心態,他們在我的生命裡並不重要,我還沒有遇到個讓我改變思想的女孩子。
這個夢很長,我走遍了斷壁殘垣的間宮殿,每個地方都是段曆史,記載著國聯軍的罪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西太後和小皇帝墮落到那種地步,隻能說明他們的眼光太差了,沒有觀察到世界的變化,隻是停留在京城裡麵,隻有胸懷天下,才能長長久久……
西太後和小皇帝做的事給我個啟發,那就是不要把京城當做江湖的全部,而是要像魏先生那樣放眼天下。
我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看看表,已經熟睡了個小時,按照時間判斷,此刻魏先生就在這座大樓的地下審訊室,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果然,有人過來通知,並且帶著我去地下室,那位魏先生已經到了,正在等我。
到了審訊室,我看到了傳說中的魏先生,他的眼睛很亮,膚色白皙,身材修長,的確像個大學教授。
他留著頭長發,披散到肩膀,渾身散發出種優雅的書卷氣。
當他看見我,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上來向我握手:“韓立,我知道你的名字,也在新聞上看到過,你是英姐的人,現在屬於王紅管理,看起來我們要經常打交道,請多多關照。”
他的手上戴著手銬和腳鐐,但不影響自由行動,反而對這種狀態似乎已經非常習慣,眉目之間瀟灑從容,沒有絲毫階下囚的頹唐。
我坐在審訊桌的後麵,平靜的看著他:“魏先生,我們知道你在意大利做了很多事,已經產生了蝴蝶效應,你在那邊每發出條指令,京城這邊的李靜就會展開行動,她是個好下屬,對你的命令從來沒有懷疑過,即便不知道那些命令代表什麼,還是積極去做……但你有沒有想到,她做的這切都被監控,旦出現意外狀況,錦衣衛這邊收網,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你苦心孤詣,安排的布局也會毀於旦。”
魏先生微笑著望著我,他臉上的表情仿佛位教授看著自己的學生,不管教授提出什麼樣的問題,都希望學生能夠解答,而來自學生的回答,也讓這位教授感到滿意。
“韓立,謝謝你開誠布公,沒有浪費時間,就直接進入核心。你說的沒錯,李靜是我的人,她做的切工作都出於我的指揮,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在京城的個主要方位,設置了寵物樂園,在裡麵布置千門將的東西,你懂我也懂,你想問我的目的這太複雜,言兩語說不清楚。我隻是希望天下之大,能有個容身之所,譬如京城裡麵應該有我的間書房,張桌子和把椅子……”
他的話有些玄妙,我無法聽懂:“魏先生,你想要什麼?如果隻是房子、桌子、椅子,很容易達到,但如果你想要乾坤江山,那就很難了。”
魏先生再次搖頭:“你錯了,韓立,我要的並不多,就算是乾坤江山,那也是智者的天下,不出茅廬,就知天下分,我在意大利也能做到這樣,李靜所做的隻是牛毛。你有沒有想到,天下宮——整個京城可以劃分為十,繼續劃分,無限細分,即便是這間屋子也是個宮格,是最大之數,當我把天下劃分為宮格,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玄學當中認為宮格奇妙無比,旦把個地方或者件事,劃為宮格,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甚至,天下那麼多城市,劃分開來,脈絡清晰,人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做。
我調查魏先生資料的時候就明白,他曾經在宮山修煉過,對於的定義了解的清清楚楚,這大概就是他擁有的王牌之。
“魏先生,即便你將天下劃分為宮格,那也隻是在地球儀上,對於真實世界沒有任何改變。”
魏先生忽然笑起來,似乎我這個答案十分幼稚,讓他忍不住發笑。
“韓立,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在玄學世界裡,最偉大的是什麼?是智慧的力量,我們並非在現實中劃分城市,而是要借用切玄學的力量,比如你所熟知的千門將,還有此前你直告訴李靜的斷路修羅局……她的耳朵旁邊裝著枚皮膚竊聽器,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聽到,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既然指出我用的是斷路修羅局,那請告訴我,這個布局的最高境界在哪裡?如果是普通的玄學修行者,很容易就說娛樂圈裡這些事,並且以蜜姐為模板,步步推導,可是我現在的思想已經飛到了霄之外,把天下看作盤棋,地球隻看作座球,那麼斷路修羅局的解釋就可以無比巨大……”
個人的圖謀不同,使用這個布局的目標就不同,我和魏先生處於不樣的地位,他想的很有可能比我想的更高遠。
“魏先生,我知道你在千門將方麵的造詣很深,現在讓我說,隻會讓你恥笑,我認為你就像世界之戰的時候那些野心家,企圖把整個地球納入自己囊中,能夠決定任何個地區的生死變化,你想成為超級人。”
我之所以這樣說,兩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總有些野心家提出這樣的概念,他們不想成為國之王,而是想成為萬王之王,就如同當年的所羅門王樣,天下所有的王都到沙漠裡去拜見他,他說句話,所有的王向外傳送,瞬間傳遍全世界。
如果個人達到所羅門王的地步,那他就是權力的頂尖,甚至是權力王冠上的明珠,照耀方,天下同,再也沒有人能夠超越他,在時間和空間裡麵,他是唯的真正之王。
如果我站在平凡人的角度觀察魏先生,那就是斷路修羅局的最高境界。
他笑起來,緩緩的點頭:“韓立,你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年輕人,最能理解我的心思,並且舉反,讓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但我想要告訴你,斷路修羅局的最高境界在於心,當你斷掉了所有人的心,等於是斷掉了他們的希望……在黑暗之中,失去希望的人有多麼可怕,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因為自古至今早就流傳著這樣句話:“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那些智者用他們的智慧點亮了全世界,黑暗之大,無窮無儘,燈如鬥,就能殺死所有黑暗,智者的思想就是明燈,旦高高舉起,全世界的黑暗無所遁形。
自始至終,中國隻有位超級智者,就是他開啟了光明時代,我不敢提那個人的名字,過於尊重,誠惶誠恐。
我從魏先生的眼裡忽然看見了鄙夷,立刻明白,我想到的那個著名人物跟他想的完全不樣。
“韓立,你以為智者已經出現,那就完全錯了,真正的智者無影無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他活著,這個世界光明燦爛,欣欣向榮,他死了,這個世界仍然按照他的意誌去發展,而他將會永生,永遠活在地球人的心目當中。”
我沉默下來,魏先生說的事情在很多人身上都發生過,而那個超級之人,卻可以化身為許多人,並非固定為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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