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富代姓金,名小鬆,他的父輩經營鮮花生意,在京圈擁有百多家連鎖門店,同時生意進入了各大商超。
可以說,凡有鮮花處,必有金家人。
擁有這麼大的生意,似乎不該貪戀連先生的牌局。
除非是故意找事,要拆連先生的台。
這樣的話,就是兩大家族之間的事,而不是錢的問題。
金小鬆的保鏢名叫那多傑,來自念青唐古拉山的深處,據說在南方跑過多年馬幫,又當過跨境雇傭兵,是個江湖老油子。
有他保護,金小鬆有恃無恐,出入連先生的彆墅大搖大擺,不在乎任何人。
我沒有過多詢問,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保護連先生的利益,讓金小鬆知難而退,解決這件麻煩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知道彆人的**。
不然的話,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在京城圈子裡,明哲保身很重要,不知道的事不想知道,不該說的話不要多說,如果做不到這兩點,像高飛那樣就很容易出大事。
既然連先生邀請,我就在彆墅裡住下來。
彆墅共有座小樓,我住在最後麵棟樓的層,東側有個大露台,可以坐在上麵曬日光浴。
鐘靈為我跑前跑後安排切,我給她麵子,來幫連先生的忙,她臉上有光,所以更願意出力。
“韓立,感謝你過來,此前我還擔心你礙於英姐的麵子不能出手。英姐對我有成見,過去做的事情有些欠妥。”
她這樣的態度也情有可原,我不想再討論英姐的問題,畢竟這件事已經跟鐘靈無關,是我和連先生,以及英姐之間的交易。
我來幫忙是英姐安排,根本不是看鐘靈的麵子,她必須明白這點,我們才能繼續下去。
我笑著告訴她:“都在京城圈子裡,互相幫忙才是上策,英姐和連先生已經通過電話了,他們上層大佬決定的事情,我們不必多想,隻要照章辦事就好了。鐘小姐,以前的事情翻過頁,不要再提了。”
我其實是想提醒她,英姐根本不在乎現在鐘靈做什麼,隻要京城圈子裡平安無事,各位大佬相敬如賓,也就足夠了。
黑白兩道終極的目標都是和平、和諧,千萬不要再起爭端,胡亂衝突,隻會耽誤個人掙錢。
鐘靈十分尷尬,她能聽出我的意思,她跟英姐之間的關係已經完了,不管怎樣努力修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次不忠,終生不用。
這就是英姐的原則,鐘靈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我們談到連氏家族,原來這邊的情況也很複雜,連先生主持大局,這個彆墅裡的娛樂設施也由他全權管理,江湖上各種人脈關係都在這裡彙集。
所以,他已經形成了個巨大的交往圈子,可以解決很多事。
他也變成了江湖上的包打聽,很多內幕消息都可以從他口中傳出來,而這些消息本身就價值連城。
他並沒有完全把圈子放在國內,而是縱橫歐美,台港澳那邊也有很多知情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已經變成地下媒體圈子,掌握了很多的卦信息。
在娛樂圈之內,隻要連先生爆料,很快就有超級明星落馬。
這點非常致命,那些明星寧願得罪上層白道人物,也不想得罪連先生,被他爆出黑料,自己生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跟鐘靈聊天的時候,她不止次流露出不甘心:“韓立,娛樂圈子裡不進則退,如果我們能夠聯手,就定能乾出番成績。連先生也說過,願意出錢出力,出地方,讓我們重新開始……你幫我,我們就能在京城裡重建個女大佬的樂園,怎麼樣?”
這肯定不是個好辦法,京城裡的女大佬已經夠多了,這個市場變成了紅海,鐘靈非要擠進來,就等於是硬生生把彆人擠掉。
畢竟,座位非常有限,而且已經坐滿了。
她想加進來,也許經曆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這種時光,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以我對她的觀察和了解,鐘靈沒有這種能力,她對抗壓力的能力不是太強,無法像英姐那樣,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隻有英姐才配得上個女大佬的地位,鐘靈還需要好好修煉,這生都未必夠用。
“鐘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好高騖遠,那些女大佬的世界,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你看到英姐做事,也不完全了解她。實際不然,英姐的能力,咱們表麵看到的隻是冰山角,假如你好好向她學習,未來潛力無限……”
我已經非常客氣,對鐘靈說出了勸誡的話,假如她能明白足夠仔細聽講,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很可惜,現在她有連先生撐腰,又覺得連氏家族能夠在京城圈子裡獨樹幟,後來居上,所以心情有些浮躁。
總覺得,這次幫助連先生搞定了金小鬆的事,就能趁勢向上,借助連先生的力量東山再起,卷土重來。
京城圈子並不像鐘靈想的這麼簡單,如果人人都能成為女大佬,這個圈子早就爛掉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進入彆墅之後,金小鬆和他的保鏢就沒有過來。
連過了天,我每天念經看書,修養自我,已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似乎也不擔心連先生的事情,更不擔心金小鬆和他的保鏢會不會挑起新的事端。
在這種狀態下,我對於最近發生的事情看得很清楚。
霍先生和英姐之間的關係,並非是普通的男女關係,而是互相借用對方的勢力,在港島和京城的圈子裡攪動風雲,共同成長。
最後結局肯定非常複雜,不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重複,而是另外種誰都看不清的新故事版本。
我很希望英姐能夠從這段關係裡退出來,避免遭受傷害。
因為霍氏家族遷移墳地,已經造成了家族風水大勢的動蕩,最終有可能夜之間轟然倒塌,霍先生什麼都沒有了。
當我看透切,整個圈子裡的運作邏輯清清楚楚,假如我想上位,也有很多途徑,踩著彆人的肩膀飛衝天,不是問題。
像高飛那種做法,跟隨在彆人後麵,又沒有自己的核心本領,很容易迷失,淪為邊緣人。
他的最強技能是偷盜,而不是搞社會關係,專心鑽營這行,才有機會出人頭地。
終於,到了周的晚上,鐘靈過來報告,金小鬆又在彆墅裡出現,帶著他的保鏢。
跟從前樣,他在德州撲克的桌子上坐了很久,終於開始下注。
並且,出手就是幾十萬,風卷殘雲樣收割著彆人。
我淡定地到了那個小客廳,桌子上共有十個人,金小鬆端著杯酒,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喝醉了,昏昏欲睡,但他出手時,又及時,又迅猛,又像是精力充沛的獵豹,發現獵物緊追不舍,直到殺死對方,帶著獵物返回。
這種攻擊方式我很熟悉,他帶著目的而來,刻都不放鬆,就算是閉著眼的時候,腦子裡也在緊張運行,看下個對手應該瞄準誰。
我在旁邊坐下,看清了他在紙牌上做標記的手法,立刻走過去告訴發牌人員:“告訴大家,每局使用副新牌,避免出現其他問題。”
這種手段以前也曾有過,經常玩牌的人心知肚明,知道在桌上的某個人正在做標記。
我隻用這招就破解了金小鬆的手段,在不知道牌麵的情況下,他不再敢下注,隻能旁觀。
就這樣,過了小時,金小鬆始終不敢出手,狠狠地瞪了我眼,轉移到隔壁去。
到了麻將桌上,事情變得更加簡單,我緊盯著他,每次麻將牌上出現了特殊記號,我就吩咐人把牌換掉,以至於金小鬆每次都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對牌麵無所知,任何張牌上都光滑乾淨,沒有他留下的標誌。
小時之後,金小鬆輸掉了些籌碼,悻悻然站起來,去了旁邊的小客廳。
我鬆了口氣,如果天天這樣,黑白兩道的朋友到這裡來玩就放心了。
畢竟沒人出老千,大家都是憑著各自的運氣,以打排位手段交友為目的,達到了連先生設立這個局的根本初心。
我照看全場,再也沒有人作弊,大家隻是悠閒的玩著遊戲,互相之間聊聊生意上的事,這種狀態才是連先生需要的。
他從側麵的小門出來,向我挑了挑大拇指,證明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
我走到角落,拿了杯酒慢慢品嘗,看著兩個客廳裡的所有人。
這樣的生活才符合京城圈子的節奏,像金小鬆那樣,就完全失去了商業上的休閒意味。
如果說連先生設局,是為了發展自己的人脈關係,金小鬆這樣做就是為了破局,兩個人針鋒相對,已經沒有和談的希望。
所以,我反複問過連先生,到底有沒有得罪金小鬆,或者是金氏家族,甚至是那個保鏢?
連先生已經完全否認,沒有絲毫隱瞞,如果在這方麵他說了謊話,吃虧的是自己。
有人過來,給我張紙條,上麵是幾行字,金小鬆約我見麵談談。
我走到右側的花廳裡麵,金小鬆坐在角落,翹著郎腿,端著隻酒杯,向我打招呼。
我淡定地坐在他對麵,他拿起酒瓶給我倒酒:“是韓立,對不對?你是英姐的人,這次跑到連先生這裡來跟我作對,到底是誰主使的?如果你說是英姐,那就真可笑,她跟我們金氏家族關係很好,絕對不會拆我的台,你說呢?”
我從口袋裡掏出把指甲刀,放在他麵前:“金先生,還是剪剪指甲,不然的話不管德州撲克,還是麻將,很容易把牌麵弄花了,彆人就沒法用了。你想做記號,在另外的場子可以,在這裡最好不要,連先生設局的目標是為了發展人脈關係,你進來破壞,就好像黑魚闖進了池塘,讓其它的魚怎麼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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