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港島,按理說,不會出現這麼多詭異符咒。
除非是有人故意搗亂,酒店不勝其煩,才會以符咒鎮壓。
“韓立哥,我現在才知道,港島江湖多有意思。過去,我隻知道跟那些大人物鬥智鬥勇,隻做大生意,現在想想,實在太滑稽了——”
高飛舉著酒杯,左手摟著位金發碧眼的美女,似乎已經得意忘形。
“各有利弊。”
“韓立哥,你說得對,各有利弊。在港島這幾天,我忽然想要歸隱江湖,不再奮鬥了。”
高飛的話,讓我震驚。
他實在太年輕了,沒有定力,隨波逐流。
江湖上顏色的誘惑太多,旦他沉溺其中,就會因為酒色財氣而失去分寸,最終導致腐化墮落,跟其他的富代沒什麼區彆。
金錢能夠讓人奮鬥,也會讓人因此而喪失人性。
“我們很快就要回京城去,港島不過是暫居之地。高飛,離開港島,我們就忘了這些事,不要過度沉迷。”
“韓立哥,我當然不會沉迷,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啊!”
高飛喝了大杯,那個美女識趣地給他倒酒。
這些洋酒的標價是每瓶兩萬,高飛全都記在霍先生賬上,已經成了非常自然的事。
“韓立哥,你有沒有覺得霍先生不正常,他那麼多子公司,每家都存在經營上的漏洞,但他偏不在意,而且拿出大把的錢,養著這些公司。在外人看來,霍氏家族就像座金山,輝煌無比,但最終也有坐吃山空的時候。”
高飛顯露出了足夠的精明,可是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因為當下的社會環境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任何個身在江湖的人,都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外麵,忽然起了大風。
玻璃窗簌簌發抖,仿佛地震樣。
高飛身邊的美女變了臉色,但我泰然自若。
“總是這樣,似乎是地鐵經過?”
高飛已經醉了,不然,他應該明白,這座酒店遠離地鐵,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我感受到,來自神秘之物的挑戰,但很顯然,高飛和其他人並未覺察。
我們喝完了瓶酒,高飛醉醺醺地帶著美女去了隔壁。
他的生活習氣並不健康,江湖如同染缸,已經讓他變得麵目全非。
黃姨雖然救了他,但卻沒灌輸給他更好的人生哲理。如果我不管,恐怕高飛的生也就這樣了。
我準備回房間去,忽然有人推門進來,坐到了我的對麵,是個大眼睛、長頭發的年輕美女。
“韓先生,我是朱霞。”
她落落大方,笑著向我點頭。
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這樣個朋友,尤其是在港島,更是如此。
朱霞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港島女星李嘉欣。
“韓先生不要驚慌,是孫大師派我來的。”
聽到孫大師之名,我意識到,我和高飛的舉動,都在孫大師的監視之下。
“有何貴乾呢?”
“你收了百萬,還有百萬,等你回到京城的時候,就送到府上。孫大師感激你替他遮掩真相,覺得應該好好酬謝,特命我前來。”
我笑著搖頭,如果孫大師真是這樣想的,那就太可笑了。
不管百萬還是千萬,我都不在乎。
離開港島,回到京城,切就都結束了,跟孫大師等人,再也沒有瓜葛。那筆錢,我會請霍先生退還給孫大師,避免再起波瀾。
“朱小姐,請放心,錢就在房間裡,隨時可以拿走,不然我也會交給霍先生。無功不受祿,告訴孫大師,隻要他悔改,我永遠不會說出去。”
朱霞搖頭:“韓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孫大師已經知錯,你收了錢,大家就翻過頁,重新開始了。”
她拿起酒瓶,倒了大杯酒,向我舉起來:“這杯酒,是代替孫大師賠罪。”
她口喝乾,然後倒了第杯:“這是代替霍經理賠罪,他還年輕,未來還長,更是希望韓先生在霍先生麵前多多美言。”
接著,她口喝乾,倒了第杯。
“這杯酒,是代表港島風水師協會,向韓先生賠罪。地域不同,做事方法就不同。我們港島這邊,很多規矩本就是如此,請韓先生見諒。”
她喝了第杯,隨即起身,向我鞠了個躬。
我明白,對方派出朱霞,已經算是給我麵子。
我原諒他們,離開港島,這裡的切就恢複原樣了。
我根本不在意對方怎麼說,港島風水師協會做什麼,也與我無關,我隻是想管理好自己的事,帶著高飛重回正道,同時幫助霍先生平息切災難。
至少讓他明白,港島風水師協會隻會給他帶來麻煩,並且讓他的企業陷入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對方派出朱霞,也是想化解矛盾,讓我成為他們的自己人。
“朱小姐,我明白你的來意了,請回吧,其實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就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們要什麼,也不知道胡先生現在缺的是什麼?”
我的話十分犀利,對方上來就敬了杯酒已經足以表明誠意,可是這完全不夠,畢竟雙方劍拔弩張,我需要的是對方絕對的誠意,放過霍先生和霍氏家族,讓他們自由的做生意,而不是勒索他們,甚至毀滅他們。
作為風水師,還是要有基本的道德觀念,不然的話,整個社會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了。
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最終強者把弱者踐踏在地。
朱霞笑著點頭:“謝謝韓先生你說的話都對我代表剛到風水師協會向你致敬,可是你應該知道這個行業,並不是兩個人說了算,就算你是道德君子,也會出現其他問題,更何況我們有很多人要養,還要維持整個行業進行下去,你應該知道港島這邊出了十幾個很厲害的占卜大師,可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沒有追捧,這些金牌高手又怎麼出現?”
我知道,有位姓麥的小姐每年預測年運,百分之百準確,可我也知道,並且私下裡聽說過,那是很多人夜以繼日工作的,結果並不屬於她自己,她隻不過是港島風水師協會的代言人。
用這種金牌人物來吸引全世界人的注意,賺到大筆的錢,然後平分。
假如老百姓隻相信表麵上看到的那件事,生活就變得相對簡單了。
我很明白朱霞的來意,但也表明自己的意思,就是說雙方不可能平穩協作,我不會為了他們的錢,坑害霍先生,我把自己的所有意思說清楚。
朱霞有些遺憾:“韓先生,你這樣說,我隻能表示遺憾,而且非常欽佩。你在物欲橫流的當代,還能保持自己的人間清醒,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畢竟錢是好東西,人人都需要錢,就算是國王也得需要軍費,對不對?”
我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會順從他的意思。
我點了點頭:“朱小姐,你還是請回吧,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我代表的是京城的風水師,而你代表的是港島風水師協會,雙方不在同地盤,也沒有必要過多交集,對不對?”
我把這件事撇得乾淨,就是不希望她再來騷擾我。
我做的事情自有分寸,跟彆人沒有關係,她的錢我定會退給她,不會收塊錢。
朱霞長歎聲:“協會方麵派我過來,就是跟你協商,以前沒做過的事,並不代表現在不能做,京城風水師和港島風水師之間也有共同之處,畢竟我們都是來自同套體係,全都是卦對不對?”
她想說服我,但以她的話術還是太嫩了些,應該派個老奸巨猾的人才對。
我笑著下了逐客令:“朱小姐請回吧,我自己想安靜會兒,然後就回酒店房間。”
朱霞點頭,然後走過來,挽起了我的胳膊:“韓先生,我可以送你回去,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聊,知道嗎?我對於京城的風水是非常感興趣,畢竟你們處在那個地方,做事會很不樣。”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不方便,也是因為從不作奸犯科,全都光明磊落,就好像跟著英姐和霍先生,我們現在的所做的事情都是除強扶弱,維護正義,從來沒有做那些下濫的勾當。
所以說,每個人都過得很光明。很開心。
我們兩個離開了夜總會,到了酒店外麵的小花園。
朱霞放開我的手,繼續開始講道理:“韓先生,如果你把真相告訴霍先生,甚至是霍氏家族其他的人,其實對你沒有好處,當然我們也損失更大,就變成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霍先生不用我們的人,從外地聘請,對港島的世界不了解,也會讓他受損失。總之你不領我們的情,就會造成輸的局麵,對不對?”
她的話說得更清楚,既是威脅,也是讓我妥協,我隻能認真地告訴她:“朱小姐,你說的事情跟我無關,我跟你聊天,隻是出於禮貌,我維護的是霍先生的利益,隻要跟他的利益相違背的,我就必須反對,實在對不住了。”
我還沒有提起英姐,是給對方留麵子。
我是英姐的人,跟港島和霍氏家族也沒有關係,朱霞來找我,完全就是燒香投錯了廟門。
朱霞苦笑起來:“原來韓先生真的是油鹽不進,他們這樣說的時候,我還覺得不相信,真想不到你是如此堅決。我已經說了大半天,你都不聽勸,那你想怎麼樣?”
我淡定地告訴她:“剛才我已經說清了自己的意思,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管我的事,我也不會理會港島風水師協會,假如你們不坑害霍先生,我就罷手怎麼樣?”
朱霞再次歎氣:“你知道嗎?作為個風水師,如果勤勤懇懇幫客戶解決問題,客戶定會拿很多錢出來,因為我們確實給他解決了麻煩,但現在像你這樣,隻要求對的,完全鑽入了牛角尖,我們無法合作。大概率你回到京城之後,也是這樣跟其他的風水師無法合作,那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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