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劍破驕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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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淵握緊鏽鐵劍時,指腹能摸到劍身斑駁的紋路。台下的哄笑漸漸斂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高台中央 —— 一個是備受寵愛的家族天才,一個是脫胎換骨的昔日廢物,這場對決像繃緊的弓弦,蓄滿了未知的張力。

“廢物就是廢物,得了些奇遇就敢妄自尊大?” 謝戰天劍尖斜指地麵,靈力灌注下,劍身泛著淡金色的光暈,“今日我便用《烈陽劍法》告訴你,天賦的鴻溝,不是旁門左道能填補的!”

話音未落,他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射來,劍招帶著灼人的熱浪,正是烈陽劍法的起手式 “旭日東升”。看台上傳來驚呼,這招需練氣五層以上才能施展,謝戰天顯然已暗中突破。

謝臨淵不退反進,腳下驚鴻步踏出殘影,在劍光及體的刹那側身避開。破妄之眼清晰地捕捉到對方招式中的破綻 —— 烈陽劍法剛猛有餘,收招時右臂會有瞬息的僵直。他手腕翻轉,鏽鐵劍帶著嗚咽的風聲,直刺謝戰天右肋。

“鐺!”

兩劍相交,謝戰天隻覺一股陰柔卻極具穿透力的靈力湧來,震得他虎口發麻。他驚怒交加:“你這是什麼邪功?”

“取你狗命的功!” 謝臨淵低喝一聲,玄功全力運轉。丹田內的靈氣如奔湧的江河,原本駁雜的五靈根在幽藍靈光滋養下,竟隱隱透出協調之相。他不再被動防禦,鏽鐵劍舞出層層疊疊的劍影,每一劍都精準地落在謝戰天招式的銜接處。

“叮叮當當” 的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謝戰天越打越心驚,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劍法,在對方看似雜亂的攻擊下處處受製。那些刁鑽的角度,仿佛提前預知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夠了!” 謝戰天猛地變招,長劍嗡鳴著暴漲三寸,“烈陽焚天!”

熾熱的靈力化作火焰狀劍氣,席卷著高台,連空氣都被烤得扭曲。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技,曾一劍劈開過巨石。看台上的謝山眼中閃過讚許,而雜院方向,林婉不知何時拄著拐杖站在角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謝臨淵眼中藍光一閃,破妄之眼窺破劍氣核心的薄弱點。他不退反進,將玄功催至極限,鏽鐵劍上竟也纏繞起淡淡的青芒 —— 那是木係靈力與自身靈氣結合的征兆。

“九轉玄功・纏!”

青芒如藤蔓般攀上金色劍氣,竟硬生生將狂暴的火焰劍氣纏了個結實。謝戰天瞳孔驟縮,正欲再加力,卻覺丹田一滯,靈力竟有逆流之勢。

“就是現在!”

謝臨淵抓住這千鈞一發的破綻,手腕急轉,鏽鐵劍順著對方劍脊滑上,“嗤” 的一聲挑飛了謝戰天的長劍。緊接著,他手肘如鐵,重重撞在謝戰天胸口。

“哇 ——”

謝戰天噴出一口鮮血,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台下的塵土裡。

全場死寂。

數息後,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抽氣,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議論。

“謝戰天 輸了?”

“那可是謝戰天啊!練氣五層的天才!”

謝臨淵站在高台中央,鏽鐵劍拄地,汗水順著下頜滴落。他望著狼狽爬起的謝戰天,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你說廢物永遠是廢物?”

謝戰天捂著胸口,怨毒地瞪著他:“你用了妖法!你作弊!”

“是不是妖法,族長可以查驗。” 謝臨淵轉頭看向主位,“倒是謝戰天,三日前在祠堂汙蔑我偷取聚氣丹,昨日派護衛在後山截殺我,今日又想用烈陽劍法廢我丹田 —— 這些,算不算作弊?”

他每說一句,謝戰天的臉色就白一分。台下眾人看向謝戰天的目光頓時變了,原來這場對決背後還有這麼多齷齪。

謝山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謝戰天竟如此不堪。正欲開口,謝戰天突然尖叫:“是他偷了家族的《九轉玄功》!我親眼看到他藏了秘籍!”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九轉玄功》是謝家失傳的上古功法,若謝臨淵真的偷了,那便是死罪。

謝臨淵心中冷笑,果然來了。他朗聲道:“既然如此,便請族長搜查我的住處。若能找到秘籍,臨淵任憑處置;若是找不到 ——” 他目光如刀剜向謝戰天,“誣陷同族,按族規當廢去修為,逐出家族!”

這話說得坦蕩,反而讓眾人更傾向於相信他。謝山一咬牙:“來人,去雜院搜查!”

半個時辰後,搜查的護衛回來,臉色古怪地搖頭:“族長,什麼都沒找到 隻有一些破舊衣物和草藥。”

謝臨淵看向麵如死灰的謝戰天:“現在,該算你的賬了?”

謝戰天渾身發抖,突然衝向謝山:“爺爺!救我!是血魔殿的人讓我做的!他們說隻要除掉謝臨淵,就幫我突破築基期!”

“血魔殿?” 謝山猛地站起,眼中閃過驚懼。

謝臨淵心中一動,這便是玉佩記憶中提到的邪惡勢力?

就在此時,祠堂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淒厲的慘叫。眾人臉色驟變,隻見一個護衛渾身是火地衝出來,嘶吼道:“走水了!祠堂 祠堂的功法閣著火了!”

全場大亂。謝臨淵看向謝戰天,對方眼中竟藏著一絲詭異的興奮。他瞬間明白 —— 這才是謝戰天的後手!燒毀功法閣,嫁禍給自己!

“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謝戰天趁機大喊。

數名護衛立刻圍向謝臨淵。他望著混亂的人群,又看向角落中擔憂的母親,突然冷笑一聲,鏽鐵劍橫掃逼退護衛:“想栽贓嫁禍?沒那麼容易!”

他縱身躍下高台,不是逃跑,而是朝著祠堂方向衝去。

“他要去毀屍滅跡!” 謝戰天尖叫。

謝臨淵充耳不聞,他運轉玄功,速度快如疾風。破妄之眼讓他在濃煙中看清火勢源頭 —— 竟是用特殊火油引燃的,而且火勢避開了真正的古籍存放處,隻燒了些無關緊要的卷宗。

“果然是偽裝的。” 他心中了然,正欲尋找縱火者,卻見一道黑影從後窗竄出。

“哪裡跑!”

謝臨淵追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衝出謝府,鑽進青陽城的小巷。黑影速度極快,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血魔殿的人。

在一處僻靜的拐角,謝臨淵終於追上黑影。對方猛地轉身,臉上帶著青銅麵具,手中短刀泛著綠光,顯然淬了毒。

“你這小鬼倒有幾分本事。” 麵具人聲音嘶啞,“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短刀帶著腥臭的風刺來。謝臨淵不退反進,鏽鐵劍挽出一朵劍花,逼得對方連連後退。幾個回合下來,麵具人驚覺自己竟占不到便宜,這少年的劍法看似粗糙,卻招招致命。

“去死!” 麵具人猛地拍出一掌,掌心騰起黑色霧氣。

謝臨淵嗅到一股腥甜,丹田頓時一陣翻湧。他立刻閉住呼吸,破妄之眼發現黑霧中藏著細小的毒蟲。

“九轉玄功・淨!”

幽藍靈光自體內湧出,黑霧如冰雪遇陽般消融。麵具人見狀大驚,轉身就跑。謝臨淵哪肯放過,甩出一直藏在袖中的鵝卵石,精準地砸在對方膝蓋。

“噗通” 一聲,麵具人跪倒在地。謝臨淵上前一腳踩住他的後背,摘下了青銅麵具。

看清對方的臉,謝臨淵瞳孔驟縮 —— 竟是家族的二長老謝奎!

“是你?”

謝奎臉色慘白,知道敗露,突然猛地咬碎口中的毒藥,嘴角溢出黑血,很快沒了氣息。

謝臨淵皺眉,二長老一向與謝戰天的父親交好,看來這背後牽扯甚廣。他搜出謝奎懷中的一枚黑色令牌,上麵刻著詭異的血紋,正是血魔殿的標誌。

回到謝府時,火勢已被撲滅。謝戰天還在煽動族人,見到謝臨淵回來,立刻大喊:“抓住他!他就是縱火犯!”

謝臨淵沒理他,徑直走到謝山麵前,將黑色令牌扔在地上:“縱火者是二長老謝奎,他是血魔殿的人。這是證據。”

謝山撿起令牌,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血魔殿的人竟混進了家族,還燒毀了功法閣(雖然是假的),這要是傳出去,謝家在青陽城就不用抬頭了。

“謝戰天勾結血魔殿,二長老為其掩護,按族規處置。” 謝臨淵目光掃過全場,“還有誰,要質疑我?”

無人應答。經曆了這一係列反轉,再也沒人敢小覷這個昔日的廢物。

謝山看著謝臨淵,眼神複雜:“臨淵,今日之事 是家族對不住你。你想要什麼補償?”

謝臨淵看向角落的母親,聲音溫和卻堅定:“我要帶母親離開雜院,住進主院。另外,家族小比的獎勵,我要那株千年雪蓮。”

千年雪蓮是療傷聖藥,正好給母親治病。

謝山立刻應允:“準了。”

當謝臨淵扶著林婉走進整潔寬敞的主院時,林婉的眼淚再次落下,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夜深人靜,謝臨淵坐在院中,手中摩挲著那枚裂開的玉佩。今日與謝奎交手時,玉佩再次發熱,幫他化解了毒霧。這玉佩,顯然藏著更大的秘密。

而遠方的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盯著謝家主院,嘴角勾起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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