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戰升級，老師聯手陷害
林川趴在窗台上，大街上黑色轎車尾燈在夜色裡劃出兩道暗紅的痕。
天啟的數據流突然在視網膜上跳動，將數學老師方才的隻言片語拆解成字符：“特製測試”“檢驗真本事”。
他捏著趙雪塞的紙條，指尖被紙角硌得生疼——這是李文傑第三次針對他了。
“宿主，檢測到李文傑近一周與高三理科組六位教師通話頻率異常。”天啟的聲音在意識海響起，白色虛影的指尖劃過透明光屏，“物理組陳老師昨天打印了三套超綱卷，化學組劉老師修改了選擇題乾擾項參數。”林川摸著下巴，想起上周模擬考後李文傑陰陽怪氣的“進步得蹊蹺”，想起辦公室門縫裡飄出的“富二代走後門”議論——原來他們早就在攢這個局。
第二日課間操，張主任的廣播聲在操場炸開：“林川同學，請到教務處領取特製檢測卷。”王浩撞了撞他胳膊，校服袖子上還沾著粉筆灰：“老林，這卷子我幫你偷瞄兩眼？”林川搖頭，指節敲了敲太陽穴：“天啟說，該見見真章了。”
空教室的吊扇轉得嗡嗡響，李文傑抱著保溫杯倚在門框上，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林同學，這卷子可是教研組特意為你挑的，全是高考重點。”他把密封袋拍在桌上時，林川瞥見袋角“2025年省競賽預賽”的紅色編號——果然超綱。
拆封瞬間，天啟的數據流如暴雨傾盆：第一題，量子力學基礎概念，高三課本隻字未提；第三題，化學平衡常數計算多設了三個乾擾變量；第五題物理題林川筆尖頓住，題目裡“光滑斜麵”與“摩擦力做功”的條件自相矛盾。
“需要調用競賽題庫嗎？”天啟問。
林川扯了扯嘴角，在空白處寫下：“根據牛頓第一定律，光滑斜麵無摩擦力，題目條件衝突。
修正方案：將’光滑‘改為’動摩擦因數μ=02‘。“他寫得很慢，故意讓李文傑看見筆尖在”矛盾“二字下重重畫了道線。
交卷鈴響時，林川把卷子推到李文傑麵前。
數學老師的手指剛碰到紙張，他突然直起身子：“李老師，您說檢驗真本事。
可這題裡的量子力學，我們課本第八章才學；這道化學題，乾擾項設置概率偏差了17。
至於這道物理“他敲了敲修正處，”您覺得，是我該學超綱內容，還是出題人該學基礎邏輯？“
李文傑的臉漲成豬肝色，保溫杯蓋“當啷”掉在地上。
林川彎腰撿起，在他耳邊說：“您想看的是失敗者，可惜我不是。”轉身時，他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風油精味——這是李文傑緊張時的習慣。
晚自習前，王浩捏著皺巴巴的校服衝進教室，手機屏幕亮得刺眼：“老林你看！”照片裡，李文傑的辦公桌上散落著試卷草稿，“超綱”“誤導”的紅筆批注觸目驚心。“我趁他去廁所翻的，”王浩喉結滾動，“他抽屜裡還有張名單，寫著‘重點盯防富二代’，第一個就是你。”
“你瘋了？
被發現要記過的！“趙雪從後桌探過腦袋，發梢掃過王浩手背，”不過“她點開照片原圖，”時間戳是今天下午三點，正好是考試時間。“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
王浩手忙腳亂要關手機，卻見張主任抱著一摞教案站在門口。
老主任的目光掃過屏幕，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小王，照片發我一份。”他沒等回答，轉身走向辦公室，皮鞋跟叩在地麵的聲音像敲在人心上。
林川望著張主任的背影，天啟的預判數據流突然延伸——10分鐘後，張主任會調取監控；20分鐘後，他會核對試卷出題記錄；40分鐘後
“叮”的一聲，王浩手機震動，是張主任的好友申請。
窗外的晚霞把教室染成橘紅色，趙雪塞來一顆水果糖，糖紙在夕陽下泛著暖光。
林川剝開糖放進嘴裡，甜意漫開時，他聽見天啟說：“宿主，您的成長值又漲了。”
晚自習鈴聲響起時，李文傑黑著臉從辦公室出來，經過林川座位時頓了頓。
林川抬頭，恰好與他對視——這次，數學老師先移開了目光。
教室後牆的高考倒計時牌上，“89”的數字在暮色裡發著光。
林川翻開錯題本，在最新一頁寫下：“有些局，是用來破的；有些光，是用來追的。”
窗外的風掀起窗簾，吹得講台上的粉筆灰簌簌飄落。
沒人注意到，張主任辦公室的燈，亮得比往常更久。
清晨的明華中學操場彌漫著濕漉漉的潮氣，梧桐葉上的露珠被初升的太陽曬得發亮。
林川站在高三（7）班隊列的最前排，校服的第二顆紐扣鬆著——這是他從前故意彰顯叛逆的小習慣，此刻卻被風吹起，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青灰色胎記。
“全體安靜！”張主任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亮地傳來，金屬支架在晨風中晃動了一下。
林川用餘光瞥見李文傑站在教師隊列的最邊上，藏藍色襯衫的領口緊得快要勒進後頸，指尖正無意識地摳著西裝下擺——和昨天考試時捏保溫杯的動作一模一樣。
“經教務處調取監控、核對出題記錄，並組織三位特級教師複評試卷，現宣布：林川同學本次檢測無作弊行為，試卷內容亦未違反教學大綱。”張主任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掃視著人群，“個彆教師在命題過程中存在超綱傾向，已進行內部提醒。”
操場上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王浩在林川身旁緊緊攥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汗水透過校服布料滲了進來；趙雪站在隔壁班的隊列裡，馬尾辮隨著鼓掌的動作甩來甩去，發梢掃過旁邊男生的肩膀：“這年頭，能靠實力打老師臉的人可不多了！”她故意提高的尾音像一顆小炸彈，引發了此起彼伏的掌聲。
林川望著前排女生發間晃動的櫻花發夾，聽著如浪潮般的掌聲撞擊著耳膜。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起上周三晚自習，自己躲在廁所隔間用手機查量子力學公式——那時李文傑剛在班級群發消息，說“某些同學彆以為臨時抱佛腳就能蒙混過關”。
此刻掌心還殘留著那時的涼意，可現在陽光曬得後頸發燙，連空氣裡都彌漫著年輕而鮮活的熱意。
李文傑突然轉身，黑色皮鞋碾碎了一片被踩爛的梧桐果，發出黏膩的“吱呀”聲。
他經過林川身邊時，林川聞到了熟悉的風油精味——比昨天更濃烈，還混雜著某種酸腐的氣息。
數學老師的喉結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加快腳步朝教學樓走去，後背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弦。
“老林！”王浩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往花壇邊拉，校服拉鏈蹭得林川下巴生疼，“你看見老李剛才那臉色沒？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叮鈴鈴——”上課鈴突然響了起來。
林川掏出兜裡震動的手機，屏幕上“爸”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他望著王浩瞬間閉上的嘴，望著趙雪踮腳朝這邊張望的身影，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你最近……變化很大。”林建國的聲音從電流中傳來，帶著常年開會養成的低沉嗓音，卻比以往柔和了許多，“昨天張主任給我打了電話。”
林川望著操場邊被風吹歪的旗杆，想起上周父親在書房加班到淩晨三點，自己躲在遊戲房戴著耳機打副本——那時他覺得父親的背影像一堵冰冷的牆，現在卻突然想到，牆裡或許也藏著未曾說出口的期待。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卻又沉得像一塊壓艙石。
掛斷電話的瞬間，意識海裡泛起熟悉的漣漪。
天啟的白大褂衣角被數據流掀起，指尖點在新浮現的模塊上，透明光屏上跳出一行小字：“因宿主通過正向影響力事件（打破偏見獲得群體認同），成長值累積達標。”
林川摸了摸太陽穴，眼前閃過今早張主任宣布結果時，幾個高二學弟學妹偷偷比出的“厲害”手勢；閃過王浩翻李文傑抽屜時發紅的耳尖；閃過趙雪把水果糖塞進他手心時，指節上因打工磨出的薄繭。
這些碎片在天啟的數據流裡交織成網，網的那端，似乎有更清晰的輪廓正在形成。
晚風吹起陽台的紗簾時，林川正蜷縮在藤編搖椅上。
星空像被揉碎的銀箔，散落在江南市的燈火之上。
“你的影響力正在擴大。”天啟的聲音像春夜的雨，輕輕叩擊著意識海，“接下來的選擇，會影響更多人。”
林川仰頭喝了一口冰可樂，氣泡在喉嚨裡炸開的涼意，混合著白天殘留的甜意。
他望著樓下便利店暖黃色的燈光，望著晚歸的學生抱著書本跑過斑馬線，突然笑出了聲：“那就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
風掀起他膝頭的《商業案例分析》，書頁嘩啦啦地翻到某一章，標題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危機與機遇：新生代企業家的破局之道》。
遠處城市的燈火如海浪般湧來，林川望著天際線處若有若無的霓虹，眼尾微微上揚。
他知道，屬於他的舞台，才剛剛拉開帷幕。
“叮——”手機屏幕亮起，是張主任的消息：“明華精英挑戰賽報名通道今晚八點開放，年級前五可參與。”林川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忽然聽見天啟輕笑：“宿主，新的棋局，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