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幾人看出老人，沒有惡意。
二來，當初來這裡的學生沒有發生意外的。
順著台階而上爬到鐘樓頂端。
這裡被剛才的打鬥掀掉了一半地板，他們隻能站在邊緣，盯著一口大鐘。
“好東西。”林川眼神變了，忍不住站在岌岌可危的另半邊地板上撫摸著大鐘。
這一口青銅古鐘，和寺廟的大鐘差不多大，上麵沒有灰塵和鏽跡，顯然是常常保養。
為了鑒定這玩意的價值，林川開啟了“監天眼”，一切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鐘身刻畫著特殊符文和三百年前那一戰的畫卷，個彆地方有歲月的斑駁痕跡和一些較淺的劃痕。
值錢，相當的值錢！
不過偷了也沒用，灰袋子裝不下這麼大的東西，這讓林川倍感遺憾。
曾元珊盯著大鐘，疑惑道：“就這東西？”
很難想象，學校的傳說會來自這口大鐘，什麼喚醒亡靈，太假了。
夏知撿起地上的錘子，看向幾人：
“你們要是沒問題我可就敲了。”
在得到眾人的示意後，夏知深吸一口氣，朝著古老青銅鐘一錘子敲了上去。
咚！
清脆的鐘鳴從鐘樓發出，穿過蜿蜒曲折的台階直達山腳，湧入學校後惹得學生們抬頭看向山頂。
聽聞這一傳說的人太多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鐘聲，他們都很吃驚。
山下學生議論紛紛。
“不是吧，那口鬼鐘響了？”
“謔，誰這麼大膽子，真不怕夜晚遇鬼啊。”
“聽說今晚鬼屋設計社那邊在那兒有活動來著，估計是他們吧。”
山頂楓葉隨著鐘聲落地，空氣在此刻都仿佛冷了幾分。
林川駭然發現，眼前大鐘竟在響後泛起光芒。
它鐘身的四個方位上，浮現出來四張鬼臉，看的人毛骨悚然。
郭耀輝縮了縮脖子，慫道：“這傳說不會是真的吧？不會真有鬼複活吧？”
曾元珊也拿不定主意，喉嚨咽了咽，道：“應該不能吧……”
要說原本他們全當鬨著玩的心態敲鐘，那麼現在有點後怕了。
這口鐘的表現顯然不是凡物，說不準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作用。
江琉璃扶住林川的肩膀，來到距離青銅鐘較近的位置，靜心感知內部。
“這不是普通古鐘，這是件法器。”
聽他這麼一說，郭耀輝更慫了。
“做法事的那種？”
江琉璃沉默了一會，道：“是古代煉器師製作的法寶。”
“鐘內有很奇特的‘氣’在波動。”
遠古時代可沒有所謂的“機械”這麼專業的名詞，當初很多職業者的解釋和如今有所區彆。
區域不同稱呼不同。
機械師在古代稱為“煉器師”，西方那邊叫“煉金師”。
武道家則叫“戰士”“武夫”。
對呼吸法的稱呼，古時龍夏中原稱“內功心法”，其他地方大多因為修煉的確使用呼吸調整節奏，因此古今同稱。
經她這麼提醒，幾人伸手放在鐘上。
半晌後，夏知狐疑道：“學妹，我怎麼沒感覺到呢？”
曾元珊和郭耀輝亦是如此。
林川在放上去幾秒後的確察覺到了對方提到的波動。
非常弱小，但確實存在。
江琉璃道：“沒關係，哪怕是我也是專門學習過有關內容，近距離接觸後才發現的。”
林川對這口鐘越來越好奇了。
一件無限接近於零波動的法寶，這東西昔日的主人什麼來頭？這點可是連李溪都做不到。
“所以說……”郭耀輝聽到解釋冷靜下來了，環顧四周道，“這玩意響了之後有什麼後果嗎？”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觀察起周圍變化。
答案是沒有。
毛變化也沒有！
連林川和江琉璃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那老頭在騙他們。
下去的時候，焦德海不知所蹤，屋內隻留下了狼藉一片。
江琉璃扯了扯林川的衣角，道：“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沒有遇到鬼，小姑娘很遺憾，想著走前再給老頭頭上來兩下。
林川安撫道：“等回去我給你磨咖啡喝。”
“嗯，好。”
失落被咖啡的濃香代替，江琉璃心情又變好了。
林川看她抓著自己衣角輕輕晃動的興奮樣子，暗笑這丫頭真好哄，一杯咖啡就能開心好久，要是娶回家絕對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一哭二鬨三上吊。
等等，我為什麼會有把她娶回家的想法？
仔細一想……貌似也很不錯。
江琉璃不了解對方內心的想法，隻是能聽出下山的時候林川的心情很不錯，會莫名其妙的輕哼一首歌。
“林川。”
“嗯？”
“世界上真有鬼嗎？”江琉璃小臉認真地問道。
林川笑道：“不可能的。”
當懷疑世上有鬼的時候，不妨想想慘死在虛空生物手上的人，要是真有，虛空早被滅了，哪裡用得著太空長城上的戰士拚死拚活？
“哦。”江琉璃低下腦袋，繼續扯著林川的衣角趕路。
月光下，林川走在少女前，矮了幾個台階。
他今日穿了一件較長的外套，江琉璃在身後扯著外套一角，有了林川探路她的行動速度要快很多。
遇上一些刁鑽的地形，林川會先出言提醒。
江琉璃拽著的衣服被她的小手捂熱，走到半路忽然來了一句：
“謝謝。”
“啊？”林川停下腳步回首，少女的額頭不小心撞在了他下顎上。
“哎呦，不好意思。”
林川輕輕揉了兩下，這一動作恰好和江琉璃下意識捂頭的動作撞上了，兩手碰在了一起。
好軟……這是林川的第一印象。
不知江家在這丫頭身上下了大多功夫，常年練劍，手上卻沒有一個繭子，軟地跟布娃娃一樣。
江琉璃抿嘴笑道：“我說，謝謝你肯帶我玩，要是沒有你在身邊，我很難和彆人正常交流，更彆提來這種地形複雜的地方了。”
一個人外出和帶一個人外出是不一樣，隻要有朋友在身邊，社恐的人遇上新麵孔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月下，少女笑臉讓林川看的有些呆了。
白發自然垂落，和月光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灑落的月光變成了少女的潔白婚紗。
朱唇彎成月牙，無神的雙眼傾訴了太多謝意。
牽著衣角像是在引領新娘回家。
正當林川看的入迷，江琉璃疑惑他為什麼不繼續前行，前方的驚呼打斷了他們各自的思緒。
“臥槽，真他媽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