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這才慢悠悠地回到府上。
“誒唷!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趙讓一臉幽怨地看著他,那表情就跟獨守空閨的小媳婦一樣,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抹上去。
大哥張武的神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這是?”
張麟腳步頓住,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趙讓連忙板正身形,清了清嗓子,肅然道:“聖上有旨!”
張麟連忙躬身行禮。
“張麟破案有功,朕心甚慰,有賞!”
張麟一愣,心想這也太糊弄了吧?
一抬頭,就看見趙讓捧著長條形的木盒子遞給張麟,“張鎮撫使,這是聖上特意吩咐的,在武庫中挑選的真意圖,這樣的待遇,即便是皇宮裡的那些個皇子也不見得人人都有,可要好好珍惜,莫要辜負聖上的一片苦心。”
張麟朝皇城的位置拱了拱手,道了一聲‘自然’。
這不是廢話嗎?俗話說得好,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張麟高低也算是半個皇子了。
趙讓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在張武一臉的怨氣下,離開了梁國公府。
“怎麼樣?”
送走趙讓之後,張武便迫不及待,抓住了張麟的手。
好奇心這個東西,一旦得不到滿足,就像是抓心撓肝一樣,讓人無比難受。
“什麼怎麼樣?”
“法玄和尚的案件啊?進展怎麼樣?是不是破了?不然皇帝也不會這麼快賞賜吧?”
問題就像是連發的炮彈一樣,不斷從張武的口中吐出,最後隻換來了張麟的一聲輕‘嗯’。
“和法玄和尚沒關係...”
張麟當即又將案件的來龍去脈給張武講了一遍。
他知道西方大陸的事情,但不知道後麵搜魂的內容,沒想到這群東瀛人不但對彆人狠,對自己也足夠狠。
不過想想也正常,從東瀛王答應來大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
若是依附於大明,說不定他大兒子還不敢動歪心思。
但是,出現了西方大陸這個能夠和大明掰腕子的存在,這就很難讓人不動心了。
權力的誘惑,是難以抵擋的。
即便是父子之間。
大唐的玄武門繼承法就是最好的例子。
“蠢貨!”
這是張麟對東瀛王的評價。
當然,這家夥或許是不想再依附大明了,寧願自己死也要換來東瀛崛起的契機,寄希望於後代能夠鯨吞九州。
“貪婪!”
......
和大哥張武又說了幾句,張麟本來打算將身上所有的真意圖拿出來一同觀摩。
但被張武擺手拒絕。
言稱他走得路和彆人已經不一樣了,那是一條效仿上古先賢的大道。
張麟隻能作罷。
回到房間,將真意圖一一取出。
太康帝還是很慷慨的,幾幅真意圖他能湊出五種有跡可循的武道意誌,皆是上乘,加上他原本體悟的四種,一共是九種。
想要湊齊十二品,召喚神龍,還差三種。
他在家裡邊也能找找,將剩下的三種補齊。
當然,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真意圖也不是一眼就能夠學會,他接下來還要順便敦促清荷、秋意二人細心照料悟道茶樹。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三品元嬰了,但這玩意還是有一些微弱效果的。
夜深,人靜。
張麟盤膝而坐,麵前虛空懸浮著一張漆黑的畫卷,深邃而又神秘。
......
東瀛王的風波在京城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就連西方大陸一事也隻在一乾大員之間流傳。
太康帝已經下旨,眾人自然是三緘其口。
久而久之,連帶著東瀛王的案件也沒有什麼人再關注。
而驛站這邊,看守法玄和尚的皇城司也撤離了。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
暗地裡有沒有強者監視,張麟就不得而知了。
和驛站的官員確認法玄和尚在驛站內,張麟和張武也就直接上了二樓,推門而入。
法玄和尚一如既往的在念經。
張武則是熟稔上前,和法玄和尚攀起交情。
“張施主,這是你要的魚化龍,貧僧已經幫你馴服,自可拿去。”
法玄和尚翻手一托,金缽出現在掌心,當中一條魚化龍蜷縮在其中,隱約可見其頭頂戴的金箍,閃著亮光,將魚化龍製得死死的。
這金箍,是臨行前無天交由他的。
一共三隻。
張武歡天喜地接過,又道:“要不你把金缽給我吧,不然我也不好裝。”
“......”
不是說不要了嗎?
法玄和尚一愣,但緊接著便聽到張武的聲音:“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瞧你那模樣。”
“......”
他現在也算是習慣了張武的跳脫,無奈地又傳給對方一道禁咒,用來控製魚化龍頭頂的金箍。
看兩人之間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張麟這才問道:“聽說聖上多次召你入宮,是這次案件的後續嗎?”
法玄和尚聞言有些恍惚。
沒錯,在案件結束之後的幾天,他被召入皇城幾次。
第一次,
隻是讓人告訴了他案件的真相,他並未見到太康帝。
第二次,也隻是詢問了一下佛門的目的,還是沒見到太康帝。
第三次,隻是剛進皇城,就被趕了回來。
他到現在,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大明的至高無上,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他如實將情況轉述給張麟。
後者卻是輕笑:“你們佛門,心不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