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馬車停下。
梅雙夾著嗓子,對車廂裡的陳銘說道:“陳公子,地方到了。”
陳銘下車後,對著梅雙問道:“梅兄可知道飛燕客棧?”
他第一次來到古風鎮,難免人生地不熟,現在又是深夜,若是獨自尋找,不知要找多久。
索性便試著開口問一問梅雙。
對方作為春花胭脂坊的掌櫃,消息靈通,說不定便知道呢。
“飛燕客棧?”
梅雙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據我所知,飛燕客棧早就在三年前就倒閉了。”
“什麼?!”陳銘心中一驚,暗想,難道龜殼這一次算錯了?
梅雙見陳銘臉色變化,開口說道:
“不過我倒是知道飛燕客棧的舊址,沿著這條路,向北走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能看到了。”
“多謝梅兄了。”陳銘朝梅雙拱了拱手,真心道謝。
若是沒有梅雙指點,他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飛燕客棧竟然早就倒閉。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去舊址碰一碰運氣了。
“陳公子不必客氣。”
“我的任務,就是護送陳公子到達古風鎮,現在任務完成,我就先行一步了。”
話音落下,梅雙便駕著寫有春花胭脂坊的馬車,緩緩離去。
陳銘送走了梅雙。
隨後便按照對方指的方向,一路向北。
約莫一刻鐘後,果然發現了一個破舊的客棧。
透過月光,陳銘看清了客棧的全貌。
木質的門扉四敞大開,大廳裡空無一物,看個桌椅板凳,都不見蹤影。
唯有些許蜘蛛網,在屋簷和角落處,充當點綴。
客棧處於古風鎮的邊緣地帶,周圍雜草叢生,很是荒涼,連個房子都見不到。
陳銘走進客棧大門,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借助微弱的火光,開始尋找人字一號包廂。
飛燕客棧雖然破敗,可麵積很大,足有三層。
但陳銘從一樓一路走到三樓,都沒能發現人字號包廂。
“三樓是天字號,二樓是地字號,一樓是玄字號,那麼人字號,又在哪兒呢?”
陳銘嘀咕著,將目光看向地麵。
他回到一樓,開始仔細尋找,終於在櫃台在接近後院的一處角落,發現了端倪。
整個大廳裡,連桌椅都被搬空,但唯有此地,還蓋著一塊地毯。
而且這地毯的顏色,與客棧的地板顏色相同,若不仔細尋找,根本無法發現。
陳銘一念至此,掀開地毯。
頓時,露出了一個向下的入口。
“果然”
陳銘心中一喜,沿著入口向下走去。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地下走廊中。
走廊裡陰暗、逼仄,給人一股陰森之感。
陳銘忽地感到周圍溫度驟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他的眼中,卻滿是精光。
因為這走廊之上,有著數個門扉。
而走廊最內的那扇門扉上,赫然寫著‘人字一號’四個大字。
“終於找到了。”
陳銘心情忐忑地走到門扉前。
按照龜殼的說法,隻要推門進入後堅持三個小時,便能獲得一個長青宗內門弟子的人情。
依靠這個人情,他便可以洗脫掉周易茹的罪名。
隻是……這三個時辰裡,他到底會經曆什麼?
他的身體雖然經過赤霞果的改造,堪比練氣中期的體修。
但本質上,他還是一個凡人。
能讓一個築基修士欠下自己人情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懼。
而且他得到神秘龜殼不過寥寥幾日,也不知道龜殼的卦算結果,會不會對自己有害。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退縮。
陳銘一咬牙,推開房門。
頓時,一股徹骨的寒風撲麵而來,讓他如墜冰窟。
陳銘努力在寒風中睜開眼,終於看清了包廂內的景象。
包廂不大,約莫和他前世的高中宿舍差不多大,其內隻有一張床鋪和一個桌子。
而在包廂內,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正盤坐在床上,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女子冷淡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緊接著,又變得堅定起來,仿佛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
“看來,天不亡我!”
女子輕啟朱唇,朝他伸手一招。
陳銘頓時感到自己的身體正不受控製地急速朝著女子飛去。
下一刻,他便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女子的身上。
陳銘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嘴唇便被一抹柔軟堵住。
他與女子身上的衣服儘皆脫落。
三個時辰後……
陳銘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床上。
他感到體內一股熱流正在緩緩流轉。
這種感覺很熟悉,當時王三痞用毒針刺中他時,就是這種感覺。
“竟然有人在通道裡下毒!”
絕美女子此刻正在穿衣,聽到他的聲音後,手中動作一頓,忽然扭頭朝他看去。
“你竟然沒死!”
女子的眼中很是震驚和疑惑,她剛才明明將毒全都逼入了對方體內。
一念至此,她也顧不得穿衣,徑直走到陳銘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身上,細細感知了起來。
陳銘也趁著這個時候,打量起對方。
剛才戰況太過激烈。
而且對方在拿到先手之後,完全就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狀態,不給一點反抗的機會。
以至於陳銘現在才緩過神來,打量起對方。
女子長得很美,丹鳳眼,柳葉眉,一雙大長腿如索命的剪刀。
與周易茹那種小家碧玉不同,對方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位高傲的冰山美人。
絕美的臉上始終掛著冷淡的表情,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渾身都散發著的高貴的氣質。
再配合上築基修士那獨有的威壓,尋常人光是看到對方,恐怕都會自慚形穢。
片刻後,女子睜開雙眼,看向陳銘的眼中露出驚喜之色。
“你一介凡人,竟然能化解春水青蛇毒!”
但緊接著,女子又感知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惋惜之色。
“隻可惜,終究隻是個凡人。”
陳銘聞言,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身來反駁道:
“凡人怎麼了,哪個修士不是從凡人走過來的。”
“你和我們不一樣。”女子搖了搖頭。
“怎麼不一樣?”陳銘疑惑不解。
女子聞言,輕吐幽蘭,說出一句讓陳銘有些絕望的話。
“你沒有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