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馬蹄聲圍繞在耳邊。
陳銘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駕馬車上。
車廂內擺放著許多箱子,其內存有許多胭脂、香囊等,香氣撲鼻。
他捂著有些發脹的腦袋,暗罵一聲:
“道爺這個老油子!果然隱藏了修為!”
要知道,他的身體可是經過了赤霞果的強化,堪比練氣中期的體修。
結果在吳道麵前,毫無反抗之力便被敲暈。
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這等靈氣掌控手段,怎麼可能隻是一個練氣初期修士。
陳銘感受著馬車車廂內傳來的抖動感。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是在前往古風鎮的路上。
吳道最終還是選擇了用他自己的方法,去救周易茹。
與其說是拯救周易茹,不如說是為了給他殺王三痞一事擦屁股。
他當時隻知道殺死王三痞,會引來麻煩。
但他卻沒想到,會連累這麼多人。
陳銘感受著胸口有些鼓脹,伸手朝懷裡一掏,摸出一個儲物袋。
儲物袋是打開的狀態,其內靈光閃爍,滿是靈石。
看樣子,是將那日行騙而來的一萬多靈石,全都塞給了自己。
“道爺,你再多等我幾個時辰也好啊。”陳銘歎了口氣。
他知道,一旦吳道開始行動,那麼不管成功與否,都會遭到長青宗的追殺。
哪怕吳道是練氣後期修士,但在長青宗這等龐然大物麵前,與螻蟻也沒什麼區彆。
恐怕此次一行,吳道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然也不會將這些靈石交給自己。
陳銘掀開馬車的門簾,便見到梅雙正拿著鞭子,驅趕著馬車向前行駛。
聽到身後的動靜,梅雙扭頭看去,笑道:
“陳公子,你醒了。”
依舊是故作嬌媚的夾子聲,聽得陳銘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不過此刻也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
陳銘抬頭看了眼天色,問道:“梅兄,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梅雙想了想後,說道:“現在剛過子時,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咱們就能到古風鎮了。”
陳銘點點頭,身形回到車廂內。
子時23點至淩晨一點,剛過子時,就說明現在的時間是第二日淩晨一點多。
這也代表著,龜殼的冷卻時間,已經刷新。
陳銘將懷裡的靈石收好,意識沉入龜殼空間之中。
【姓名:陳銘】
【壽元:72】
【修為:無】
【財富:一萬兩千五百二十三顆靈石】
陳銘見狀,毫不猶豫地開口朝龜殼問道:“如何洗脫周易茹是魔修罪名?”
他沒有問如何拯救周易茹。
因為吳道很可能會在今晚展開行動。
若是隻詢問如何拯救周易茹,就算將其救下,最後也擺脫不了長青宗的追殺。
但若是洗脫了周易茹是魔修的罪名,那麼吳道的行為,就不能算是劫獄。
而是匡扶正道,行俠仗義!
到時候他大可用靈石收買人心,在坊市內擴散吳道的‘豐功偉績。’
隻要聲勢足夠大,自詡名門正派的長青宗,哪怕是為了門麵,也不可能再對吳道出手。
甚至還會暗中保護吳道,以防他被人暗下毒手,以此來汙蔑長青宗。
很快,龜殼上傳來回應。
【本次解卦需1萬顆靈石】
【是否解卦】
“你t搶錢呢!”
陳銘破口大罵,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隻能肉痛地選擇了是。
【到達古風鎮後前往飛燕客棧,推開人字一號的房門,堅持三個時辰後,可獲得長青宗內門弟子的人情。以此人情,可洗脫周易茹罪名。】
陳銘看到這裡,眼神閃爍。
據他所知,長青宗的內門弟子,均是築基修為。
可古風鎮,完全是一個凡人城鎮,靈氣稀薄無比,怎麼會引來築基修士。
這就仿佛一棵醜陋的歪脖子樹,引來了一隻高傲的鳳凰落腳。
不管怎麼想,都不正常。
隻是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相信龜殼的推算。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這人情,為何能夠價值一萬靈石。
按照他對龜殼的了解,解卦所需要的靈石,可是跟收獲成正比的。
而單單一個築基修士的人情,可遠達不到一萬靈石的標準。
除非……這個築基修士,有著其他的特殊身份。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陳銘這邊正在朝著古風鎮行駛,而長青坊市這邊,吳道也準備開始行動。
“執法堂內守衛森嚴,又有陣法庇護,尋常手段,難以攻破。”
吳道叼著煙杆,看向劉虎與苟瘤二人。
“我有一秘法,可短暫讓其陣法失效,但隻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
“爾等兩人,需要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潛入監牢,將周易茹救出。”
劉虎與苟瘤聞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若是尋常時段,以我們兩人的修為,沒有陣法阻攔的情況下,從監牢中悄無聲息地撈一個人出來,並不費事。”
“隻是現在仙緣大典召開在即,那周小寡婦又和嗜血魔修扯上關係,恐怕守衛比往日裡要嚴厲不少。”
吳道聞言,瞥了兩人一眼,目光陡然變得凶厲。
“你們兩人,隻需奉命行事,何時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話音落下,劉虎和苟瘤二人突然躺在地上,捂著心口哀嚎不已。
表情猙獰、聲音淒慘,宛若遭受了萬蟻噬心般的痛苦,紛紛開口求饒。
“前輩,饒命!”
“前輩,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
求饒聲持續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才緩緩停下。
吳道的神情重新變得冷漠,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兩人說道:
“記住,你們的小命都在老夫手裡,若是再有下次,你們應該清楚後果。”
劉虎和苟瘤緩緩起身,眼神畏懼地看向吳道拱手道。
“是!前輩。”
苟瘤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開口問道:
“前輩,若是事不可為,那周小寡婦……”
話到此處,苟瘤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吳道眼神閃爍了一下,腦海中忽然回想起一抹溫柔的倩影,和陳銘對他說的那句話。
‘從來如此,便是對嗎?’
他深吸了一口煙,壓下心中的情緒。
“若是事不可為,你們不必再管周易茹,想辦法自行逃離便可。”
苟瘤與劉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驚訝。
不過他們沒敢多問,隻是點頭應下。
吳道沒再搭理二人,而是目光深邃地看了眼天色:
“準備一下吧,三個時辰後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