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燕也是被這場景嚇得直哭。
我差不點兒趁機吐露嘴，把自己是第一次做陰紋的事兒全部交代，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可就在此時，孫立噴了一會兒血後，他忽然長籲一口氣。
那口氣，仿佛如同把積攢在胸腔多年的濁氣全部噴出來一半。
“啊……籲……”
一股濁氣順著孫立的口腔往外噴。那濁氣的味道也不大好聞，像是吃了臭豆腐沒刷牙，慪了十幾年的老口臭。
再吐出這口濁氣後，孫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他眼珠子瞪的渾圓，身上的黑斑顏色明顯變淺。人瞬間恢複了精神。
“老公……老公……”
黃金燕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伸出纖長的手指，捅了捅趴在床上的孫立。
“老公，你覺得怎麼樣？”
孫立哽咽了一會，長歎。
“渾身好通暢，餓，賊餓！”
孫立從前躺床上一個多月了，天天吃不了東西。人半死不活的，靠著打葡萄糖，維生素和生理鹽水維持生命體征。
現如今，孫立剛剛好轉，開口就是要吃東西。
黃金燕激動的站在原地直蹦。
“那就是好了！邪病要慢慢的好了。
哎呀！大吉大利。我有救了，我的命保住了。”
見自己老公大病初愈，黃金燕也不管對方。也不給孫立整飯。她迫不及待的抓著我的手。
“楊老板，快幫我紋身，快！”
此時此刻，我都已經忙活了8個小時。誰又不是鐵做的，哪怕我不累不困。起碼也得給我喂點兒糧啊。
我婉轉回應。
“黃女士，我也有點兒餓。
要不，讓我先吃頓飯，歇一會兒。我在幫您紋身。
您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是不睡覺。我也把您這單生意做完。畢竟咱也著急掙錢呢嘛！”
黃金燕聞言，也隻好輕輕點頭。
孫立剛醒，還不曉得我是誰。黃金燕簡單說了幾句。
“這是楊老板，陰紋傳人，能幫咱治好身上的邪病。”
孫立知曉後，他體格還有些虛弱。也隻能靠在床上，簡單與我頷首。
我說。
“在下姓楊，單名一個偉字。孫先生，您太太真不錯，這些天為您忙前忙後。”
誰料，孫立聽話隻聽半截。他聽到我的名字。眯著眼睛怪異一笑。
“楊偉，嘿嘿，楊偉沒事。不是要吃飯嗎？咱家就是開飯店的。
媳婦，打電話。讓廚子燉個羊鞭，炒個牛蛋，蒸個生蠔，來盤爆炒腰花再加一道韭菜炒山藥。”
孫立當真好吃，他這病也是從口入。
隻是，我的名字和這幾道菜有什麼關係？
我尷尬的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呃，這麼補的菜，倒也大可不必……”
前後不出半個小時，菜品就被送到了門口。
原來，孫立和黃金燕兩口子開的飯店，就在金安小區樓下。這邊是市中心，人流旺盛。開在此處的飯店，生意向來熱鬨。
並且那飯館人手足，還雇了個大堂經理。因此，哪怕最近這幾個月孫立和黃金燕都生病了，人家的飯店也是照常運轉，錢不少賺。
飯桌子就擺在臥室的床旁邊，孫立攤在炕上，身體肌肉還沒恢複，牙口倒是恢複的挺好。
他吃飯時吐著長長的舌頭，用舌尖勾進嘴裡，然後大聲的吧唧嘴。
我不是貪口舌之人，快速扒了幾口飯。畢竟現在都已經是晚上6點多鐘。一會兒還得給黃金燕紋身，忙完估計要到後半夜。
吃過飯後，黃金燕把我帶到了臥室旁邊的客房。
“楊老板，你就在這兒給我紋吧。
我家那口子吃飽飯必睡覺，睡覺時打呼嚕放屁的，容易影響你。”
聞言，我輕輕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我才開口對黃金燕講。
“黃女士，你跟你家先生的紋身是不同的。我之前跟您說過，要在您身上做的紋身是藥王菩薩。
隻是，紋菩薩不能紋在背後，因為在佛教文化中。菩薩紋在背後，視為背對佛，這是對菩薩不敬。會影響運勢。”
說到此處，我又接著講。
“還有，紋菩薩也需要避開不潔部位。像腰部以下，私密處都不可紋菩薩像。那也是對佛門大不敬。”
黃金燕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點頭。
“楊老板，那我這紋身需要坐在哪兒啊？”
我有些尷尬的撓頭。
“黃女士，先跟您說明，我不是想占您便宜。
菩薩最好還是紋於前胸的，這代表胸中有佛，懷中抱佛。對治療你的邪病更佳。”
有些話總歸提前說清楚，雖說平時去我那裡做紋身的女客人，在胸緣紋身或者在腰上小腹做紋身的人也不是。
可黃金燕的紋身，需要做在胸口處。紋身圖案又不能太小，因此，連最小號的防護貼都沒有辦法貼。
我把大致情況講清楚，黃金燕卻毫不在乎的噗嗤一笑。
“弟弟，這算個啥事兒？不就是脫嘛！
要我說，就你這小模樣，占便宜的是我，吃虧的是你。”
黃金燕30出頭，如狼似虎的年紀。她那個老公，隻有食欲，估計那方麵欲望一般。
黃金燕長得又帶勁，穿著一件緊身豹紋小長袖，下半身是黑絲加牛仔短裙，屬於那種性感人妻風。
隻見她滿不在意的就開始扒，脫的差不多，往床上仰殼一躺。那場景，讓我瞬間想到了連綿山脈，黃土高原。
我先拿著朱砂筆，在她的胸口勾勒菩薩的紋樣。
黃金燕的左手不老實的按在我的大腿上，閒閒的跟我嘮著嗑。
“我家庭不好，農村的，家裡還有弟弟。雖說家裡不算重男輕女吧，但也窮的很。半輩子下不了一次飯館，八百年買不起一件新衣。
20出頭我在社會上混，打工，進廠，端盤子，台球廳的收銀啥活都乾過。
就是因為窮過，吃過苦。所以搞對象時，我隻看中條件，誰掙的最多，給的彩禮最多，對我花錢最大方，我就嫁給誰。”
“所以，你就嫁給孫立了？”我問。
“其實孫先生也蠻好，長得富態，對您應該也不錯。”
我隨口聊著天，注意力還是集中在胸口的圖樣上。
黃金燕叮嚀。
“嫁給我老公，從前從來沒後悔。最近這幾年，有點悔了！
小偉弟弟，姐姐跟你說一句。人呐，都不知足，沒錢時想著錢。等有錢了，就想那事，飽暖思淫欲不是！”
黃金燕一邊說著，還伸手在我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這娘們，浪的飛邊兒。
她老公還在隔壁吃飯呢！臥室門都沒關，她倒是豁得開。
忽然，黃金燕又提。
“弟弟，姐姐現在不愛錢了，頂多有些惜命。咱還年輕，可不想死。
隻要你能救活姐姐，姐姐啥都滿足你，成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