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在去機場的路上,給於魚發了消息,順便跟聞征請假。
可是卻沒想到,等到機場以後會看見陸麒。
陸麒少有的嚴肅,“姐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聞聽聽的聲音還有些喑啞,“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陸麒雖然和她親近,可也隻是認識沒幾天的人而已。
陸麒臉上閃過一抹不滿,但是看見聞聽聽臉上的擔心,到底還是沒多說什麼。
而是主動接過她的行李:“機票我都訂好了,你一個人去渝城我不放心。”
說完也不管聞聽聽願不願意,直接就往安檢走。
聞聽聽看著他的背影,隻能跟上去。
臨上飛機之前,她看了一眼手機。
陳知衍依舊沒有消息。
她在二院等他的時候,給他發了很多消息,也打過電話。
甚至在來機場的路上也打過電話。
可是他一個都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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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渝城已經淩晨,陸麒忙前忙後,訂了一家距離看押張珈樹的警局最近的酒店。
又出去買了夜宵想讓聞聽聽吃一點。
隻是聞聽聽沒有一點胃口。
第二天一早,聞聽聽和陸麒就直接去了警局。
張珈樹被帶出來的時候,滿臉呆滯。
他身上仍舊穿著那件並不適合他的米奇衛衣。
原本黝黑明亮的眼瞳,像是蒙上了灰塵,看上去很暗淡。
挺拔的身軀也有些佝僂。
隻是在看見聞聽聽的時候,似乎下意識的挺直了身板,卻又很快又佝僂了回去。
他身上還有傷。
是那群人打的。
聞聽聽看到他這模樣,眼睛瞬間紅了,她往旁邊跌了兩步,幸好有陸麒扶著她。
麵對麵坐下,聞聽聽才顫著嗓音說道:“張珈樹,這件事你沒有做錯,你彆害怕,我們在想辦法。”
“我和於魚,還有左甜,我們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你這個屬於自我防衛,而且那群人本來也是壞人。”
聞聽聽想儘話語安慰著張珈樹。
因為張珈樹不僅是結巴,他還有自閉症。
聞聽聽就是擔心他遇到這種事情會犯病,才直接來了渝城。
張珈樹抬起眼皮看向她,然而卻隻是說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騙我?”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黑沉沉的眼睛裡似乎全是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津北還說著愛他的父母,一到渝城就變了模樣。
為什麼會騙他——
他難道不是他們的孩子嗎?
饒是陸麒,在看到張珈樹這模樣,都有些心酸。
他昨天本來是去醫院幫淳小芸辦事,習慣性的拐到神經外科想持續打聽陳知衍的事情。
然而卻聽到了張珈樹出事的消息。
他第一時間就去病房找聞聽聽,然而卻被於魚告知聞聽聽已經去了機場。
所以他立馬又跟了過來。
張珈樹的事情,倘若放在國外,或許他們陸家還可以幫幫忙。
可是這是在渝城。
而且國內的法律體係不一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探視時間並不長,聞聽聽和陸麒要離開的時候。
張珈樹卻突然抓住她。
他看向聞聽聽,結巴的解釋:“我沒想,殺他。”
聞聽聽咬著唇角點頭,“我知道,張珈樹是連小狗都害怕的人,怎麼可能會想殺人。”
走出警局,強烈的太陽光照在身上。
聞聽聽卻突然覺得有點冷。
她看向陸麒:“我要給張珈樹找律師,要找最好的律師。”
陸麒沒說什麼,隻是在心裡盤算著淳小芸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
聞聽聽本來想去找張父張母,她想替張珈樹討個說法。
但是陸麒沒讓。
他覺得張父張母那樣的人,估計也做不出什麼好事來,擔心聞聽聽也遇到危險。
隻是回到酒店的時候,才發現樓下站著一個人。
高挑挺拔的身姿,身上的襯衫被風吹的微微飄揚。
陳知衍站在那顆香樟樹下,安靜的看著他們。
聞聽聽卻在看到他的瞬間,停住了腳步。
她現在不想看到陳知衍。
所以她扭頭往另一邊走。
然而陳知衍追了上來。
也不管陸麒就在旁邊,直接拉住聞聽聽的胳膊,迫使她停下來。
然後在對上聞聽聽發紅的眼眶時,眉骨又跟著往下一壓。
他說不出話來。
昨天下午的會議很重要,而且也有其他專家都在。
聞聽聽來找他那一會,他正要去病房。
但是卻沒想到,病人會突發情況,於是又忙碌了許久。
等他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才想起聞聽聽還在等他。
偏偏手機又沒電了。
等回到醫院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聞聽聽已經來了渝城。
陳知衍沒有任何猶豫,也直接過來。
他在酒店樓下等了她很久。
聞聽聽卻不想讓他碰,抬手揮開他的胳膊,輕聲道:“你來渝城乾什麼,這裡沒有病人給你治。”
陳知衍看著她,“我是過來找你的。”
“張珈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你想幫他,但是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畢竟殺人了——”
他在和聞聽聽做最理性的分析。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聞聽聽打斷。
她語氣激動,眼角緋紅:“他那是自我防衛!陳知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漠的站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看不上張珈樹,可是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陳知衍眉心擰了擰,他漆黑如墨的瞳孔裡,像是沉了沉。
陸麒抬眸看向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陳醫生不在醫院待著,跑來這裡做什麼,故意讓人心裡不舒服嗎?”
他說完直接牽上聞聽聽的手,就準備帶她回酒店。
聞聽聽才見過張珈樹,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
沒必要再被陳知衍刺激。
然而陳知衍卻不客氣的直接將他的手摔開,他本身就是對所有一切都漠然的人。
但是此刻看著陸麒的眼神,卻像是染上了鋪天蓋地的寒氣一般。
冷冽到似乎都成了實質的冰刃。
陸麒一愣,聞聽聽就直接被陳知衍給帶走。
他將聞聽聽帶到了房間門口,嗓音沉凝:“開門。”
聞聽聽咬著唇角,眼睫上掛著淚珠,她抬起眼皮看著陳知衍,臉上是明顯的抗拒。
“我不需要你來這裡。”
她不會傻到問陳知衍為什麼會在這裡,可是她現在當真不需要他了。
昨天下午她等他的那幾個小時,已經把對陳知衍的期望耗光了。
所以他出現在這裡,她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不幫她,她會自己找到辦法。
陳知衍看到她眼底的倔強,眸光微閃,好一會才鬆開了聞聽聽。
隻是緩緩道:“我請了律師,你確定不需要嗎?”
聞聽聽身體一僵。
陳知衍又說道:“昨天下午是因為突發情況,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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