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抬眼,下意識的皺眉:“怎麼可能?”
聞少安嚴肅開口:“怎麼不可能,都被高總抓到現行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
聞聽聽看向旁邊的男人,西裝革履,四十多歲的模樣,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就是精明的商人。
高總眼神淩厲,他輕蔑的看向聞聽聽和左甜,嗤笑道:“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朋友腦袋裡都在想什麼,我雲鼎集團在津北已經有十五年,還是第一次被汙蔑成造假。”
“孤兒院的事情我已經和聞總都解釋過,那隻是因為一次意外而已,而且也做出了相應的補償。”
高勝利眯了眯眼眸,沉聲道:“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們彆以為我不敢動你們,敢造謠雲鼎的人,還沒出生!”
聞聽聽安靜的看著他,聽他說的冠冕堂皇。
如果不是聞征將證據都擺在她麵前,隻聽高勝利這樣嚴肅的話,她大概也不會相信,高勝利能做出那些事。
不過她也沒有反駁什麼,因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於魚和張珈樹保釋出去。
她看向旁邊的於魚和張珈樹,兩人的臉上都是疲憊,臉上掛著黑眼圈。
很顯然,這幾天過得並不好。
聞聽聽是有話想問的,但於魚卻在此時抬起臉,對她輕輕搖頭。
她便轉了個彎,問道:“我要怎麼才能帶他們走?”
高勝利當即開口:“讓他們把相機裡拍攝到的東西全部刪了,那裡麵都是我們雲鼎集團的機密。”
“什麼機密啊?”於魚嗤笑一聲,和他挑釁道:“我們不過是在倉庫附近拍了幾張風景照,怎麼就成機密了?還是說那倉庫裡當真有什麼東西見不得人啊?”
高勝利臉色一變,“於小姐,就算你背後是於家,我高某人也不會讓你平白冤枉的!”
於魚絲毫不懼,她盯著高勝利,一字一頓道:“好,高總果然是硬骨頭,那既然高總這麼言之鑿鑿,不如我們在這裡讓警察同誌幫忙判定一下究竟是風景照還是雲鼎的機密?”
高勝利臉色難看的不行,隻能將火氣都發泄到聞少安身上:“聞總,真是你的好女兒啊,帶著朋友這樣冤枉我!”
聞少安一頓,便將視線轉向聞聽聽。
正想開口的時候,警局裡同時進來兩個人。
聞少安和聞聽聽看到陳知衍都是一頓。
聞少安率先出聲,“知衍你怎麼過來了?”
陳知衍隻是瞥了一眼聞聽聽,淡淡道:“來接人回家。”
他剛走到半路上,就接到林琴的電話。
林琴說她在警局的朋友看到了聞聽聽,似乎陷入麻煩了,她心裡擔心,讓陳知衍過來看看。
正好陳知衍也在警局附近,也就沒推辭,直接過來了。
一來就看見她在和聞少安對峙。
陳知衍的眉心下意識皺了皺。
有陳知衍在,聞少安的臉色都溫和不少。
他長歎一口氣:“知衍,這不是我故意為難聽聽,實在是因為她的朋友太大膽了一點,竟然想要去偷盜雲鼎集團的東西——”
聞少安的話還沒說完,旁邊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就打斷他:“聞總慎言,我宋家的人應該還不至於做偷竊這種不入流的事。”
說話的男人,年紀約莫三十出頭,身材高挑,寬肩窄腰,麵容五官立體,眼眸極其深邃。
襯衫西褲,整個人的氣質分明是儒雅的,卻又帶著獨屬於上位者的壓迫。
這是於魚的姐夫宋正庭。
也是津北醫學院的榮譽教授,以及著名的心外科專家。
宋正庭麵無表情的看著聞少安和高勝利,“二位是覺得我們宋家和於家還養不起一個小姑娘?”
宋家人是出了名的護短。
而且單獨一個於家可能沒什麼,但是再加上一個宋家,高勝利就遲疑了。
聞少安又看向陳知衍,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陳知衍麵不改色道:“和聞聽聽有關係嗎?”
語氣不輕不重,但配合著之前說的他是來接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陳知衍想把聞聽聽帶走。
聞少安一噎。
當然沒關係。
他隻不過是想趁機把聞聽聽叫來,再敲打她一下而已。
可他不能這樣和陳知衍說。
隻能賠笑開口:“當然沒有,主要是她的朋友隻能聯係到她,聽聽一直都是好孩子。”
“所以高總和聞總是覺得於魚有問題?”宋正庭低沉著嗓音再次開口。
聞少安和高勝利這下都說不出話來,宋正庭不在的時候,他們指責於魚並不覺得有什麼。
因為於魚隻是一個女生,而且也沒有在於家掌權。
可宋正庭不一樣,他是宋家獨子。
宋正庭的目光從他們兩人臉上依次掃過,“如果堅持認為於魚偷竊,我希望有證據,而不是隻憑借你們一張嘴。”
哪裡有證據!
有是有,也都在於魚的相機裡。
可是那些證據,到底是證明於魚的,還是證明他們自己的?
聞少安和高勝利此時哪裡還敢說話。
—
從警局出來以後,左甜主動提說她送張珈樹回去,於魚也跟著宋正庭走了。
聞聽聽跟著陳知衍上車,好一會才小聲道:“剛剛謝謝你。”
於魚是宋正庭保釋的,而張珈樹則是陳知衍保釋。
陳知衍沒說什麼。
聞聽聽坐在副駕上,手指揪著自己的衣擺,找不到話題。
她心裡清楚,今天如果沒有陳知衍,未必會這麼輕鬆解決。
聞少安最會看人下菜碟。
聞聽聽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
“林女士讓我來的。”陳知衍淡淡道。
聞聽聽轉眸:“林阿姨怎麼會知道?”
“你自己去問她。”陳知衍言簡意賅,明顯是不想討論這個。
聞聽聽就沒什麼話了。
可下一秒卻聽見陳知衍說:“交友要擦亮眼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成自己的朋友。”
聞聽聽一頓,察覺到陳知衍的意有所指。
她輕聲道:“於魚和張珈樹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是為了調查雲鼎集團和華韻基金會的問題才去的。”
“太過冒失的人容易闖禍。”陳知衍說道。
頓了下他說道,“我不建議你和這種人過多接觸,不然下次依舊會被連累。”
聞聽聽原本還因為陳知衍幫忙,而有些感激的心,在這瞬間冷了下來。
她垂下睫毛,抿了抿唇角,慢吞吞說道:“你也可以不幫忙,沒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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