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躲過了寧昭的一劍,手裡的皮鞭同時揮出。
“你敢?!”
寧昭不閃不避,左手精準地抓住皮鞭,右手同時探出,指尖射出赤紅色劍氣,點向王忠的咽喉。
這一指快如閃電,帶著凜冽的殺意。
王忠的眼睛瞪得滾圓,他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能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侵入體內,瞬間將他體內的靈氣點燃。
他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少年,又瞥見腰間那枚熟悉的紫色錦囊,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撲通。”
王忠的屍體倒在地上,眼睛還圓睜著,充滿了驚恐不解。
大量靈氣凝聚,化作蛇形被魑靈劍吸收,又鑽入寧昭體內,寧昭頓時舒服地哼了一聲。
識海中,再次響起八首蛟龍的聲音:“咋的?我睡了一覺,又來下酒菜了?”
它掐住掙紮的蛇靈往嘴裡塞,鱗片摩擦聲咯咯作響:“再弄幾條,老子說不定就恢複了呢!”
說罷它打了個帶著血腥氣的響嗝,重新沉入識海深處。
寧昭感受著體內翻湧的陰柔靈力,白蚺神通如枯木逢春般瘋長,心滿意足。
剛剛他是占了偷襲的便宜,王忠大意了,沒有閃,十分力氣也不過用了三分。
不過這都不重要,贏了就行。
寧昭彎腰撿起王忠的儲物袋和鞭子,看向大殿。
大殿裡的宮女們都驚呆了,手裡的繡針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寧昭沒有理會她們,徑直走到那個老嬤嬤身前問道:“你還知道關於星禾的什麼事?”
“我……我不知!”她渾身顫抖著向後退了半步,想要逃走,突然一把匕首頂在了她的後腰,正是竇小寶。
竇小寶臉色陰沉,桀桀笑了兩聲,大聲說道:“都給雜家老實點!誰敢走就殺誰!”
震懾住在場的宮女,竇小寶又看向麵前的老嬤嬤,陰惻惻地說道:“雜家想知道星禾的下落,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雜家可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老嬤嬤終於頂不住,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求饒道:“我說,我說!星禾是我帶走的,去了樊公公的住處!”
寧昭看向竇小寶,心想宮裡的事還是得靠這位專業太監啊。
竇小寶見寧昭佩服的眼神,頓時心裡興奮,能得到這位張公公的賞識,功法離他又近了一步!
他當即向前一捅,直接刺死了老嬤嬤。
“走!”寧昭看了眼倒在血泊裡的老嬤嬤,麵無表情。這老娘們是樊公公的幫凶,死就死了。
竇小寶又走上前,小聲說道:“這些宮女看到我們殺了王忠,不能留!”
寧昭瞥了他一眼,說道:“不要波及無辜,先把她們鎖起來!”
竇小寶看寧昭堅決,張張嘴最後沒說什麼,隻是臉色略有陰沉。
兩人將大殿鎖死,向著樊公公的住處而去。
竇小寶一路跟著,心裡覺得這位張公公太過仁慈了,都殺了王忠,乾嘛還要留下痕跡?
寧昭卻沒空想這些,他是來救星禾遠走高飛的,本來就不打算留在這宮裡,乾嘛還要亂殺無辜?
至於竇小寶?到時候給他那本功法就是了,說不定一會遇到樊公公他就被打死了,管這麼多乾什麼!
兩人趁著夜色來到了樊公公住的院子外,寧昭觀察了一陣,院子名叫凝翠小院,外圍有禁軍把守,似乎還有某種陣法隔絕,外麵根本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寧昭便轉身看向竇小寶,手中遞出他心心念念的蒼蚺肉骨功:“我一會要進去救人,然後離開皇宮,這本書給你,也算是兩清了!”
竇小寶接過書,說道:“我隻當沒見過張大人。”
寧昭點點頭:“你再幫我個忙,去放把火,調虎離山!”
竇小寶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點了點頭,身影很快消失。
一刻鐘後,遠處升起滾滾濃煙,火焰很快便染紅了半邊天空。
隱約間,還能聽見女子的哀嚎慘叫聲。
寧昭歎了口氣,因為那火焰燃燒的方向,正是宮女織繡的大殿。
“走水了!”“走水了!”
宮人的驚呼越來越多,整個東宮都亂了起來,一隊隊禁軍開始向著著火的宮殿跑去,就連樊公公門前的守衛,都調走了幾波。
但寧昭並沒有動,他耐心隱藏在花壇之中,雙眼如毒蛇般死死盯著院門。
果然,又過了一刻鐘,小院門打開,就見一個身穿紫袍,頭戴高冠,頭發花白的太監在幾個藍袍太監的簇擁下快步走了出來。
“雜家想睡個囫圇覺都難!”
話音未落,眾人已消失在宮道拐角。
寧昭手指輕撚魑靈劍的劍穗,又耐心等了一會,才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著火的地方似乎是司衣院?”
“王忠這下可完了,樊公公少不了訓斥他!”
僅剩的四隊禁軍本應把守在小院四麵,此時卻紛紛聚在一起,看向著火的方向,偷偷議論。
寧昭貼著牆根陰影,直接從後門翻牆而入。
“唰!”
一聲難以察覺的聲音響起,寧昭動作一窒,就見不遠處,一隻飛鳥向著院子內飛去,但它好似撞見了一堵透明的牆一般,在一陣寒光閃過之後,瞬間化作一灘血水,然後被陣法牽引,潑到了一處花田。
“禁製陣法!”
寧昭心裡一驚,想起之前在洪武閣中看的圖集,就有專門講解陣法的,陣法就是通過特定規則排列靈石或法器,進而產生不同效果,其中用來防禦的陣法多被稱作禁製。
眼前這個禁製,明顯是有防禦作用,任何靠近它的活物,都將被碾成血水!
寧昭不敢再向前,而是思考起來。
破解禁製的辦法無非就是暴力破解或者找到陣法破綻解開。
暴力破解肯定不行,說不定他還沒破陣,樊公公就回來了。
那找到陣眼破綻呢?
寧昭啞然失笑,這也太高看他了!
他也就看了幾本書,根本沒有實操經驗,除非……
寧昭一愣,似乎想起什麼,趕忙翻找張沉的儲物袋,很快就找到了材質不同,大小不一的腰牌五六枚。
他又翻找起王忠的儲物袋,也同樣找到了七八枚腰牌。
張沉和王忠都是樊公公的手下,那平時來這邊,就肯定有通行證。
寧昭拿出魑靈劍,將各色腰牌串起來,緩緩向陣法探去。
“叮!”
清脆的聲音從一枚腰牌中傳出,那陣法構築的半透明圍牆瞬間破開可容人通過的小門!
“嗬!原來這麼簡單!”寧昭冷笑一聲,踏步進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