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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迷霧(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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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的呼吸在冰冷潮濕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他佝僂著背,布滿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著房間中央那個鏽跡斑斑的鐵箱子。那箱子在破洞投下的慘淡光斑中,沉默如同墓碑,散發出冰冷刺骨的金屬腥氣。它是這裡唯一的“異物”,也是這片死寂黑暗中唯一可能藏匿著“未知”的容器。經曆過走廊的幽影、廚房的屠夫、墜籠的劇痛和無儘黑暗的窒息……莫凡的神經早已繃緊到極限,瀕臨徹底斷裂的邊緣。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在無邊恐懼的寒潮中,僅靠著一點近乎本能的好奇勉強維係著最後一絲火光。

那裡麵……到底……是什麼?

是出口的鑰匙?是……某種怪物?還是……僅僅是腐朽的金屬和虛無?

砰!砰!砰!

就在莫凡的意識在恐懼與好奇的鋼絲上艱難挪動時——

三下沉重、突兀、帶著金屬質感回音的敲擊聲!如同有無形的重錘,狠狠從內部鑿擊著那鏽蝕的鐵壁!聲音炸響在這片死寂狹窄的空間裡,如同投下的石塊在古井中轟然回蕩!

“啊——!”

莫凡的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又猛然撕扯!他發出一聲不成調的、因極度驚嚇而扭曲的短促驚叫,整個人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般猛地向後彈開半步!麻木的身體瞬間被激活的恐懼填滿,撞在身後濕滑冰冷的石壁上,脊背竄過一陣刺骨的寒意!破碎的左肩胛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誰?!什麼東西?!這沉寂的鐵棺裡……有活物?!

就在他驚魂未定、心臟狂跳著幾乎要炸裂胸膛的瞬間,鐵箱內部,仿佛精準地捕捉到了他那聲短促的驚叫和撞擊牆壁的細微動靜……

一陣極其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後。

一個聲音,從厚厚鐵鏽、冰冷金屬的囚籠深處,清晰地傳了出來——

“喂。”

那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音質本身帶著一絲清冷。但這清冷在此刻的莫凡聽來,卻裹挾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穿透力,直接刺透了他因恐懼而層層冰封的耳膜。

“外麵的。”那聲音再次響起,沒有哀求,沒有恐懼,甚至沒有多少起伏,簡練得像是在下達一道指令。

“開門。”

用詞極致簡省。語調淡漠、疏離、透著一股子仿佛與生俱來的不耐煩和命令感。活脫脫一個身居高處、俯視眾生的高冷女王。在這陰冷潮濕、彌漫著死亡氣息的絕境之地,這種聲調和內容,荒謬得如同在冰窟裡點了一把烈焰!

如果是幾天前,甚至是幾個小時前,那個剛剛被丟進這個詭譎倉庫、尚且帶著些許棱角和“事不關己”僥幸心理的莫凡,恐怕會瞬間被這冷漠的命令式語氣激怒。他會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去他媽的吧!愛待著就待著!

但是……

此刻的莫凡,不再是那個“幾個小時前”的莫凡。

他經曆了什麼?貼牆戰栗的黑暗追逐、被涎水滴落的窒息恐懼、生鏽牢籠的絕望撞擊、冰冷泥濘與腐朽樓梯的步步死局……太多的恐懼如同不斷疊加上去的冰冷砝碼,早已將他靈魂深處屬於“自我”的某些地方徹底碾碎、壓垮、掏空了。

孤獨!

一種比冰冷鐵壁更堅硬的、深入骨髓的絕對孤獨感,早已像最惡性的癌細胞,在他意識深處瘋狂滋生、擴散!

他太渴望了!渴望哪怕一絲證明——證明這個世界上,不僅僅隻有那些扭曲的怪物、冰冷的金屬和永恒的黑暗!證明除了恐懼之外,人類還有彆的情感存在!哪怕隻是聲音!哪怕那聲音冰冷、傲慢、充滿敵意!

隻要能證明他不是這個絕望地獄裡最後一個人類!

這聲音,這冷漠的“開門”命令,此刻對莫凡而言,不再是冒犯,而是漆黑深海中唯一一根垂下的繩索!冰冷,但真實存在!

他的身體比他的意識更快做出了反應。

“活……活的……”莫凡乾裂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嚅動著,吐出沙啞破碎的氣音。他幾乎感覺不到肩胛骨那撕裂般的痛楚了。那雙原本盛滿恐懼的眼中,此刻爆發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灼熱的光芒!一種溺水者看到浮木般的狂喜和不顧一切!

他踉蹌著,幾乎是撲跌著爬過去,沾滿泥汙血漬的手指顫抖著,甚至帶著一絲卑微的急切,不顧一切地瘋狂摸索著那冰冷鐵箱厚重箱蓋的邊緣,尋找著能將那發出“人”的聲音的存在解救出來的任何可能!

那鐵鏽的冰冷觸感,那堅硬冰冷的金屬棱角,此刻都無比清晰地告訴他——這不是幻覺!箱子裡有人!是一個……活著的……和他一樣會說人話的……存在!

哪怕她下一刻就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他,他也認了!

好的,這段修改將著重刻畫莫凡開箱過程中的艱辛代價、工具使用的具體細節、開箱瞬間的震撼以及少女登場時的驚豔反差與冰冷疏離感。以下是修改版:

莫凡的指尖在冰冷粗糲的鐵鏽邊緣摳挖著,指甲縫瞬間塞滿了紅褐色的鏽渣和汙垢,帶來銳利的刺痛。他咬緊牙關,全身繃緊,試圖用蠻力將那厚重的箱蓋掀開一絲縫隙。隨著他青筋暴起、肩胛傷口如同燒紅的烙鐵般灼痛,鐵箱發出幾聲沉悶的“吱呀”,箱體微微晃動,仿佛一座被撼動了一角的生鏽山峰——但也僅此而已!沉重的箱蓋紋絲不動,冷漠地嘲笑著他徒勞的努力。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上湧。不行!這樣下去根本打不開!

莫凡喘著粗氣,目光如同絕望的狼犬,瘋狂掃視著這片被慘淡光斑籠罩的狹小空間。他的視線掠過剝落的牆磚、滴水的角落、地麵濕漉漉的深色汙漬……最終,在靠近破洞下方陰影濃重的牆角處,他的目光猛地釘住了!

一小截斷裂的、生鏽的金屬排水管!

那管子約莫成人手臂粗細,彎曲的一端呈現出粗暴撕裂的斷口,另一端則保持原狀,覆蓋著厚厚的黑色油汙和暗綠色的黴斑,沉甸甸地半埋在濕冷的泥土裡。它是那麼不起眼,卻又那麼突兀地屬於“人類造物”。在這片原始的、被遺棄的腐爛之地,它是唯一的、稱得上“工具”的東西!

希望的火苗微弱地在絕望的泥沼中掙紮跳躍。莫凡踉蹌著撲過去,用沾滿自己血和泥的手,不顧那管子冰冷刺骨和油汙粘膩的觸感,使勁將它從爛泥裡拖拽出來。管子分量不輕,冰冷的金屬幾乎凍僵他的手掌,但他死死攥住,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拖著沉重的管子回到鐵箱前,將那斷裂、尖銳而充滿力量的金屬彎頭,小心翼翼、如同進行精密手術般,對準了之前被他摳挖得略顯鬆動的箱蓋邊緣縫隙,用儘全身力氣插進去!

“哢嚓!”鐵鏽被強行擠碎的刺耳聲響!

箱子內部似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驚訝意味的“咦?”,仿佛那少女也感覺到了外界的動作。

縫隙!一道不足小指寬的、漆黑冰冷的縫隙,終於被強行撬開了!一股比之前濃烈數倍的、帶著鏽蝕、塵封和某種奇異冰冷體息的味道從縫隙中撲麵而來!

“快!”莫凡對著縫隙嘶吼,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幫忙!一起用力!”

他不再等待,雙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握住管子中段,將腳底踩在箱體側麵一塊相對穩固的凹槽裡(儘管冰冷濕滑),身體後仰繃成一張蓄力的弓,全部的意誌、力量、連同這具殘破身體裡榨出的每一分潛能,都灌注到那雙緊握冰冷鐵管、指節因過度用力而蒼白的手上!

縫隙深處,也傳來一聲低喝。並非女子的尖叫,更像是一聲壓抑的、帶著決斷力的悶哼!

一股力量,一股雖無法比擬莫凡的爆發,卻帶著極其精準、毫不猶豫、如同精密機械般的力量感,從箱蓋內側那不足小指的縫隙中透出!

“呃啊啊啊——!!!”

莫凡爆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嘶吼!全身肌肉賁張,傷口撕裂的痛苦被巨大的求生意誌強行壓下!他不顧一切地向後死命拉動鐵管!肩胛骨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劇痛!腳下的支撐點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

裡外兩股力量終於協同爆發!

哢嚓!砰!轟隆——!!!

一聲令人心膽俱裂的金屬哀鳴猛然炸響!緊接著是巨大重物徹底崩壞的倒塌轟鳴!

那厚重的、鏽跡斑斑的箱蓋,連同被暴力撬開的脆弱的合頁結構,在這無法抗拒的合力之下,如同被攻城錘正麵擊中的古老城門,轟然朝著相反方向徹底崩潰、扭曲、變形、脫離了箱體!整個沉重的鐵箱也因為這狂暴的反作用力失去了重心,發出更加震耳欲聾的金屬咆哮,如同一座被砍斷根基的鐵塔般,朝著旁邊的濕漉漉泥地轟然倒塌!

漫天紅褐色的鐵鏽粉末如同有毒的霧靄狂飆噴濺!濃重的塵封氣息混合著金屬腥味瞬間爆炸式地擴散開來!

莫凡被那巨大的反作用力帶得向後猛退了好幾步,手中的破鐵管“當啷”一聲脫手砸落在地,他靠著身後的石壁才勉強穩住身體,胸口劇烈起伏,眼前金花亂冒,嗆咳不止。

塵埃(鐵鏽)稍落。

破洞投下的慘淡青白光線,第一次毫無遮擋地照亮了鐵箱內部。

莫凡因喘息和劇痛而模糊的視線艱難地聚焦。

在那傾倒的、敞開的巨大鐵箱底座上,一個身影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僵硬姿態,支起身形,坐了起來。

塵埃(鐵鏽)附著在她身上,卻無法掩蓋那瞬間攥住莫凡全部感官的存在感。

那是一個少女。

她的發色如同凝固在深夜最深沉的墨,沒有一絲雜駁,在青白光線下折射著冰冷柔順的光澤,長長地如同夜色織就的瀑布,披散至肩頭,幾縷發絲粘在沾了些許鏽粉的象牙白的側頰上。一身鵝黃色的長裙,在光線中顯得格外突兀而純粹,裙擺垂落,樣式簡單卻有種奇異的、不合時宜的精致感,仿佛一件被妥善保存至今的古董,隻是那布料似乎過於挺括,缺乏織物的柔軟感。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雙足——完全赤裸,小巧、雪白、沒有沾染一絲泥濘,如同用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輕輕踏在被鐵鏽覆蓋的冰冷金屬底座上,形成一種脆弱與堅韌的奇異平衡。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眉眼間甚至帶著一絲不諳世事的純淨感。但她的眼神——

莫凡的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一種比這青白光線更冷的眼神。如同冰封萬裡的凍原,沒有絲毫情緒的波瀾。她並沒有看向倒下的箱子,也沒有關注滿身的鐵鏽塵埃,甚至沒有在意自己的處境。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眸,從坐起的那一刻起,就毫無偏移地、直勾勾地鎖定了靠在石壁上的莫凡。那眼神裡沒有感激,沒有驚惶,隻有一種……仿佛穿透了時間的打量,一種居高臨下、審視物品般的漠然。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少女薄如櫻花的唇瓣微啟。

依舊是那個年輕、清冷、穿透力極強的女聲,語調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如同冰珠滾落玉盤:

“喂。”

莫凡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牽動著脖子上乾裂的血口。她說話了!真的有人!

少女的目光依舊如同冰冷的探針紮在他身上,沒有絲毫變化。她極其緩慢地、用一種完全無視自身沾滿鏽粉狀態的優雅姿態,將赤裸的雙足從那冰冷的金屬底座上挪開,輕盈無聲地踩在了泥濘濕冷的地麵上——那瞬間反差強烈得令人不適。

然後,她微微側頭,黑色的長發滑落肩頭。依舊是那種極致簡省、充滿命令感的口吻,仿佛剛才的生死營救從未發生:

“看什麼呢?”

那語調淡漠得像在討論天氣。

下一秒,她甚至沒有給莫凡任何回應的機會,纖細的玉指隨意地撣了撣沾了少許鏽粉的黃裙裙擺(動作隨意得近乎敷衍),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邁步,赤足踏在濕冷泥濘中卻步伐平穩得如同行走在殿堂的紅毯上,徑直朝著門口那微弱光線的方向走去。

聲音沒有抬高半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莫凡的耳中,也徹底斬斷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跟著我,離開這裡。”

命令。絕對的命令。冰冷、疏離、一如既往,仿佛她隻是剛剛喚醒了一個停機的仆人,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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