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站在院子中央,看著賈家緊閉的房門,嘴角掛著若有如無的笑意。
他慢條斯理地打開自家那把被撬壞的鎖,推門進屋。
屋裡一股濃重的墨汁味,地上黑乎乎的一片,那個捕鼠夾孤零零地躺在墨跡中央,上麵還沾著幾絲布料纖維。
李大海卻一點也不嫌棄,反而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他哼著小曲,找來抹布和水桶,不緊不慢地收拾起地上的殘局。
今晚,注定是個好夢。
而對於四合院的某些人來說,恐怕是個徹夜難眠的恥辱之夜了。
夜色如墨,將四合院的喧囂與齷齪一並吞噬。
地上的狼藉已經被收拾乾淨,那把被撬壞的銅鎖被李大海隨手扔在桌上,仿佛一枚戰利品。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意識卻沉入了一片虛無的光幕之中。
【缺德值:309點】
看著這個數字,李大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賈家的那場鬨劇,不僅讓他出了一口惡氣,還帶來了豐厚的回報。
棒梗的哭聲,賈張氏的咒罵,秦淮茹的羞憤,都化作了最甜美的果實。
“係統,給我升級高級鉗工技能。”
【升級高級鉗工技能需要消耗300點缺德值,是否確認?】
“確認!”
李大海沒有絲毫猶豫。
在這個年代,技術就是鐵飯碗,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目前自己就是一個中級鉗工的水平,之前也是靠著幸運符的幫助,才修好了廠裡的機器。
但自己的運氣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好。
一個高級鉗工,在任何一家工廠都是寶貝疙瘩,才是真正能橫著走的存在。
隨著他意念一動,300點缺德值瞬間清空。
下一秒,一股龐大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猛地衝入他的腦海!
無數複雜的機械圖紙、精密的零件構造、聞所未聞的加工工藝、各種金屬材料的物理特性。
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知識,此刻像是他與生俱來的記憶,被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腦細胞裡。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個齒輪在高速運轉下,其表麵每一個分子所承受的應力變化。
他能“聽”到,軸承中滾珠最細微的摩擦聲,並以此判斷出它的剩餘壽命。
這已經不單單是技能,更近乎於一種本能,一種對機械的“道”。
李大海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深邃明亮,仿佛能洞穿這屋頂,看到天上的星辰。
他握了握拳,感受著那股源自於絕對自信的力量。
今夜,好夢。
……
第二天,紅星軋鋼廠。
往日裡一進廠區就能聽到的機器轟鳴聲,今天卻顯得有氣無力,尤其是鑄造車間方向,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股壓抑而焦躁的氣氛,在整個廠區彌漫。
李大海剛換好工作服,就聽到車間的工友們聚在一起,壓低了聲音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一號鑄造機,徹底趴窩了!”
“何止是趴窩,聽說從昨天開始,設備科和技術科那幫工程師就圍著那玩意兒打轉,連根毛都沒修好。”
“那可是咱們廠的命根子啊!毛熊老大哥當年援建的寶貝,全廠一半的活兒都指著它呢!這要是停一天,得損失多少錢?”
“錢是小事,我聽說楊廠長都快急瘋了,這批鑄件是給軍工廠的訂單,有時間限製的!要是耽誤了,那後果……”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臉上都帶著愁容。
廠子的效益直接關係到他們的工資和獎金,誰都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李大海心中一動,朝著人群中央的鑄造車間走去。
還沒走近,就看到車間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楊廠長正黑著臉站在那台巨大的鑄造設備前,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身邊圍著一群穿著乾部服和技術員服裝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束手無策。
“飯桶!一群飯桶!”楊廠長終於忍不住,指著設備科長的鼻子罵道,“請來的市裡專家呢?他們怎麼說?”
設備科長滿頭大汗,哆哆嗦嗦地回答。
“楊廠長,專家組……專家組也看過了。他們說這設備太老了,又是俄文圖紙,很多關鍵部件的設計思路跟咱們現在的不一樣。”
“他們……他們也建議,看看能不能聯係上毛熊方麵的專家……”
“放屁!”楊廠長氣得一腳踹在旁邊的工具箱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現在上哪兒給你找蘇聯專家去?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涼了!我再給你們半天時間,要是還搞不定,你們所有人都給我寫檢查,扣半年獎金!”
現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工程師、技術員,此刻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頭耷腦。
這台巨大的鑄造機,像一頭鋼鐵巨獸,安靜地匍匐在那裡,充滿了無聲的嘲諷。
它的構造極其複雜,管道、線路、齒輪箱犬牙交錯,在不懂行的人眼裡,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李大海站在人群後麵,目光穿過人縫,落在了那台機器上。
隻看了一眼,他的眉頭就微微挑了一下。
在彆人眼中,那是冰冷複雜的鋼鐵。
但在他眼中,這台機器仿佛是活的!
憑借著高級鉗工技能帶來的恐怖洞察力,他甚至能“看”到機器內部的能量流轉路徑。
哪個閥門存在著細微的泄壓,哪個傳動軸的扭矩輸出有偏差,哪個液壓泵的壓力不穩定。
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本被攤開的教科書,清晰明了地展現在他麵前。
李大海的心臟開始有力地跳動起來。
這是個露臉的好機會。
看著楊廠長那張幾乎要滴出水來的臉,看著那些專家們一籌莫展的窘迫樣子,李大海不想再等了。
他慢悠悠地從人群後麵擠了出來,不大的聲音,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池塘,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楊廠長,要不……讓我試試?”
李大海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像在滾油裡潑了一瓢涼水,瞬間炸開了鍋!
“嘿!這小子誰啊?口氣倒不小!”
“新來的吧?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市裡專家都束手無策,他能行?”
“看著麵生,哪個車間的?”
議論聲此起彼伏,鄙夷、懷疑、好奇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李大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