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鏡子中的情景說道:“白知畫一定能成功。”
縹緲不屑道:“你看她安排的那些個位置,一點章法都沒有,真要動手,不是神隱會的人先死一半,而是她的人先死一半。”
“那就拭目以待吧!”我正在說話之間,白知畫已經發出了信號,藏在三樓的術士一刀將封魔杵劈成了兩半。
沒過多久,抄錄房裡就傳來了撞擊大門的聲響,
“封魔杵斷了,韓神子的人慌了。”白知畫側耳聽了一會兒,一擺手道:“準備好,我要開門了。”
一眾術士有人劃開了衣服,有人往臉上摸了血跡,全部裝出一副剛剛經曆了一番苦戰,不得不後撤的樣子,白知畫隨即打開了抄錄房的機關鎖。
大門一開,白知畫帶領的術士湧向了門裡,韓神子的人大舉衝向門外,雙方人馬在瞬間糾纏在了一起,人擠人,肩貼肩地把抄錄房的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陳九來了!”
白知畫早就跟屬下約定好了,隻要她喊出“陳九來了”就是讓他們動手的信號。結果,白知畫的聲音沒落,神隱會成員就先一步把匕首紮進了華夏術士的要害,當場就有三四個人倒在了地上。
那個華夏術士見事情敗露也不再偽裝,紛紛拔刀刺向身邊之人的要害。
咫尺之間,短兵相接,幾乎避無可避,幾寸長短的利刃紮穿人體的聲響在門口響成一片,雙方術士紛紛跌倒在血泊之中。
還沒斷氣的華夏術士還在奮力掙紮,後方神隱會成員卻舉刀向下劈落,刀聲,人影混雜一處,抄錄房門口的場麵一時間變得血腥至極。
僅僅是眨眼之後,現場便歸於平靜,韓神子帶著剩下的神仆腳踩著屍體向門外走來:“清除所有叛徒。”
一眾神仆同時舉刀之間,地上的屍體卻毫無征兆炸成了漫天血霧,站在屍體上的神仆被當場掀飛,生死不知,附近之人也是全身血汙看不出本來麵目了。
韓神子被屍體爆炸的力量推出幾米開外才勉強穩住身形,雖然沒有受傷但也狼狽至極。
白知畫這才領著剩下術士出現在了韓神子的麵前:“神子大人,你似乎失算了。”
韓神子怒吼道:“上,把他們全都殺光。”
剩下的神仆再次舉刀之間,卻一個個變得雙目充-血,四肢僵硬,握刀的手掌也隨之失去了力道,手中鋼刀紛紛掉落在地。
“屍毒!”站在韓神子身邊唯一沒受到影響的老者厲聲道:“我們全都中了屍毒,神子,你快走!”
白知畫用慘白的手指,在自己脖子底下用力一劃,輕輕吐出一個字來:“殺!”
剩下的術士,除了站在白知畫身邊的那個禦屍門人之外,全部撲向了兩人,那名老者一邊揮刀抵擋來敵,一邊怒吼道:“墨女,筆翁,你們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紙靈都死在他們手裡了,你們還不動手報仇嗎?”
墨女,筆翁,從一開始就站在抄錄房冷眼看著雙方廝殺,即使那名老者在不斷懇求,兩人仍舊是無動於衷。
白知畫的嘴角上也隨之掀起了一絲冷笑。
雙方最後投入的都是最為頂尖的戰力,人數雖少卻一時間殺得難舍難分。
縹緲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陳九……你……你早就知道白知畫的打法了?”
我說道:“你仔細聽白知畫說什麼?她馬上會跟那個禦屍門術士說:你不要不忍心。帶回消息這種事情一個人就夠了……”
我正在說話之間,白知畫已經開口說道:“許悅,看到這麼多人死在你眼前,你會不會於心不忍?”
許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說了一個“我”字就停了下來。
白知畫笑道:“所謂,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麼多人一起回去,肯定會被人看出蹊蹺。十多人裡,隻要有一個人說漏了嘴,你們就都得死無全屍。”
“所以嘛!隻有一個人能回去就足夠了。”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為你想得如此周到。”
許悅眼中的不忍當即消散:“多謝仙子垂青。仙子有事但請吩咐。”
“不用表忠心了,”白知畫道:“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白知畫聲音一頓道:“現在又死了兩個人,你能不能再施展禦屍門秘術,用他們的屍體重創韓神子?”
許悅搖頭道:“很難。我剛才能引-爆屍體,全都靠仙子把禦屍符和屍毒藏在了那些人身上。後來這些人身上沒有屍毒,我沒法施展秘術。”
白知畫看向打鬥的眾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縹緲卻是滿臉驚愕地看著我道:“你連白知畫說什麼都知道?”
白知畫剛才那番話,雖然跟我說的不太一樣,但是核心意思卻完全相同。
我笑道:“要是把我換到白知畫的位置,也會這麼說。”
“剛才,我看見白知畫站在門前來回踱步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準備對那些術士下手了。軍師型的人物,最重要的就是穩重,天塌地陷巋然不動,才能穩住軍心。來來回回,溜溜達達,可不是軍師該有的作風。”
縹緲道:“你要是能猜出白知畫下一步想乾什麼,我以後見你就叫大哥,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我嘿嘿一笑道:“下一步嘛!她是想辦法拉攏羿卿狂。”
“我估計,她會用血字秘檔作為交易的籌碼,把羿卿狂拉到自己這邊。”
我正在說話之間,鬥場中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護衛韓神子的老者忽然收招,圍在他身邊的術士同時出手,將兵器貫入了對方體內。
四個人術士還沒來得及收勢後撤,老者的袖口中就彈出了兩把匕首,連續戳向了四人心口,老者出手速度之快堪比禦劍,四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胸口上已經是鮮血狂噴。
五具屍體同時倒地之間,韓神子也一刀送走了對手,提著血淋淋的長刀看向了白知畫:“白知畫,你背信棄義。”
白知畫淡淡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忠心耿耿的屬下。”
“要說,背信棄義嘛!我隻能說,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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