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他們打車去的高鐵站。
兩人都沒帶什麼東西，一人隻背了一個包。
薑矜坐靠窗，賀祈年靠著過道。
全程需要四個小時，時間不算很短，薑矜在備忘錄裡麵做把孫老師接到京城後的計劃，一共四天的安排，兩人默契的都沒提起昨晚發生的事，好像那連一個意外都不算，皆是很自然。
賀祈年等她弄好之後才開口說話：“好無聊，我們來玩個遊戲？”
“玩什麼遊戲？”薑矜說：“我不玩遊戲的，我對遊戲沒什麼興趣，手機裡麵沒有下載過遊戲。”
賀祈年：“我說的不是手機遊戲，是我們兩個人自己玩的遊戲。”
“……哦。”
原來是她誤解了。
她問：“怎麼玩？”
賀祈年拍了拍自己放在腿上的背包：“很簡單的小遊戲，你閉上眼睛，我拿一袋零食放在你耳邊搖晃，你聽聲音猜是什麼零食，猜錯了就接受我給你的懲罰。”
薑矜聽懂了：“幾次機會？”
“三次。”
“行。”
薑矜不知道賀祈年包裡裝了什麼零食，遊戲開始後她閉上了眼睛，聽到耳邊有零食袋子搖晃的聲音。
她第一次猜：“薯片。”
賀祈年：“不對。”
竟然不是？聽聲音很空，是一個不算很小的零食袋子，而且是有氣的。
她再猜：“洋蔥圈。”
賀祈年：“還是不對。”
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薑矜讓賀祈年再搖兩下，她還是覺得像薯片，可他說不是，她就繼續往這類型的零食猜。
“呀土豆？”
賀祈年低笑一聲：“機會用完了，還是錯。”
薑矜有點不信的睜開眼睛：“到底是什麼，怎麼會錯……”
賀祈年拿著零食在她麵前晃了晃，讓她輸得心服口服：“是香蕉片，笨蛋。”
薑矜：“……”
他怎麼買那麼一大包香蕉片？跟大袋裝的薯片差不多。
她抓著零食袋子在耳邊晃了晃，現在倒是能聽出來裡麵東西碰撞時會發出比較清脆的聲音，薯片是不會這樣的。
“好吧，我輸了，懲罰是什麼？”
很顯然賀祈年也沒想到她會輸的這麼快，還沒想好該怎麼懲罰。
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像是有了主意。
他從包裡拿出一支筆給她：“用你的人中夾著它，保持五分鐘。”
薑矜：“……”
他怎麼這麼損呢？
還有點幼稚，這種懲罰也能想得出來。
不過在車上也做不了其他什麼更大程度的懲罰，隻能小小意思一下。
“好吧。”
她把筆拿過來，橫著放在自己的人中上，撅起嘴巴，把它卡在了鼻子中間。
賀祈年滿意的說：“不錯，不過你要閉上眼睛。”
薑矜想問為什麼要閉眼？不過她現在這個姿勢不方便說話，而且是她輸了遊戲，懲罰本來就是由他說了算。
她指著手機，用眼神示意他計時。
賀祈年笑著回應：“放心，給你記著呢。”
薑矜便保持著這個動作閉上了眼睛。
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不難，把它夾住不掉就行，不過五分鐘時間也不短，一直保持著撅嘴的動作，雙頰和嘴巴還是會有點發酸。
她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靜靜等待時間。
不知道高鐵是不是路過了一片高樓房區，薑矜閉著眼睛也能感覺自己麵前有一片陰影投下來，她還聞到了淡淡的柑橘香。
若有似無地飄進她的鼻腔裡，清香甘甜。
讓看不見的她幻想出在湛藍色的天空下，有一片橙色園林，翠綠的樹上結滿了承載著希望的橙色果子，歲月靜好，紅塵無憂。
賀祈年還想趁她不備離她更近一點，可越近，就越能看清她瑩白嬌嫩的俏臉，微顫的睫毛，撅起來水潤嫣紅的嘴唇，這個姿勢，仿佛下一秒就會親上他。
他連呼吸都屏住了，怕被她發現自己偷窺。
他一手撐著座位中間的扶手，一手扣緊薑矜那一側的窗台邊緣，明明一點都沒碰到她，卻是包裹性十足的把她圈在懷中的姿勢。
手指骨節用力地緊了又緊，喉嚨也是滑動好幾次，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他緩緩坐回座位，調整自己的呼吸。
薑矜感覺到柑橘味消失，眼前的一片美好世界也隨之隱匿。
耳邊就聽到了賀祈年的聲音：“時間到了。”
薑矜立馬睜開眼睛，把筆拿下來。
揉了揉發酸的嘴。
“這麼快有五分鐘？”
按她心裡的預測，頂多隻有四分鐘。
賀祈年清了一下嗓子，聲音也還是帶著一股低啞的色澤：“沒有，看你表現好，提前給你結束懲罰。”
“……好吧。”
臉終於不酸了。
薑矜指著頂上行李架上自己的背包：“幫我把包拿下來，我也帶了零食，現在換你猜。”
她迫不及待的想讓他也接受懲罰。
賀祈年聽她指揮，從行李架上取下了她的背包。
並且非常配合的閉上了眼睛：“來吧。”
薑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看不見，才從包裡挑零食，拿出來在他耳邊搖了搖。
賀祈年微歪著頭，把耳朵裡搖晃的聲音湊近一點，想聽得更清楚。
他靜默思考了幾秒，便果斷開口：“旺旺小小酥。”
薑矜：“……”
半天沒聽到薑矜說話。
賀祈年突然一笑，緩緩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了薑矜有點不服的表情。
生動的模樣，讓他眼睛裡氤氳起了溫潤的光澤，聲音也低了下來：“抱歉，耳力太好，聽一次就猜對了。”
薑矜表示懷疑：“你是不是知道我包裡裝的什麼？”
他可以猜對，但也不至於一次就猜對吧？
平時也沒看他多愛吃零食，怎麼對零食的聲音這麼敏感。
賀祈年無辜攤手：“不要這樣冤枉我好不好，薑矜妹妹，從出發到現在，我可沒有看過你的包。”
也是，包裡麵沒有多少東西，都是她自己背著的，隻是上車後他接了一下手放在行李架上而已。
“好吧，你贏了，不用懲罰。”
賀祈年挑眉：“接著玩？現在又輪到你了……”
薑矜不信自己猜不出來：“行，繼續。”
可惜的是，她還是輸了。
賀祈年這次拿的是哇哈哈ad鈣奶，薑矜猜了橙汁，牛奶，咖啡，她決定這些是他會喝的。
薑矜不解：“你為什麼在包裡裝你不愛喝的哇哈哈？”
賀祈年把吸管插進瓶子裡遞給她。
“因為是給你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