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這個鎮北侯怎麼一直冷著臉啊?難怪我爹經常說,鎮北侯像個活閻王一樣。”
楚珩什麼性格,蘇攬月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上一世已經在楚珩身上吃過不少虧了。
這輩子,蘇攬月也不想再跟楚珩有任何交集,於是對秦瀟瀟說:
“鎮北侯護駕有功,深得當今聖上器重。
他不太好相與,咱們也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
表妹,以後咱們不要在私下議論他,免得被他聽到,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秦瀟瀟點了點頭,兩人到了客房之時,就看到蘇柔一臉高傲得抬著頭跟秦氏對峙。
“母親,這裡麵的人是鎮北侯楚珩,我以後就是鎮北侯夫人了,我勸母親還是對我客氣一點。”
秦氏氣得扇了蘇柔一巴掌,“做下如此丟人現眼的事情,居然還敢威脅我。”
安國公夫人雖然不怕鎮北侯,卻還是將秦氏拉住,“秦家妹妹,鎮北侯畢竟是朝堂新貴,蘇柔說的不像是假話。
倘若裡麵真是鎮北侯,不妨叫他出來好好聊一聊,沒必要為了一個庶女得罪一個朝廷新貴。”
“小妹,安嫂嫂所說在理,若裡麵真是鎮北侯,也應該讓他給我們一個說法。”
秦瀟瀟和蘇攬月在她們說話間就來到了安國公夫人和秦氏還有張氏麵前。
蘇攬月想到自己剛剛和秦瀟瀟在過來路上遇到楚珩,在她開口前,秦瀟瀟率先說出:
“難不成這世上有兩個鎮北侯?”
“瀟瀟,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張氏追問道。
“母親,我和表姐剛剛過來路上剛遇到鎮北侯和安世子。”
幾人看向蘇攬月,蘇攬月點了點頭,“表妹說的是真的,安世子帶著鎮北侯往男席方向去了。”
蘇柔眼神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她指著蘇攬月和秦瀟瀟的方向。
“你胡說,你是嫉妒我可以成為鎮北侯夫人,所以故意這樣說的。”
蘇攬月冷笑,“二妹妹,裡麵是不是鎮北侯,叫裡麵的男人出來不就行了嗎?”
蘇柔確信自己失身於鎮北侯,她冷靜了一下,然後得意抬著頭,“你等著,我很快就可以嫁入鎮北侯府了。”
安國公夫人更相信蘇攬月和秦瀟瀟的話,她直接讓家丁去把屋子裡的男人拽出來。
蘇柔倒是急了,“鎮北侯可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你們這樣,不怕得罪侯爺嗎?
若是侯爺生氣,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安國公夫人笑了笑,“我安國公府百年世家,秦將軍府也是幾代世襲,難道還怕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
就算裡麵真的是鎮北侯,他作為一個男人,聽到屋外動靜,也該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而不是在房間裡當一個縮頭烏龜。”
安國公夫人這句話沒有說錯,上一世,蘇柔引來很多人,是楚珩率先出了屋子,並且承諾娶她為妻。
這次,裡麵並不是楚珩,那個男人也沒敢出來。
很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被安國公府家丁扯了出來。
蘇柔瞬間呆愣在原地,“怎麼會!!!”
男人看到這麼多人,知道該自己表演了。
“各位夫人,是蘇大小姐主動勾引小人的,小人一時沒把持住,才”
蘇攬月心裡跟一個明鏡一樣,原來,這才是上一世蘇柔給自己找的男人。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楚珩。
蘇柔想要故技重施,卻又變回現在這個男人。
這一次,是安國公府的女使發現的,安國公夫人知道後,就叫來了秦氏和張氏,並沒有對外聲張。
在場的人一聽,就知道這原本是給蘇攬月做的局。
秦氏一下子就炸了,她剛想罵臟口,卻被蘇攬月攔住了。
蘇攬月看著男人問,“你剛剛說,是你旁邊這位‘蘇大小姐’主動勾引你的?
就你肥頭大耳的,‘蘇大小姐’怎麼會看上你。”
男人掏出一個帕子,上麵繡著一個月字。
“回這位小姐的話,是蘇大小姐送小的手帕,約小的來這裡。”
秦氏讓袁嬤嬤把手帕接過來,先給蘇攬月看了一眼,這確實是她繡的手帕,隻不過前幾日被蘇柔借走了。
蘇柔看到出來的是原本她送給蘇攬月的男人,她腦袋嗡嗡的,呆愣了好一會兒。
蘇柔絕望站起身,“怎麼會是你?鎮北侯呢?”
蘇柔進房間瘋狂尋找,男人見狀幸災樂禍道:
“幾位夫人也看到了,蘇大小姐不僅勾引小的,還妄想攀附鎮北侯,所以,真的不關小的的事,是她勾引在先。”
安國公夫人,秦氏和張氏一眼就看出了始末。
蘇柔在房間裡沒找到楚珩,出來之後指著蘇攬月質問。
“蘇攬月,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把侯爺藏起來了。
是不是你嫉妒我以後可以當上鎮北侯夫人,才故意設計毀我的?”
蘇柔衝到蘇攬月麵前,秦瀟瀟一腳把蘇柔踹開。
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下大驚,自己睡的女人不是蘇家大小姐蘇攬月嗎?怎麼對麵站著那個也叫蘇攬月?
“袁嬤嬤,還不趕緊把蘇柔抓起來!”秦氏見蘇柔發瘋怒吼道。
聽到秦氏這句話,男人才知道自己睡的人不是蘇攬月,而是蘇二小姐蘇柔。
蘇柔一想到自己剛剛委身於這麼惡心的男人,連蹬帶踹地打在男人身上。
蘇柔意識到真相後,她撲通一聲跪在秦氏麵前開始示弱,“母親,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蘇柔立馬改了口,她剛剛懷疑是蘇攬月動了手腳,所以說是蘇攬月故意陷害她。
但是秦氏是蘇攬月生母,她若是堅持這樣說,秦氏肯定不會幫自己的。
於是,蘇柔調轉矛頭,指著男人說:
“母親,肯定是這個男人妄想得到大姐,想對大姐姐下手,所以才把我”
蘇柔怕自己設計蘇攬月的事情敗露,立馬求著秦氏說:
“母親,您一定要殺了他,不然,說不定他以後還會傷害大姐姐的。”
“二妹妹剛剛不是還得意地說裡麵是鎮北侯嗎?怎麼換成這個男人,二妹妹就心口不一了?”
看到蘇攬月,蘇柔眼裡閃過一絲恨意。
眼下情景,哪怕是她心裡懷疑是蘇攬月做的,她也不敢說出來,畢竟,她還在蘇攬月母女手下過活。
蘇柔忍著心裡對蘇攬月的不服,想到上一世這個時候自己還沒有和蘇攬月翻臉,於是,她跪在蘇攬月麵前抓著蘇攬月的褲腿。
“大姐姐,我現在隻能靠你了,這個男人剛剛說的話不可信,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個男人想毀你清白,你趕緊求母親殺了他!”
“二妹妹,我不明白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剛剛為什麼在我麵前嘚瑟自己馬上就要當鎮北侯夫人呢?
又跟母親理直氣壯地說屋子裡的人是鎮北侯,你剛剛為什麼會那麼篤定呢?”
麵對蘇攬月的質問,蘇柔眼裡立馬閃現出滔天恨意。
蘇柔小聲地說:
“明明上一世你爬上的鎮北侯的床,為什麼我故技重施就變成這個男人了?你是不是也重生了,你是不是故意報複我?”
蘇攬月假裝沒有聽到,“二妹妹,你還是解釋清楚吧!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儘管我外祖父是大將軍,我和母親也不能濫殺無辜,沒有了解原委,我們也不能妄下結論。”
秦瀟瀟踹了男人一腳,“你個肥豬,還不趕緊說出真相。”
男人也明白自己睡錯了人,聽到蘇柔要他死,他更是臉色大變。
“夫人饒命啊!是有人花錢讓小的毀了蘇大小姐,說隻要按照她說的做,小的就可以當蘇家女婿了,小的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
這個時代把女子名節看的很重,不然,上一世,蘇攬月也不會因此嫁給楚珩。
所以,由此可見,意圖陷害蘇攬月的人心有多狠。
“夫人饒命啊!”男人使勁磕頭,“真的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這樣做的。”
蘇攬月看了蘇柔一眼,對著男人說:
“是誰給你的錢指使你的?她在現場嗎?”
男人巡視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人,於是搖了搖頭。
到此,安國公夫人看出裡麵的彎彎繞繞,於是打算找了個借口離開。
“秦妹妹,這是你的家事,母親大壽,眼看要開席了,我先過去了。”
“多謝安嫂嫂照顧秦家和蘇家的名聲,彆耽擱老夫人壽辰。”
張氏也在一旁小聲叮囑道,“小妹,這個蘇柔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這恐怕是她自作自受。”
“大嫂,我心裡清楚!”
“瀟瀟,這是你姑姑的家事,你隨我去參宴,咱們去給老夫人賀壽。”
張氏臨走時,對著秦氏說:
“小妹,安國公老夫人壽辰,彆為了一個庶女,耽擱給老夫人賀壽。
咱們將軍府和安國公府一向交好,這個時候彆失了禮數。”
等安國公夫人和張氏走後,蘇柔跪地上哭求,“母親,這個男人不安好心,剛剛那話肯定是他編的。
他想玷汙大姐姐,女兒受點委屈沒什麼,您一定要嚴懲他,替大姐姐出氣。”
蘇柔的言外之意,我是替你女兒受的罪,你就一個嚴懲這個男人。
蘇柔沒有和這個男人見過,她怕事情敗露,派的身邊丫鬟找的人。
秦氏冷笑,“你倒是是個聰明的,知道挑我在意的說。”
男人也不知道花錢找自己的人背後的主人就是蘇柔,他不斷求饒。
“夫人明鑒啊!真的是有人拿來這個帕子,讓小人按照她說的去做的。
求夫人給小人一個機會,讓小人出去找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說了,事成之後,在城北乞丐窩見。”
秦氏冷哼一聲,“本夫人就信你一次,若是找不到你說的人,我們就把你送官。”
隨即,秦氏扭頭對袁嬤嬤說:
“袁嬤嬤,你回頭帶人看著這個男人,按照他說的去看看是誰接頭。”
蘇柔剛重生,她還沒見過自己侍女蓮兒,和這個男人聯係,都是蓮兒去做的。
“母親,這個男人信口胡謅,您當心他偷偷逃跑!”蘇柔隻能想辦法讓蘇攬月母女相信她說的話。
“二妹妹,難不成你知道是誰乾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若是不知道,怎麼知道他是胡謅的呢?”
“蘇大小姐,小人沒有胡說,等你們找到那個女人,就知道小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了?”
“你閉嘴!”蘇柔的心已經徹底亂了。
不僅沒有得到楚珩,還失身給一個又肥又醜的男人。
眼下,秦氏和蘇攬月又要查明真相,蘇柔隻能心裡默默祈禱蓮兒不會去接頭的地方。
秦氏看到蘇柔心虛的模樣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局勢,一看就知道跟蘇柔脫不了乾係。
秦氏看了眼手帕,然後看著蘇攬月問:
“月月,這個帕子,你之前放哪了?”
“母親,前幾日,蘇柔借走了。”
蘇柔臉色大變,“姐姐,你肯定是記錯了,我沒有”
袁嬤嬤一巴掌打在了蘇柔臉上。
秦氏拍了拍蘇攬月的肩膀,“蘇柔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你心思單純。
以前你護著她,她做什麼,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如今,涉及到你的安危,我不能再任由你包庇她了。”
“今日,很明顯是針對你的局,幸虧是安嫂嫂先發現,沒有聲張。
月月,你今日可有看清,身邊之人的真麵目?”
蘇攬月哭著靠在秦氏懷裡,以往每次蘇柔在家裡犯錯,蘇攬月都會替蘇柔求情,她甚至還覺得自己母親連個庶女都容不下。
重來一次,她才知道,是自己上一世太單純,才會被蘇柔設計陷害。
“沒事,有母親在,她害不了你。”
蘇攬月不敢想,自己上一世和蘇柔同歸於儘之後,她母親得知她的死訊,會是什麼樣子。
秦氏看著袁嬤嬤問,“不是讓人去把蘇柔的侍女找來嗎?怎麼還不來?”
剛剛知道蘇柔被人玷汙時,秦氏以為是蘇柔侍女沒有看好自己小姐,便叫人去把蘇柔婢女蓮兒找來。
就在這時,安國公府的侍衛押著蓮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