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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中的魚爭先湧後躍出水麵透氣的那一瞬間,溫酒的聲音和海水湧動的聲音一同傳入江硯辭耳中。
她說:“是!”
溫酒乾脆利落的給出答案,她從來不是會吝嗇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忍著不表達呢?
沒被感受到的愛意,愛的又是誰?
所以,在這一刻,溫酒乾乾脆脆明明白白的告訴江硯辭——是。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這一刻,江硯辭眼睫細碎的顫了顫。
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得筆直,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站在溫酒麵前,俯視的角度並不能將她的情緒儘收眼底。
所以他往後退了一步,彎腰,雙眸裡烙印著溫酒的模樣。
“哪天的機票?我送你。”
“嗯?”溫酒眸光震動,驚訝的抬眸,卻溺入眼前這人滿是縱容的深眸。
不是阻止,更不是挽留。
“溫小酒……”他唇間發出一聲喟歎,似無奈又似妥協:
“你確定要回去我攔不住也不會攔,我的試探隻是想從你這裡得到一個給自己的,嗯……去找你的時候不用害怕見不到你的理由。”
“就這麼簡單?”溫酒抿唇,唇角的梨渦像盛滿醉人的清酒。
江硯辭手指動了動,終是沒忍住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卻不舍得收手。
他拇指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一下下摩挲著溫酒唇角的梨渦。
像是要將自己的氣息也融入進去,然後,永遠的……溺斃在其中
“就這麼簡單。”
他這些日子所做一切的初步目標已經達到的。
隻要她猶豫、隻要她不舍、隻要她心動……就夠了。
後續的不急,慢慢來。
或許是江硯辭的眼神中的情義太過動人,又或許自己在刻意的縱容。
一向不喜歡旁人觸碰自己梨渦的溫酒在幾秒後才抓住江硯辭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
“不許摸了!”她不滿的斥責,故作凶狠的腔調卻沒什麼威懾力。
但江硯辭到底沒敢得寸進尺的將人惹惱了。
等他將手抽回去後,溫酒一臉淡定的將手背到身後,接觸過江硯辭手心的指端卻輕撚了幾下。
他的掌心滾燙炙熱,清爽的暖意連帶著將溫酒被風吹冷的手都熱了幾分。
莫名的,讓她有些留戀。
溫酒想,一定是現在風太冷了。
人索取溫暖是本能。
說服好自己並不是色鬼的溫酒心安理得的將心底的那點旖旎壓下,然後一抬眼就對上江硯辭噙滿笑意的眼。
溫酒自認為自己的小動作做的足夠隱秘,可是在對上江硯辭仿佛看透一切的雙眼,她的臉卻不受控製的開始發燙。
“乾,乾嘛這樣盯著我?”一個不慎,溫酒緊張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在想……”難得見她如此窘迫,江硯辭壞心的將手重新擺到溫酒麵前,調侃道:
“若是溫大小姐還沒儘興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犧牲一下。”
“……”
“不用勉強。”溫酒推開江硯辭的手,鬼知道推這一下她心有多痛。
她可是手控啊手控!
拒絕江硯辭的這一秒,就跟不讓宅女回家,不讓吃貨吃飯一樣殘酷。
“不勉強。”江硯辭垂在身側的手輕點了一下褲縫。
骨節分明的指端如青蔥如翠竹,就連這麼一個隨意的動作都精致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溫酒隻覺得眼前一亮又一亮,但她自詡是一個有自控力的人。
她搖搖頭,拒絕道:“我可以摸一下嗎?”
話說出口後的一瞬間兩人都沉默了。
溫酒懊惱的咬著嘴唇,這破嘴!
江硯辭更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就在溫酒以為他會給自己這個機會時,對方卻直接轉身離開。
“不喜歡勉強就算了。”
“哎?哎哎?!”溫酒連忙抬腳跟上去:“我隻是不想勉強自己,勉強彆人還是可以的。”
“算了吧,”江硯辭含著笑意的聲音裡滿是戲謔:“我這身份,也不是能被勉強的。”
“江硯辭,你怎麼能這樣?”溫酒急了,加快腳步繼續追趕江硯辭的步伐。
“我哪樣?”江硯辭停下腳步轉身追問,下一刻就眼睜睜的看著沒刹住腳的溫酒直挺挺的撞入自己懷中。
他雖然及時扶住她的手臂穩住了她的身形,胸口卻依舊被溫酒的額頭重重的磕了一下。
“嗯。”
“嗷!”
慘叫的溫酒聽到耳邊傳來的悶哼,猛地抬頭。
對上江硯辭幽暗的眼神,她挪著腳往後退了一步,似乎覺得這樣不夠安全,又往後再退了一步,這才扯著一個乖巧的笑臉問:
“我說我是沒刹住車,不是蓄意報複,你信嗎?”
“跑什麼?”江硯辭無奈的抓著她的手臂將人重新帶到自己麵前:“額頭不痛?”
自己胸口都疼得厲害,她這小腦瓜子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腫。
看到那已經明顯紅起來的印記,江硯辭將她按在沙灘椅上:“乖乖坐著,我馬上回來?”
“嗯嗯。”溫酒小雞啄米試點頭,等江硯辭走了才吸了一口冷氣連忙揉額頭剛才撞到的地方。
好痛!
還好江硯辭穩了她一下,否則她撞到的就不止額頭,漂亮的鼻子也得遭殃。
想到鼻子被撞到的痛,溫酒就開始腦補鼻血噴濺的刺激畫麵,當即對江硯辭感激到恨不得當場給他拜一拜。
等溫酒緩過這口氣,去而複返的江硯辭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走了過來。
“用雞蛋敷一下,不然明天會腫。”話落,他將用綿柔巾包著的雞蛋放到溫酒額頭的傷處,“燙不燙?”
溫酒搖搖頭:“不燙。”
“嗯。”江硯辭的聲音不似剛才的輕鬆,“我的錯,不該逗你的。”
溫酒皮膚白,在遊艇的冷光燈照耀下更是白得透亮。
因此一個紅痕,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都突兀得刺眼。
“不是多大的事。”溫酒無所謂的擺擺手,雖然確實疼,但隻要不毀容都沒關係。
江硯辭沒有說話,隻輕柔的轉著雞蛋給溫酒熱敷。
他襯衣角被風揚起又落下,這一刻似乎連空氣都格外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