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蓮芝從樓上下來,恰好看到兩人這恩愛的一幕,心裡舒暢了一些。
“小晝來了。”
“嗯,我來接老婆回去。”
孟蓮芝看到他這麼溫柔,都覺得是唐願這丫頭走運了,不懂珍惜,居然還敢頂撞婆婆。
深吸一口氣,“聽說你今早在公司低血糖了?現在好些了麼?”
“好了,可能隻是想願願了。”
孟蓮芝更加滿意,隻要沈晝喜歡唐願,這樁婚姻就能持續很久。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秀恩愛,把人接回去吧。”
沈晝笑了笑,一隻手依舊放在唐願的腰上,“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願願這幾天心情不好,要是惹了你生氣,多擔待。”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孟蓮芝還能說什麼,隻輕笑擺手。
沈晝摟著人,走出唐家的時候,就把唐願的腰放開了。
唐願上了一旁自己的車,似乎要自己開車回去。
沈晝站在外邊,本想說什麼,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唐願根本不想跟他說話,卻在他的嘴裡聽到了自己的藝名。
“叫tessa?嗯,我知道了,讓風華娛樂那邊的人去處理,讓她道個歉就行。”
唐願雙手握著方向盤,猜測應該是宋芊芊讓他幫忙出氣。
沒想到連這種小事兒,他都要親自上場。
她垂下睫毛,要踩油門,沈晝卻從另一邊上車,來到副駕駛位。
他將背往後靠,自己係了安全帶,然後一隻手撐著臉頰,偏頭看著她,眼神戲謔。
她的臉色很平靜,臉頰上還有清晰的手指印。
他伸出指尖,在那些紅印上磨挲了兩下,似乎在心疼,“你媽打的?”
她覺得好笑,一邊將車開出去,一邊回懟,“你裝什麼?”
若不是他鬨出低血糖的事兒,今天姚梅和孟蓮芝怎麼會接二連三的找她麻煩。
沈晝輕笑,笑得眼睛彎了起來。
結婚兩年,唐願一直乖巧,乖巧的像是麵團似的,最近這幾天,卻頻頻懟他。
唐願覺得他是真有病,被這樣懟,居然還笑得出來。
“老婆,我不是故意裝低血糖的,不過今天見了個不太喜歡的合作商,用低血糖作為借口躲應酬,沒想到就有人傳到長輩耳朵裡去了。老公給你道歉,嗯?”
唐願眼眶有些紅,捏著方向盤的指尖都緊得發痛。
他此刻之所以願意哄他,無非是知曉她沒有懷孕,放下心了。
也許她的反骨讓他有了幾分興趣,就像是瞧見了發脾氣的貓,怪新鮮的。
不就是演戲嗎?
她也會。
汽車在水月灣停下,她溫柔款款的扭頭看著他,嗓音沙啞,“你願意去唐家接我,我就很開心了,這幾天是我沒控製好脾氣,我會改,以後你多回家好嗎?”
沈晝眼底的趣味一瞬間消失,仿佛又見到了平日裡那個逆來順受,溫柔卻沒特色的唐願。
他敷衍的“嗯”了一聲,下車去打電話。
唐願隻覺得諷刺,跟著進了大廳,還在玄關處換鞋,他就已經往外走,“公司那邊還有點兒事。”
估計不是公司,是小情人那邊有事兒。
唐願本意懶得多問,但知道他不喜歡她以前的做派,故意裝得不舍,“什麼事兒要這麼急?就不能在家多陪陪我麼?我臉很疼。”
沈晝抬手,在她的臉頰上拍了拍,語氣溫柔,“自己去擦點兒藥。”
說完,他轉身直接離開。
唐願站在原地,嘴角扯了扯,自己上樓,去了走廊最儘頭的客臥。
這一天,還真是讓她徹底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跟沈晝硬著來,吃虧的是自己,以後就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吧。
沒有足夠的資本硬氣之前,裝孫子是必須的。
沈晝上了自己的車,聽到前麵的江年說:“總裁,宋小姐被人打了一巴掌,他讓我找人去對付那個小明星,你看”
沈晝本來還想封殺那個叫tessa的,既然芊芊隻是要把小明星打一頓,那就打一頓吧。
“以後這種小事兒,不用問我,芊芊雖然胡鬨,但不至於鬨出大事兒。”
江年點頭,這是要護著宋小姐的意思了。
“太太之前說要去風華娛樂”
沈晝點燃了一根煙,眼底劃過一抹譏笑,“願願就是一朵嬌花,被唐家養廢這麼多年,就算還剩一點兒心氣兒,出去碰壁幾次就學乖了,不用管。”
唐願一晚上聯係了好幾個以前認識的導演,想知道他們手裡是不是有角色。
當初她開工作室的時候,隻有陳森和張導知道她是沈晝的老婆,她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過這個,所以以前那些認識她的,都隻知道她叫tessa。
傅硯聲馬上就要進組,她一邊要經常過去看他,一邊給他接新的角色才行。
不過眼下最最重要的,還是讓他搬離靈犀街。
靈犀街實在太混亂,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得不償失。
她想起當初結婚的時候,哥哥唐商序送了她一把鑰匙,說是他的房產。
唐商序作為新貴,手裡的不動產無數,願意將鑰匙給他,大概這棟房產,他自己是絕對不會過去住的。
她連忙在自己的櫃子裡翻了翻,果然翻出了那把鑰匙。
其實唐商序對她還不錯,但他太嚴肅了,雖然不像孟蓮芝那樣苛刻,但隻要看到他那張冷漠的臉,她就害怕。
她深吸一口氣,在鑰匙背後找到了具體的地址,決定明早就先帶傅硯聲搬過去。
傅硯聲是她手裡唯一的藝人,可得仔細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