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導想到那份錄音,已經窺見過這女人乖巧背後的果決手段,沒敢拒絕,簽了字。
唐願臉上瞬間帶笑,“那硯聲以後就麻煩張導照顧了。”
這部電視劇是今年的大i,雖說是為了捧人,但也投入了好幾個億。
至此,木已成舟,張導心裡就是再不舒服,把柄被握著,也不想節外生枝。
唐願跟傅硯聲上車,她開的是自己的車,兩百萬左右的保時捷。
兩年前結婚的時候,哥哥唐商序送的。
“硯聲,你現在住哪裡?”
“靈犀街。”
她擰眉,靈犀街那邊沒有什麼好的小區,都是那種低矮的平房,一度被稱為貧民窟。
雖然距離市區近,但混亂不堪。
唐願不說話了,她發現自己對這個唯一的藝人,還不太了解,對陳萌的婚姻也不了解。
“我先送你回去,三天後進組,前期我帶你,我會再給你找劇本,找代言,後續等你的事業步上正軌,我讓陳萌帶你。”
“嗯。”
汽車朝著靈犀街開去,在他住的地方停下,她看著這條白天裡都顯得有些陰沉的小巷,莫名有些不舒服。
傅硯聲打開車門要下車,拿出口罩和帽子戴上。
唐願跟著下車,語氣很淡,“我跟你進去看看。”
他站在原地不動,背挺得很直。
“硯聲,我想多了解了解你,你目前是我唯一的藝人,我的所有精力都隻能花你身上,等以後藝人多了,恐怕就見不到幾次麵了。”
她一定會把工作室做大。
他垂下睫毛,將口罩往上拉了拉,抬腳便走。
唐願跟在他的身後,這跟市區的繁華完全不一樣,道路坑坑窪窪,隱秘的角落還堆著垃圾。
一直到他住的地方停下,門口的對聯已經褪了色,但這一段還算乾淨。
這扇門用的還是老舊的鎖,他拿出鑰匙打開。
裡麵的房子帶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有個沙包,沙包上有很多凹陷,看來他經常在這發泄精力。
屋內六十來平,十分簡潔乾淨。
他將帽子和口罩摘掉,去倒了一杯水。
狹窄的廚房裡,他把僅有的那個杯子洗了又洗,甚至還用開水燙了一遍。
唐願站在客廳內,注意到他頎長漂亮的身段,歎了口氣。
他摘掉口罩的一瞬間,這整個屋子仿佛都亮起來了。
如此簡陋的地方,居然長出了一朵這樣的白梅。
凜冽,傲氣,也挺冷。
他端著溫水出來,放在她的麵前,看到她坐在狹窄的沙發上,垂下睫毛。
“喝水。”
唐願覺得好笑,視線在四處看了看,“硯聲現在應該沒有女朋友吧?”
“沒。”
“嗯,以後如果談戀愛了,必須先給我說一聲,你這張臉容易吸粉,但後續粉絲多了,限製也就多了。”
她的指尖很白,放在杯子上握著,卻沒有喝。
她今天過來,是想跟這個人好好聊聊。
“你家裡就你一個人?”
“還有母親,生病了,在住院。”
“陳萌說最近兩年工作室全靠你撐著,按理說你也掙了錢,怎麼沒搬家?”
他的睫毛顫了顫,姿態難得有些執拗的乖巧。
“醫院那邊需要很多錢。”
“你父親呢?”
不是唐願八卦,作為稱職的經紀人,這些問題是必須問的,省得以後麵對媒體的時候,被刁難。
他要習慣,藝人的一切都是暴露在聚光燈下的。
他的視線緩緩挪開,看向外麵的沙包,“不知道。”
“學曆呢,在學校有惹出過什麼大事兒嗎?”
他抿了一下唇,不說話了。
唐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將來等你紅了,這些事情都會被媒體扒出來,我得提前想好對策,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咽了一口唾沫,幾分鐘後才啞聲道:“本來在帝大,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不是我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不是你的問題就行,我會解決好。今天好好休息吧,三天後進組,我得抓緊時間給你找代言,你生活裡有任何問題,也可以給我打電話。硯聲,我希望你能主動一點兒。”
唐願起身,抓過一旁的包包。
她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氣,不是香水的味道,蔓延在這個簡陋的房間裡。
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們要彼此信任,如果有任何隱瞞的事情,以後你可以慢慢說,但我希望是在你火起來之前。”
“嗯。”
唐願收回手,餘光瞥見他耳朵尖的一抹紅,擰眉,“身體不舒服也要告訴我。”
傅硯聲沒應,隻起身去送她。
唐願開車離開,但是汽車在拐出巷道的時候,她看到一輛豪車開了進來。
車牌號有點兒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她看向反光鏡,那輛豪車在傅硯聲的家門口停下。
有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因為離得遠,隻覺得那背影也熟悉。
有點兒像總是不回家的沈父。
她嫁進沈家兩年,都沒見過對方幾麵,但沈父這人經常去參加慈善活動,總能在一些報紙上看到他。
據說他資助過很多學生,是個非常有手段的企業家,還總出席國家的一些會議。
也正因為如此,沈晝才不願意鬨出婚變傳聞。
不過沈晝這人骨子裡傲氣,表麵斯文溫柔,內裡卻有股瘋勁兒,也許願意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及名譽,隻是那個讓他願意離婚對抗家族的女人,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