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是在怪我來懷瑾院了嗎？”
“可長昇身邊，也不是我的錯，要不是大嫂沒有照顧好，長昇也不會病吧。”
聞昭昭說委屈就委屈了，眼淚珠子在聞學昭的麵前說落就落。
聞學昭安慰著人，還得去看自己的妻子楚氏。
“昭昭一片好心，你說那些做什麼。”
“夫君，我方才也沒說什麼，四妹妹若是覺得嫂子說話不好聽，嫂子給你賠個不是。”
楚氏說著話，卻根本沒回過頭看二人一眼。
聞長昇套好了外衣，楚氏一心也都在孩子身上。
“走得動嗎？娘喊人來背你？”
聞長昇搖搖頭，說走不動，楚氏就將仆從喊了進來。
聞學昭似才想起楚氏剛才說的話，疑惑問她，“你要把長昇帶去她那邊做什麼？”
“她是誰？”楚氏故意這麼一問，緊接著似反應過來什麼。
“你是說三妹妹嗎？”
她就那麼看著聞學昭，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可那眼神卻是叫聞學昭壓力倍增。
“是三妹妹嗎？”楚氏再次問出口，好似非得要聞學昭說了，才肯回答。
多年夫妻，自是明白楚氏的行為，可心存芥蒂，就是不喊。
楚氏心中不快，也不理他，直接就走了。
聞昭昭湊到聞學昭身邊，“大哥，大嫂對我態度怪怪的，現在還要帶著長昇去找姐姐。”
“肯定是姐姐在大嫂那說了我的不是，叫大嫂討厭我了！”
聞學昭對聞昭昭的話深信不疑，聲音慍怒，“受傷了也不知道安分，竟然還敢挑撥是非！”
“走，大哥給你主持公道去！”
“你大嫂也是個拎不清的，我定會好好說說她！”
文瀾苑內，聞長昇坐在塌邊的凳子上，看著眼前這個看樣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的三姑姑。
“怎麼黑黑的？”
聞長昇似乎是迷迷糊糊地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而聞止鳶專心把脈，知道他問什麼，也無心回答。
臉色凝重的叫楚氏都心提到了嗓子眼。
“喜兒，把窗戶打開。”
隨著左右兩扇窗戶打開，屋內也清明許多。
她的手握住聞長昇的下巴，“抬頭，張嘴，舌頭不要動，張大些。”
聞長昇的姿勢怪異，甚至先寫後倒，楚氏在身後將人扶著。
如果聞止鳶可以坐得起來的話，倒是用不著這麼麻煩。
“紅翹，針包給我。”
屋內眾人皆知聞止鳶臉色不對，都大氣不敢喘。
聞止鳶才接過珍寶，聞學昭就帶著聞昭昭衝進來興師問罪。
“你為什麼要在你大嫂麵前，挑撥昭昭和她的關係。”
“昭昭因此很難過，你不要逼我生氣，給昭昭認錯，並向我保證，從今往後，都不許挑撥昭昭和任何親人的關係！”
楚氏氣急，卻壓著聲，“聞學昭，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來這鬨什麼！”
又是連名帶姓地喊，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隻覺得沒了臉麵。
“你住口！”
聞學昭嗬斥一聲，“昭昭與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你總向著一個外來的做什麼！”
“若不是你忽然回去，還說了些傷人的話，昭昭怎麼會覺得傷心。”
楚氏聞言，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而已經有六七成確定自己的推測正確後，眉眼犀利。
“紅梢，把人趕出去。”
“若是硬闖、吵鬨，除了不將人弄死，隨你處置！”
聞止鳶倒是沒想下狠手，可聞學昭進來後，如同瞎了一般。
除了昭昭長昭昭短，竟然真的就一點兒也沒把注意力放在妻兒的身上。
稍微上點心，也該瞧見，現在不是發神經的時候。
屋外雖然時時都有痛呼聲和聞昭昭的驚呼聲傳來。
但是屋內的無一人對外麵發生的事好奇。
隨著聞止鳶從聞長昇身上取出泛黑的銀針。
“三妹妹，這是怎麼回事？”
聞止鳶凝重的把銀針小心遞給紅翹。
才回答楚氏，“是中毒。”
“這毒掩藏的很深，昨日我和張大夫，竟然一點兒中毒的跡象都沒檢查出來。”
楚氏瞪大了眼睛，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先做些什麼。
聞止鳶想到聞長昇是侯府唯一嫡係長孫的身份，茲事體大。
“大嫂，先派人去把爹娘尋回，再讓外頭的先收手。”
楚氏被提醒了，也想到了聞止鳶所想的層麵。
重重點頭，立刻去照辦。
因為事情嚴重，楚氏出了門，連躺在地上的聞學昭和聞昭昭都沒多看一眼。
很快等人全在文瀾苑聚齊了。
聞候都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細清，聞學昭和聞昭昭就開始告狀起來。
“爹，我好歹也在朝為官，更是她的大哥。她竟然吩咐手下對我動手，使我在府上眾下人的麵前難堪！”
“這回不管你和娘再怎麼說，我都不可能認她是我妹妹，絕不可能！”
聞侯原本以為他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但是聽他開口就是這種事。
拿起桌上的茶盞，就丟在了聞學昭的腳邊。
“混賬，現在都什麼情況了，你還在這鬨。”
“長昇中毒事大，你都要年過半百的年紀了，你分得清事情的孰輕孰重嗎？”
聞學昭傻眼了，“中毒？”
“長昇怎麼會中毒？”
幾乎是腦子一動，抬手指著聞止鳶。
“是不是你給長昇下毒了？我看不上你，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我兒子下毒！”
楚氏看不下去了，“你住口！”
“回京後，你滿心滿眼除了你的昭昭外，眼裡哪裡還有外人。”
“三妹妹才救活長昇一命，又怎麼可能給長昇下毒！而且這毒已然是有了很長一段時日。”
“我們才與三妹妹見麵，怎麼可能是三妹妹下毒！”
明氏雖然有些厭煩長子，但是卻不會牽連到長子妻兒身上。
更何況她也是真心愛護幼孫，抬手指了指聞學昭和哭哭啼啼的聞昭昭。
“你們兩個再吵鬨不休，就給我滾出文瀾苑！”
說完之後，緊張地看向聞止鳶。
“止鳶，長昇的毒，到底怎麼回事呀？”
聞止鳶細細辨彆了一下了剛才從大嫂楚氏那了解到的情況。
做出了些初步的判斷，“慢性毒，損人脾臟心肺，不會一擊致命，但會叫人體弱活不長久。且用毒之人心思縝密，此毒毒弱，不細查，輕易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