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雷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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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彆想了,你的體溫在下降,還是快找個地方避雨生火吧。”係統提醒。

薑翡環顧四周,四周古木參天,霧氣繚繞,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朝著斜坡上看去,剛才她就是從那裡滾下來的,想要回到淨蓮庵應該要從這裡再爬上去,隻希望不要再碰到裴涇那個瘋批。

薑翡這次算是見識到真正的瘋子了,怪不得作者在書中寫“玉麵藏瘋”,原來是這麼個瘋法。

薑翡扶著樹站起來,又找了根木棍,拄著慢慢往上爬。

還好,沒崴到腳也沒摔斷腿,否則說不定真得死在這深山老林裡。

雨水衝刷過的泥土鬆軟濕滑,薑翡每走一小段就要停下來喘口氣。

好不容易爬到坡上,她已經完全分不清自己來時的方向,隻能憑直覺找了個方向走。

好在有係統在旁邊啊吧啊吧,讓她一個人在叢林裡穿行也不那麼害怕了。

不知走了多久,薑翡的腳步驟然停住,一直絮絮叨叨的係統也不由停了下來。

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地上落著裴涇的那把黑色油紙傘,而傘的旁邊,靠樹坐著一個人,正是裴涇。

薑翡服了,這什麼狗屁直覺,隨便找個方向都能精準碰到裴涇。

“你是雷達吧?”係統吐槽。

“我是雷鋒。”薑翡沒好氣道。

這是裴涇準備殺她的地方,他竟在這裡一直沒離開過,難不成是在守株待兔?

薑翡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借著雨聲的掩護悄悄轉過身往回走,誰知剛走出一步,腳下一滑,“吧唧”一聲摔倒在地。

係統:“……”

要死了。

薑翡顫顫巍巍地回過頭,以為會看見裴涇臉上掛著“終於等到你了”的笑容,誰知裴涇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頭也是微微歪著的。

係統:“該不會是死了吧?看看去。”

薑翡拚命搖頭,“我不敢。”

“剛才你摔出那麼大聲音,他都沒反應。”係統繼續慫恿。

薑翡思索再三,撿了粒石子,遠遠拋過去。

石子落在裴涇身上,他卻好像雕塑一般,還是毫無反應。

薑翡膽子大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在她靠近的過程中,裴涇沒有一絲反應,就跟死了似的。

終於,她挪到了裴涇麵前,蹲下身之前還在腦補,會不會等她一蹲下,裴涇就會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說“嘿,小傻子,抓住你了。”

可等到她蹲下來,才發現裴涇眉心緊鎖,臉色慘白如紙。

他手腕上還掛著她的牙印,血已經止住了,傷口四周被雨水泡得發白。

薑翡伸出一根手指,試著在裴涇身上戳了戳,“王爺?”

裴涇一動不動。

“喂,裴涇。”薑翡又戳了戳。

裴涇還是沒有反應。

“咬一口就死了,該不會是你口水有毒吧?”係統說。

薑翡很想白係統一眼,伸出手指在裴涇鼻間探了探,說:“還有氣,人還活著。”

她拄著拐站了起來,想了想咽不下這口氣,接著抬腿就是一腳踹在裴涇身上。

“讓你殺我!”

“讓你掐我脖子!”

“讓你發瘋!”

薑翡接連踹了幾腳,發泄完了,拄著棍子轉身就走。

係統幽幽地說:“我剛才還擔心你把他踹醒了,他跳起來殺了你。”

“就他?”薑翡不屑道:“你是沒見他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我估計他就算醒過來連站都站不起來。”

她拄著拐杖走出一段,回頭時已經看不見裴涇的身影。

係統:“你看什麼?”

“你說他不會死在這裡吧?要是一直這麼暈下去,不病死也得被野獸咬死。”

“不知道。”係統沉吟片刻:“原著裡是沒有這段劇情的,我也不知道結果。”

薑翡繼續往前走,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係統忍不住道:“你想回去救他就回去吧。”

“不想。”薑翡嘴上這樣說,腳下卻沒挪出去幾寸。

“你不想那你倒是走啊。”係統說。

薑翡站在原地罵了一種綠色的植物,轉過身怒氣衝衝地轉身朝著裴涇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氣衝衝地說:“他死了我還怎麼完成任務!”

裴涇還靠在原地,連姿勢也沒變過,薑翡又喊了他兩聲也毫無反應,隻好拉住他的一隻胳膊架到肩上,邊行動邊嘮叨。

“瘋子,我跟你說,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我才不想救你。”

薑翡撐著他想要站起來,剛挪動一點就立刻跌坐回去。

她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這家夥死沉死沉的,少說一百四五十斤。

“怎麼辦?”薑翡問係統。

係統說:“不知道。”

薑翡環顧四周,林子裡除了樹就是灌木,倒還有些枯枝。

她在四周找了一圈,抱回來幾根木柴扔在地上,又從裴涇的衣裳下擺撕下來幾根布條做了個簡易擔架,把裴涇推上去,拖著他在林子穿行。

高大的樹木如墨綠的屏障,將天空割成碎塊,也遮擋了雨勢。

林中並不平坦,擔架時常掛到石頭或者枯木樁,都得搬動挪位置。

薑翡累得不行,好幾次都想把裴涇丟下了事。

“裴涇你好重。”

“你以後少吃點吧。”

“長這麼高乾什麼?上麵空氣更新鮮嗎?”

她邊拖著走邊絮絮叨叨,係統忍不住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薑翡停下來,叉著腰喘氣,“你是係統,有沒有道具?”

“什麼道具?”

“比如大力丸什麼的,吃了可以力大無比。”

係統翻了個白眼:“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薑翡無奈,隻能拉著裴涇繼續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越來越暗,沒能找到山洞,卻找到一塊凸起的岩石,下麵地方不寬,不過容下她和裴涇已經夠了。

薑翡把裴涇拖進去,整個人靠在石壁上,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身上已經完全濕透,走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冷,等到停下來,身體就開始發寒,止不住地顫抖。

她身上沒有帶火折子的習慣,隻能指望這位金尊玉貴的王爺腦子抽風帶了火折子。

薑翡在他身上翻找了一番,竟在他袖袋中找到一個小荷包,那甚至不能算一個荷包,薑翡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是皮做的,打開時裡麵的火折子還沒被雨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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