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薑翡道。
係統:“拒絕什麼?”
“拒絕全家死絕。”
係統思索片刻:“薑府後門那條看門的老狗可以留下。”
“……”薑翡無語了片刻,“那如果我不配合呢?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就讓我替你辦事吧?”
如果係統有實體,隻怕此刻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去。
他接了那麼多穿書的,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宿主,穿過來就來了個大的,直接打亂劇情不說,還這麼不配合。
“你這是坐地起價?”係統問。
薑翡理直氣壯道:“我這叫儘可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係統:“如果你拒絕配合,係統會將你遣返,換配合的人來。”
薑翡樂了,“那不正好?遣返我那我就能回去了。”
係統:“你是不是忘了,你原身已經在車禍中死了,遣返之後你回不到自己的身體裡,隻會被永遠困在虛無中。”
薑翡默了,想了想道:“那我要是配合到底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多活兩年,在劇情正常進行,這具身體死後,我會替你在原世界找一個更好的身體,讓你幸福地過完後半生。”
薑翡:“成交!”
係統道:“好,任務線更改成功,隻有這一次更改機會哦。”
……
次日一早,薑家一行人去往定遠侯府,侯府門前的馬車已經排起了長龍。
幾人等了片刻才入了侯府,府內賓朋滿座,一派喜氣盈堂。
薑翡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祖國的向日葵,哪見過這樣的大場麵,參加最多的就是農村的壩壩席。
原書中姚氏對薑如翡這個女兒很是嫌棄,很少帶她參加這樣的場合,加上她隻是個炮灰,作者自然不會在她身上多加描寫,到了這裡隻能靠自己摸索,把電視劇裡大家閨秀的樣子擺出來準沒錯。
姚氏看了薑翡一眼,“昨夜沒睡好?”
薑翡點頭,“勞母親掛心,隻是有些緊張。”
姚氏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兒向來不討人喜歡,就跟沒長腦子似的,嘴笨木訥,行事莽撞,除了生了副好麵孔,實在找不出彆的優點。
今日卻忽然懂起禮來了,還有昨日,那口才實在不像是薑如翡,倒好像換了一個人。
正思索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夫人朝幾人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丫鬟。
來人正是定遠侯夫人,與姚氏笑著寒暄了一番。
姚氏便對薑翡道:“我與侯夫人還有些體己話要說,侯府花園中的景致不錯,你去轉轉吧。”
定遠侯夫人也笑了笑,“水榭那邊有幾株噴雪花開得極好,我讓丫鬟帶你去瞧瞧。”
薑翡知道這是為了讓她和魏家三郎見麵,正合她意,早晚要嫁到魏家,先見上一見,培養培養感情也好,另外再找機會偷偷認一認裴涇那個瘋批。
薑翡朝兩人行了禮,這才隨著丫鬟離開。
昨天係統交代完任務就消失了,據說係統手中宿主上千,光是每個世界切換都切起火星子,短時間內想必管不了薑翡,還是得靠她自己。
薑翡想了一夜,要確保自己全家都死在裴涇手裡,她就得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想活不容易,想死卻不難,薑翡想過痛罵裴涇那個瘋批,或者造他黃謠、吃他豆腐,她記得作者把裴涇描寫得相當帥氣,那她稍微犧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些都還不到殺她全家的程度,恐怕還是得涉及到女主,裴涇才會開啟狂暴模式。
這樣一來,薑翡就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按照原作者的思路,嫁到魏家,禍害女主,也就是魏明楨的妹妹,讓裴涇對她恨得死去活來。
丫鬟帶著薑翡到了池塘邊便停了下來,“婢子便不送小姐了,我家三公子就在那株噴雪花那邊等小姐。”
定遠侯府還真不小,說是池塘,其實能算得上個小湖泊,湖畔半側是依水而建的水榭連廊,而另一側則是與花園相連的步道。
薑翡朝著前方走出一段,這一看就傻了眼。
半側湖畔都種滿了樹,到底哪一株才是噴雪花?
再回頭找丫鬟,丫鬟早已不知所蹤。
薑翡邊走邊想,噴雪花,聽名字應該是白的,總不至於是大紅大紫。
薑翡在湖邊一個人都沒遇見,直到走到一棵樹下,才看見個背對著她坐在湖畔的一位公子。
那公子玉簪束發,墨發如錦緞披散在身後,如青竹立在幽林,單看背影便覺周身都縈繞著清冷疏離。
薑翡抬頭看了一眼,樹冠膨大,樹上綴著密密麻麻雪白的花串,噴雪花,還真是名副其實。
那樹下的人必定是……
腳下忽然踩到一根樹枝,湖畔的男人回頭看來。
薑翡不禁一呆,目光不由自主凝在了那人臉上。
眉如遠山,帶著幾分清冷孤傲,雙眼睛深如寒潭,似有星光閃爍,卻又仿佛隔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書中隻說魏明楨“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卻沒想到魏家三郎竟生成了這副模樣。
這模樣不做男主,隻做個男配,作者你糊塗啊!
那人淡淡掃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對她毫無興趣的樣子。
保險起見,薑翡又往前走了兩步,“敢問公子可是魏家三公子?”
男子側頭,又打量了她一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又轉頭繼續盯著湖麵。
看這表情,那就是默認了。
對方似乎不太想和她搭話的樣子,薑翡退到一邊,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姚氏讓她要好表現,千萬不要惹魏三郎嫌棄。
可人家不想搭理她,她總不能衝上去當舔狗。
她倒是沒有和魏明楨舉案齊眉的想法,畢竟她過兩年就得死,隻要能嫁過來,維持個表麵功夫就行。
薑翡向來不是拐彎抹角的性子,踟躕了幾秒,直接開口,“魏三公子,我是薑家二姑娘,是侯夫人讓我來的。”
裴涇頓了頓,側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薑二姑娘,然後呢?”
薑翡抿了抿唇,“現在我們也見麵,你對我們的婚約有什麼看法?”
“看法?”裴涇拋開魚竿,說:“有點矮。”
薑翡被這句話噎得差點嗆到,險些就露出自己擼起袖子上去就乾的本性。
這具身體雖然不如她在現代一米七四的身高,但好歹有個一六五左右,在古代怎麼也能算得上纖細高挑,他居然說矮?
薑翡壓了壓脾氣,“我隻是問你對這門親事的看法。”
裴涇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玩味,“這門親事,我不是很喜歡。”
薑翡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就是……“
她忽然卡殼,忽然不知道要怎麼說服魏明楨接受這樁婚事。
魏明楨雖不能承襲世子之位,人家好歹是侯府嫡出的三公子,如果當真不願娶她,她也拿人家沒辦法。
可她不嫁不行啊,要是不嫁給魏明楨,她還怎麼走劇情,怎麼禍害女主?
裴涇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見那雙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多半在想什麼鬼主意。
思來想去,薑翡覺得真誠是唯一的必殺技。
她誠懇道:“你娶我吧,我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