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詩意說出來很輕的話,卻像炸彈一樣狠狠爆開。
許晴晴一副狀態之外,滿臉懵逼:“什麼情況?”
孟詩意:“我已經不是他女朋友了,所以之後他接受誰的告白,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為什麼啊,是他甩的?”
畢竟許晴晴知道孟詩意暗戀賀西樓的事情,五年,整整五年的暗戀,那肯定是非常非常喜歡了吧。
再加上賀西樓這人的風評擺在這兒,談過那麼多任女友,沒多久就換。
孟詩意攥緊衣角:“我提的。”
許晴晴詫異地瞪大眼睛:“臥槽,你甩了他?好刺激!但為什麼啊?”
孟詩意垂下腦袋,把心底話說出來:
“因為我聽見他說,他對我隻是玩玩而已,壓根沒動真心。我親眼看見的、親耳聽見的……”
她甕聲甕氣:“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呀,沒想到他隻是把我當成……”
後來的話孟詩意沒再繼續說下去。
另外兩個人卻能夠t了。
盛婉很震驚,但更加憤怒:“我就知道他玩的花,但怎麼還玩到朋友的妹妹頭上?!”
其實她早有預料,賀西樓這種人,怎麼可能付出真心啊。
難怪孟詩意最近一周都渾渾噩噩的狀態。
可憐寶寶。
盛婉抬手揉了揉孟詩意的臉:“好了好了,乖乖,彆難過了,他跟你分手是他的損失。”
孟詩意埋進她肩膀上,“謝謝你們。”
她眼睛裡含著水光,難過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許晴晴拍她的後背,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乾脆道:
“草,我今天就去買把刀,暗殺他,替天行道!!”
孟詩意又回想起當時賀西樓冷漠無情的模樣,她沉默很久:
“晴晴,晚上我想去酒吧喝酒。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喝酒能夠暫時忘記煩惱和痛苦。
許晴晴豪爽地答應:“好,不醉不歸!”
這天晚上,盛婉拉著行李箱回家了。孟詩意和許晴晴一起去東門口的酒吧喝酒。
兩人手挽著手走出校門。
天色漸晚,孟詩意沒走多久,忽然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她抬眼望去,呼吸微滯。
賀西樓朝她迎麵走來,眼瞳緊緊捕捉著她。
他逆著暖色路燈燈光,朦朧的暖色燈光像融化的琥珀,模糊了他鋒利的輪廓。
冤家路窄。
孟詩意刻意移開視線,裝作沒看見,想跟許晴晴一起繞過對方。
哪料就在兩人擦肩而過時。
“裝不熟?”
賀西樓忽然開口叫住她,嗓音微冷:“孟詩意,我們談談。”
他的語氣中帶著點生氣。
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孟詩意沒有停留,直接走開,“沒什麼好談的,已經結束了。”
門口帝大的學生很多,賀西樓又是風雲人物,不少人都望過來。
孟詩意背對著他,沒看見他陰沉的臉色,直接拉著許晴晴離開了。
許晴晴邊走邊在她耳邊吐槽:“不是,都分手了他還說什麼呢?而且你沒看到他剛才的臉色,綠的嘞……”
孟詩意垂著眼睛:“彆提他了。”
本來就是想要忘掉他的,誰知道路上還能碰見。
酒吧內。
燈光迷離昏暗,背景音樂熱烈而嘈雜,連空氣中都蔓延著淡淡的微醺感。
孟詩意縮在角落裡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漂亮的淺紫色酒液在燈光下泛起迷人色光澤。
孟詩意酒量不太好,沒喝多久就醉醺醺的。
“晴晴,我還是好難過。”
她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胳膊裡,心裡像是堵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得她好疼啊。
許晴晴酒量好,喝了很多杯,仍舊保持清醒。
但她臉色不太好看,“我也很難過。”
孟詩意乖乖湊過去安慰她:“你有什麼難過的呀?”
“我好像…有點竄了……”
許晴晴直接抄起一包餐巾紙,崩潰地說:“我去廁所蹲一個,詩意你乖乖在這裡等我,誰來你都彆走啊!”
孟詩意迷迷糊糊“嗯”一聲,“我乖的,我不走……”
她昏昏沉沉,眼前的光線都是迷離模糊的,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扭曲起來。
許久。
眼前出現一道修長而熟悉的人影,伴隨著好聞的冷香味席卷而來。
賀西樓站在燈光下,眼眸深不見底,黑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
“喝夠了?”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沉,像砂紙輕輕擦過耳膜。
孟詩意迷迷糊糊站起來,眯起眼睛,愣了愣。
奇怪,她眼裡的賀西樓怎麼有兩個?
莫名其妙分裂了。
孟詩意很鬱悶。
明明喝酒是想要忘掉他的,可為什麼又想到他了?
孟詩意醉醺醺的,站不穩,剛要坐下。
一隻有力的手臂忽然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賀西樓逼近,抓住她的手,強行十指相扣。
孟詩意條件反射地向後躲,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似的。
“躲什麼?”賀西樓的耐心告罄,直接強硬地把她扯過來,攬進懷裡,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他另一隻手掐住孟詩意的臉,一字一頓質問:
“孟詩意,我特麼想了幾個晚上都沒想明白,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哪不合適?”
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不合適了。”
孟詩意被迫靠在他胸膛前,一隻手被他牢牢牽住,隻能用另一隻手推他,小幅度掙紮:
“唔…你快放開我。”
可是男女力量懸殊,賀西樓的力氣大得驚人。
他強硬地說:“不放,不準分手。”
孟詩意被抓的很委屈,眼睛濕漉漉的望向他,“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明明…答應的。”
是賀西樓自己說的【行,如你所願】。
“我後悔了,”賀西樓任由她撕扯,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卻愈發收緊,咬了咬牙重複,“我後悔了行不行。”
孟詩意分不清眼前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掙紮不開,委屈更甚,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你鬆開我……”
賀西樓卻紋絲不動,固執地俯身,強行與她鼻尖對著鼻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他強勢地壓過來,像是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你說,到底哪裡不合適,說完我就鬆開。”
孟詩意眼睛有些紅。
他們哪裡都不合適。
賀西樓浪蕩隨性的性格,就注定給不了她想到的。
談戀愛的日子裡,她沒有一刻不在提心吊膽、沒有一刻不在患得患失。
賀西樓後來那句話,也隻不過是導火索而已。
孟詩意吸了吸鼻子,強行忍住淚,“我不喜歡你,不想談了,就這麼簡單。”
賀西樓五指逐漸收緊,強迫她看著他,道:“不喜歡我哪些地方,我改,行不行?”
賀西樓與她十指相扣,抓得很緊,孟詩意的手指都有點紅,鑽心的疼。
他好凶。
孟詩意聲音顫抖,委屈又可憐,害怕地說:“你弄疼我了……”
賀西樓卻仍舊強勢,嗓音壓著幾分怒火:“總之我不允許分——”
話還未說完,哪料下一秒,孟詩意果斷抬起手。
“啪”地一聲。
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賀西樓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