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夏蕊料想的不一樣。
即便她知道這裡沒一個好東西。
但這種,比起黑痣男這種把色和惡寫在臉上的人,難琢磨多了。
而且聽聲音有點熟悉,難道是視頻裡那個沒露臉的男人?
夏蕊正猜疑著。
這邊的黑痣男也在問押送她的人:“這女人什麼來頭?”
他隻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彪老大竟然打他!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以前也騙來過一些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彪老大都會讓他們先開幾趟火車,玩個儘興。
哪有像今晚這樣,一言不合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押送的其中一人回道:“聽說她未婚夫在這裡,她是被未婚夫騙過來的。”
“哦,又是一個被情所騙的女人,那彪老大為什麼不讓我們掄她?”黑痣男不解,氣憤的掃視著夏蕊。
“可能看她漂亮,想占為己有吧?”
“真是的,吃獨食,一點不厚道。”黑痣男人不滿的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罵罵咧咧:
“下手真狠!要不是看在他是妙萊將軍的人,我踏馬才不伺候呢!”
“趕緊的,把她送到五號室,彆送遲了又打人。”
說著,夏蕊被押走了,路上還被憤憤不平的黑痣男,報複性的打了一巴掌。
他手上戴著戒指,把她臉都劃傷了。
火辣辣的疼痛,並沒有讓她感到恐懼,她愣是不吭一聲,淡定得令人害怕,仿佛一個生死看淡的劊子手。
她的鎮定,讓黑痣男感到意外:“挺倔強啊,一點不像以前的女人,又怕又慘叫的,看來來頭不小?”
夏蕊沒搭理他,但回憶著他說的話。
根據陸蕾的說辭,陸景琛是因為殺了妙萊將軍的弟弟,證據敗露,才被騙到偭北進行報複。
如果彪老大是妙萊將軍的人,她還是很有希望見到陸景琛的。
隻要能見到陸景琛,就不算白來一趟。
夏蕊被押到了五號室,一進門,她就被粗暴的推到在地。
砰!
門被重重關上。
這間密室可以說密不透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發黴的味道,令人作嘔。
牆上有一盞橘色的燈,弱弱的燈光不足以照亮整個密室。
夏蕊忍住作嘔的衝動,打量著四周,越打量心裡越發毛。
被關在這種密室,跟她在監獄裡關禁閉沒區彆,度日如年,內心煎熬,被未知的恐懼深深折磨著……
呃……
突然一個男人痛苦的低哼聲傳來,把夏蕊嚇了一跳。
這裡還有其它人?
“夏……夏……”男人的聲音陸陸續續的發出。
夏蕊順著聲音方向找過去,隻見對麵牆角處蜷縮著一團黑漆漆的不明物。
她扒拉開這團不明物,微弱的燈光下,一張熟悉的臉撞入了她眼簾。
“陸景琛?是你?真的是你嗎?”夏蕊驚喜的喊道。
“我我我……”
此時的陸景琛臉色慘白,兩眼一片通紅,雙手僵硬的舉起,如同萬蟻蝕骨般渾身顫抖個不停,頭發臉上都被汗水打濕了。
他嘴巴張張合合,痛苦讓他五官都揪成一團,連一句話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曾經傲嬌的陸少爺,此時狼狽得就像一條喪家之犬。
看到他這個狀態,夏蕊第一時間懷疑:“你是不是嗑藥了?是藥癮犯了嗎?”
陸景琛無法回答,難受得開始把腦袋往牆上撞。
這一撞,直接把他額頭給撞出一個血窟窿。
鮮血順著他的太陽穴流淌下來,瞬間成了一個血人。
看著這個驚悚又駭人的畫麵,夏蕊有點束手無措。
眼看著陸景琛還要繼續去撞牆,她靈機一動,把孫鵬給她的止疼藥拿了出來。
一共兩顆,全塞進了陸景琛的嘴裡。
與其看著他痛苦去尋死,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也顧不上有什麼副作用了。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吞了藥的陸景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複正常。
僵硬的手漸漸軟下來,身體不再發抖,瞳孔也慢慢聚焦。
夏蕊覺得神奇極了,孫鵬給她的是什麼神仙藥?
好像是他的實驗室自主研發的,真有點牛批啊。
她心裡忍不住感慨。
“陸景琛,你怎麼樣了?”她忙問道。
稍稍緩過來後,陸景琛第一反應就是死死的瞪著她,並臭罵:
“你來做什麼?讓你彆來你為什麼要來?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好好的人不當,非要來送死!”
“我來救你,你非但不感謝,還罵我?”夏蕊沒好氣道:“狼心狗肺的東西!”
陸景琛板著一張臭臉,暴怒的低吼:
“誰要你救了?神經病似的,你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怎麼一點不惜命?”
“我不惜命?”夏蕊忍著暴打他的衝動,震怒道:
“他們指定我來領你,我不來的話,陸蕾也會弄死我,我有得選嗎?來和不來,我都是死路一條。”
“那我寧願你死在陸蕾手裡!到了這裡,你連死都是奢望!”陸景琛嗓音染著濃濃的怒意。
“怎麼突然那麼在意我的生死了?”夏蕊諷刺的看著他:
“你之前不是想拿我的命嗎?要不是我命大逃過去,早就死在你手裡了,估計器官都被你收藏起來了!”
“是,我是想要你命,而且證據是你泄露出去的,要不是你,我不會在這裡被人當畜生一樣折磨,我恨不得掐死你!”
陸景琛狠狠的咬著牙,伸手去掐住夏蕊的脖子,怒火在他身體裡每一根血管遊走,恨不得把她掐死。
夏蕊沒有反抗,雙目散發著視死如歸的絕望。
陸景琛有句話說得對,來到這種地方,連死都是奢望。
與其遭受非人虐待,不如被陸景琛掐死來得痛快。
這個女人真的很瘦弱,甚至不堪一擊,陸景琛覺得自己稍一用力,就能把她脖子擰斷。
看著她一聲不吭,並且不作任何反抗的樣子,他沒由來的煩躁,在最後關頭,還是放開了她。
在死亡邊緣周遊了一圈的夏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潮濕腐臭的空氣。
“為什麼不掐死我?怎麼,舍不得我死嗎?”她嘶啞著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