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就要出發到外地拍外景,當天晚上節目組取消了夜戲的拍攝,讓演員們可以提前回酒店收拾行李。
謝靳延本來都想好了。
就算他出院了,他和沈梔也不是就不能見麵,頂多是麻煩一些罷了。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事兒。
他知道沈梔今天一天都忙,估計還得忙到深夜。
然而沒想到,傍晚時分,沈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沈梔如果還在片場,是絕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那既然現在能給他打電話,是不是說明她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儘管還沒接電話,一想到等會兒沒準能見到沈梔,謝靳延的唇角已經忍不住翹了起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
“明天出發去外地拍戲?”剛才翹起的唇線早就抿成了一條直線,“怎麼這麼突然?”
隔著電話都察覺到男人那瞬間沉了下去的聲音,沈梔隻好把徐元洲跟他們說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今天晚上我們的夜戲也臨時取消了,導演讓我們回來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早上7點就得出發。”
想到導演跟他們說的話,沈梔想到自己現在也是有家屬的人了, 覺得還是得跟謝靳延說一聲。
“徐導說我們最少也得在那邊待上一周,但那邊信號不太好,到時候不一定能隨時聯係得上。”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人說話,沈梔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男人斬釘截鐵的一句——
“掛電話吧。”
沈梔:“?”
不是,這就生氣上了?不能吧?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這麼不可理喻的嗎?
沈梔剛想開口理論,男人已經挑了挑眉:“接下來不知道得有多長時間見不到碰不著我女朋友,視頻一下不過分吧?”
沈梔瞬間斂了炸起來的毛。
“……哦。”
視頻接通,畫麵還是一片黑暗。
沈梔什麼也沒見著,先聽到了一聲性感無比的喘息聲。
轟!
腦子一下就炸開了。
房間太安靜。
手機的音效又太好。
那聲音簡直就像是響在沈梔耳邊一樣。
曾經的夢境裡,那些帶顏色的畫麵因著男人這一聲,又雨後春筍般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沈梔覺得自己頭皮都在發麻。
不自覺地就結巴了起來,“你、你你你你在乾什麼?!”
在畫麵變亮的那一瞬間更是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一聲輕笑陡地傳了過來。
男人還帶著微喘的嗓音在房間中響起時,仿佛還自帶立體環繞音效。
“健身啊,”男人又是一聲笑,語氣卻多了幾分戲謔,“不然,我的女朋友這是以為我在乾什麼?”
滿腦子都是黃色垃圾的沈梔:“……”
健身?
狐疑地睜開了眼睛。
屏幕裡的男人沒穿病號服,穿的是一件簡單的黑t,那張立體深邃的臉上儘管帶了幾分薄汗,卻還是好看得不像話。
而他身後是一大片的落地窗,邊邊角角處能看到各種健身器械。
還真是在健身啊?
沈梔一陣赧然,莫名有些心虛。
“沒有啊,我看你喘得厲害,還以為你這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心虛,視線卻還是不住地往男人身上飄。
這會兒謝靳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了,有部分貼在了身上。
肌肉線條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來,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還真是正正好好地踩在了沈梔的審美點上。
男人唇角一勾。
隨手將額前汗濕的頭發往後撥了撥,那略帶攻擊性的精致眉眼便徹底顯露出來。
沈梔清楚地看到他眉梢一挑,“是麼,那我女朋友的臉怎麼這麼紅?”
男人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連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曖昧極了。
“該不會是,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吧?”
知道這男人向來得寸進尺,沈梔乾脆不接他的茬,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咳,不是明天才出院嗎?怎麼跑去健身了。”
“醫院頂層就有健身房,隻是平時一般沒對外開放,所以你才沒注意到。”
謝靳延頓了一下,深邃的眸光落在沈梔身上。
一想到接下來起碼一周不僅見不著人,可能還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時聯係,頓時覺得心情糟糕透了。
“你們劇組怎麼回事,那麼多地方不去,偏要跑到那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拍戲?”
沈梔眨巴了兩下眼睛,從善如流:“要不,我明兒問問導演去?”
謝靳延:“……”
見對麵的男人繃著張俊臉一臉不爽,跟憤怒的小鳥似的,沈梔忍不住笑了一聲。
開始順著男人的毛捋:“導演隻是說那邊信號不太好,應該不至於聯係不上,我一到那邊就給你發信息?”
聽到這話,謝靳延難看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但想到那邊連信號都不好,想來住宿條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一想到沈梔得在那邊待上整整一周,男人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模樣簡直像是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的是他本人一樣。
……
翌日清晨,劇組帶領眾人準時出發。
乘坐包車輾轉了五六個小時後,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在劇組提前包下的山腳下的幾戶相鄰人家的大院子中駐紮了下來。
沈梔剛到達的時候就嘗試著給謝靳延發信息。
本以為這邊信號再怎麼差,總不至於連信息都發不出去。
然而看著對話框上的紅色感歎號,沈梔沉默了。
而就在《與夜行》劇組一頭紮在這荒山野嶺開始艱辛的拍攝時,上流圈子也發生了一件讓人津津樂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