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靳延住院的第三天,祈年就把事情辦妥回來了。
一下飛機就直奔去醫院,剛好在病房門口前看到剛從裡麵出來將門帶上的小吳。
便下意識問了一句:“現在狀況怎麼樣了?”
小吳認真想了想,“挺好的。”
祈年點了點頭,剛想說話。
小吳一臉嚴謹地繼續道:“沈姐這兩天都會抽時間過來,有空的時候他們還會互相打電話,感情應該很穩定。”
祈年:“……?”
見祈年沒說話,小吳還以為他這是覺得自己彙報得不夠詳細。
剛想再說兩句,祈年就已經忍無可忍地在他那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的腦袋瓜上狠狠來了一記。
咬了咬牙:“我什麼時候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他現在身體怎麼樣!”
“……哦。”小吳一臉無辜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他能不知道謝靳延和沈梔穩不穩定嗎?
祈年冷笑一聲。
那天晚上謝靳延半夜三更給他打電話,他心裡頭咯噔一聲,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
沒想到就因為這樣,他被迫聽了兩小時的“脫單感言”。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謝靳延才終於良心發現放他去睡覺。
祈年閉了閉眼,一臉麻木地推開了門。
裡麵的謝靳延頭也未抬:“這麼快回來了?”
祈年:“……”
還快?就那麼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明明半天可以搞定都已經被他生生拖成了兩天。
這小子是巴不得他彆回來了是吧?
祈年瞥一眼謝靳延的臉。
那模樣現在哪裡有半分生病的樣子,簡直是一派春意盎然。
那翹上天的唇角就差寫上“我有女朋友”幾個字了。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祈年給自己倒了杯水,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那我這邊就給你安排出院後續了?”
果然這話一出。
本來還垂著眼睛的人倏然掀起了眼皮。
那道涼涼的視線讓祈年覺得自己像是從陽春三月的南方一下瞬移到了正值寒冬臘月的北方。
那呼啦啦的風像是裹了刀子似的,正無情地往他身上紮。
祈年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我也不是想催你,但是節目組那邊給我打過電話問過你的情況,因為你生病缺席,現在你的課程都是由其他三位導師輪流替你上。”
祈年頓了頓。
“很快就是第一輪的淘汰賽,其他幾位導師忙自己小組都忙不完,精力有限的情況下肯定顧不上彆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學員這麼快就止步在這吧?”
這些事情謝靳延自然知道。
就算祈年不說,他也已經做好出院的準備。
隻是乍然被祈年提起這事,一想到之後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每天見到沈梔,還是難免覺得不爽。
祈年則是忐忑得不行。
就怕謝靳延那被沈梔開發出來的戀愛腦一發作,直接撂擔子不乾。
那這麻煩可就大了。
他默默打著腹稿,絞儘腦汁想著該怎麼說服這祖宗。
卻冷不丁聽到了謝靳延的聲音——
“我知道了。”
祈年:“!”
雖然聽上去不情不願的,但這是……答應了?!
祈年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怕謝靳延忽然又要改變主意,連忙轉身往外走:“行,那我這就去安排,順便跟節目組說一聲。”
……
沈梔今天一天都在忙。
收到謝靳延發過來的明天出院的信息時,她剛結束完一場動作戲的拍攝。
想到自己的通告表上並沒有明天早上的戲,沈梔點開對話框就要回複。
沒想到徐元洲卻在這時候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沈梔隻好先收了手機。
本以為是剛才拍的那場戲有什麼問題。
沒想到等她過來的時候,除了剛才和她拍對手戲的男二號,還有其他幾位戲份較重的演員。
傅之寒、溫予亭竟然也在。
沈梔走過來的時候,傅之寒剛好抬眼看了過來。
那平靜的眼神卻讓沈梔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總覺得自從傅之寒去參加完跨年晚會回來後,人就有點怪。
但那種怪她又有點兒說不上來。
徐元洲:“好了,既然現在人齊了,我有點事想跟你們說。”
“我們有幾場需要到外地去拍的外景戲,本來是打算放在最後快結束的時候再拍的,但是我們昨天接到消息,因為地方政策的原因,那個片區在半個月後很有可能會臨時關閉,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再開放。”
“雖然這消息還沒最終確定,但為了避免一切不確定因素,我們決定作一個臨時的調整,趕在這之前先把這部分戲份拍了。”
“經過節目組一天的商討,我們決定明天就出發。”
徐元洲的目光在麵前幾人身上一一掠過,“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顯然都有些始料未及,臉上都是驚訝。
“明天就出發,這麼急?”
徐元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這消息來得急,雖然還不確定真實性,但若這是真的,就會比較麻煩。”
“按我們正常的拍攝進度,怎麼著也得在那待上一周,若是不順利,估摸著還得更長,實在是拖不了了。”
徐元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掃到某道身影時頓了一下。
“對了,這事來得急,你們記得各自跟你們的經紀人或者……咳,家屬溝通好,畢竟那地方有時候信號會不太好。”
徐元洲嘖嘖兩聲,用開玩笑的口吻意味深長道:
“彆到時候找不著人了,還以為我們節目組乾什麼不法勾當了。這罪名,我們可擔不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