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蔣芸臉色驟變。
“沈玫當然是沈弘毅的骨肉,怎麼可能會是你的?簡直天方夜譚!”
蔣芸強裝鎮定:“如果你特意讓我過來就是要說這些,我覺得這場沒有意義的會麵現在就可以終止了。”
蔣芸轉身離開。
手握上門把手的瞬間,身後傳來蔣年意味深長的聲音。
“阿芸,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說這事要是被沈弘毅知道了——”
“你敢!”蔣芸幾乎是下意識怒吼了一句。
“果然,”蔣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阿芸,原來這麼多年來,我都被你蒙在鼓裡了啊。”
沈玫的秘密多年來一直被蔣芸壓在內心深處。
在沈玫出生後,她連酒都戒了。
怕的就是自己在醉酒後無意識的狀態下不小心泄露了這個秘密。
剛才聽到蔣年的話,理智轟然倒塌。
此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蔣年,你詐我?!”
“阿芸,我曾經和你朝夕相處這麼多年,自問比沈弘毅更了解你,就算你不承認,我自然也有辦法求證。”
這麼多年來,蔣年一直沒把沈玫和自己聯想在一起,對她自然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直到前不久。
因為沈弘毅的長女沈梔身份被爆出來,連帶著沈玫也上了熱搜。
他無意中點進沈玫的微博。
看到了她的近照。
竟驚訝地發現:沈玫和自己有那麼幾分相似。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蔣年開始回想當年的情況,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而蔣芸剛才的反應,也印證了他的猜測。
蔣年幾步走到蔣芸身邊。
“阿芸,血濃於水,基因如此奇妙。你難道沒發現,隨著沈玫越來越大,她開始長得有些像我了麼。”
蔣芸臉色難看。
她自然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多少次她看著沈玫,那些不經意的神態,總讓她恍惚看到了蔣年的影子。
蔣芸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一臉戒備地看他。
“蔣年,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玫玫是你的女兒,但你知道的,這輩子你都絕不可能和她相認!”
“玫玫的身份隻能是沈家的二小姐!若你生了些什麼不該生的心思,休怪我不念當年的情分!”
蔣年雙手放在蔣芸的肩膀上。
“阿芸,我知道你們現在過得很好,我也沒有要和玫玫相認。”
就在蔣芸狐疑的時候,男人的手從她的肩膀移到了她的腰上。
“我隻是想你了,阿芸。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就沒有想起過我嗎?我們那些瘋狂的日子,難道你都忘了?”
蔣年這番話將兩人過去那些隱秘的過往全都勾了出來。
蔣芸一直以為自己是蔣母的親生女兒。
直到有一次,她和蔣年不小心聽到了蔣母和彆人的通話,這才知曉了自己的身世。
這之後,一切都亂了。
直到她嫁給了沈弘毅,這段不為人知的關係才徹底結束。
“蔣年你瘋了吧?我現在可是沈夫人!”
蔣年輕蔑地嗤笑一聲。
“沈夫人,當年你給你老公戴的綠帽還少嗎?合著沈弘毅都不知道自己幫我養了20多年的女兒吧?”
蔣芸抿著唇沒說話。
當年她和沈弘毅來往的時候,和蔣年也沒徹底斷乾淨。
後來季晚晴死了。
她母憑子貴,順理成章地嫁給了沈弘毅,成為了沈夫人。
整個孕期,她一直心存僥幸。
直到沈玫出生後,她私底下去驗了dna,才終於確定——
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竟是蔣年的女兒。
儘管沒有舉辦婚禮,但當時的她已經是沈夫人。
若不是因為意外有孕,沈弘毅絕不可能這麼快讓她進門,落人口實。
而若是被沈弘毅發現沈玫不是自己的女兒……
蔣芸幾乎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開弓沒有回頭箭。
得虧沈玫出生的時候和沈弘毅有那麼幾分相像,沈弘毅絲毫沒有過懷疑過沈玫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個秘密才成功地被隱瞞了下來。
誰能想到,這麼多年後,竟是被蔣年發現了端倪。
“蔣年,當年媽生病去世,我和沈弘毅結婚。在這之後我已經給了你一大筆錢,足夠你過上很好的生活,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
蔣芸皺眉,“可是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我可是聽說,沈弘毅現在的身邊多了個年輕貌美的秘書呐,”蔣年冷笑了一聲,“男人的劣根性我最是清楚,放在身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眼見蔣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蔣年又笑了一聲。
“即使如此,他做初一,你做十五,又有何不可?”
“阿芸,既然沈弘毅都幫我養了這麼久的女兒,那麼,不如讓他再替我養個兒子?
“如此一來,不僅我們可以重溫舊夢,你和玫玫的位置也能坐得更穩,不是嗎?”
蔣芸覺得蔣年瘋了。
但更瘋的是,她竟覺得蔣年這番話不無道理。
蔣年自然沒錯過蔣芸的神情變化。
眼底燃起興奮,放在蔣芸腰上的手便逐漸不安分了起來。
……
溫予亭早上沒戲,還尋思著可以睡晚一些。
然而一大清早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電話接通。
溫予亭不耐地想開口,卻在聽到了經紀人說的話時,倏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