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天瑜打電話給沈梔,說外公給她買了東西,她本沒有太上心。
直到小區的管家給她打電話,說來了很多人要給她送貨,讓她下去確認一下。
沈梔懷著疑惑的心情下樓。
看到眼前的誇張畫麵時,著著實實地抽了一下嘴角。
想到季天瑜對她說的話……
沈梔汗顏。
這哪裡是買了“一點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外公是直接讓人把店搬過來了!
海城首富,果真財大氣粗。
確認了身份後,安保放行,各家店員開始陸續把東西往沈梔家裡送,場麵壯觀。
單是一一核對清單上的物品,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最後一個品牌。
店員為沈梔一一清點,卻意外地發現少了其中一套衣服少了配飾。
“實在抱歉,沈小姐。配飾是另外存放的,可能是落在了車上,我這就下去找找,勞煩您在這稍等我一下。”
店員離開。
沈梔看著各式各樣的禮服、包包、首飾擺滿了整個客廳。
粗略一算,這兒的東西加起來估計都夠買一套彆墅了。
沈梔再一次對季家的壕無人性有了深刻的理解。
也難怪沈弘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
當中必然少不了季家的扶持。
畢竟誰都知道,她的母親季晚晴還沒離世時在季家有多受寵。
作為家中幺女,又是唯一的千金,季晚晴要是喊一句想要天上的月亮,沒準季家人都得想儘辦法幫她弄下來。
如此一來,也就不難明白,當年一窮二白的沈弘毅為什麼可以娶得季晚晴為妻。
被寵著無憂無慮長大的公主,以為愛情就是一切。
年輕時候的沈弘毅長相英俊,又溫柔體貼,能俘獲季晚晴的芳心,一點也不奇怪。
她如果鐵了心要嫁,季家人儘管反對,因著對她的寵愛,最終也隻能無奈答應。
如今想來,季晚晴的死,似乎也有幾分蹊蹺。
那真的是意外嗎?
沈梔正想著事,規律的敲門聲傳來。
料想是那店員找到東西回來,沈梔過去直接開了門。
修長挺拔的身影瞬間占據了沈梔的視線,男人穿了一件黑色長風衣,襯得周身氣場愈加淩厲。
在觸及她帶了幾分驚訝的水眸時,謝靳延輕輕挑了挑眉。
“沈老師,動靜這麼大,我還以為你又要搬家了呢。”
男人眼帶戲謔,臉上卻是少有地帶了幾分疲色。
這風塵仆仆的模樣讓沈梔愣了一下。
想到前兩天還在朋友圈看到他的定位在外國,沈梔下意識道:“謝靳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本來得一周後才回來。
隻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竟會在《與夜行》的官宣公告上看到某個礙眼的名字,生生將行程壓縮,這才在今天趕了回來。
以謝靳延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客廳一角散落的衣服,下意識覺得沈梔這是在收拾行李。
男人垂眸看她,聲音似是低下去了幾分,問:“這是要進組了?”
沈梔剛想說話,聽到了電梯到達前的響聲。
她心頭猛地一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還杵在門外的謝靳延一把抓了進來,將門關上。
謝靳延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梔推著進了某個房間。
房間的窗簾被拉上了大半,隻有一條縫隙透出微弱的光。
光線昏暗的房間。
男人的視線冷不丁觸及到房間內的陳設,眸色倏地一深,凸起的喉結不自覺地滾了兩下。
開口,嗓音喑啞:“沈老師,你這是對我欲行……”
“砰。”
房間門被沈梔一把關上。
“有人來了!你在裡麵待著,千萬彆出來!”
“……不軌。”
沈梔噠噠噠的腳步聲遠去,隨後外麵傳來開門聲和交談聲。
謝靳延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狹長的眸子一眯。
氣笑了。
外麵,沈梔正和店員說話。
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
幸好及時把謝靳延拽進去了。
不然被店員目睹謝靳延站在她家門口的畫麵,後果不堪設想。
隻是……
沈梔臉色古怪。
她剛才把謝靳延往裡麵藏的這個行為,怎麼跟金屋藏嬌似的……
呸呸呸。
她想什麼呢!
“沈小姐?沈小姐?”見沈梔神遊天外,店員輕聲喊了她兩聲,見她望向自己,這才接著道,“您看可以嗎?”
沈梔以為她這是在詢問自己剛才拿上來的配飾是否已經沒問題,便下意識答:“可以。”
店員微笑:“好的,那我這就為您再清點一遍,畢竟季老先生在我們這訂了不少東西,如果還有什麼遺漏了我也好儘快給您處理。”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沈梔隻好回了一句:“……好的。”
當時就因為這個品牌東西最多,沈梔才特意把她家留到最後。
重新再清點一次。
又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
在這期間,沈梔一直注意著裡麵的動靜。
就擔心那少爺一言不合直接開門出來,那她就真要坐實“金屋藏嬌”這個罪名了。
幸好,裡麵安安靜靜的。
謝靳延還真沒作妖。
“沈小姐,已經清點完畢,您確定沒問題的話請在這簽個名字。”
送走店員,沈梔第一時間過去把緊閉的房門打開。
“謝……”
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