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碩大的“rry ”似乎是所有女孩幻想中的求婚儀式。
“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薑沅一時之間僵在原地。
她記得那時,她在賀川麵前眉飛色舞形容過他要如何和她求婚。
此刻,他卻對著彆的女人實現了她對求婚的幻想。
多可笑啊!
“我願意。”
兩道不同聲線交錯,薑沅像是被涼水從頭灌到底,她緊咬下唇,一張臉在五彩斑斕的煙花下宛如白紙,毫無血色。
身後楚茵穿著精致的小禮服緩緩出場,眼角處淚花泛得恰到好處。
從天而降的賀川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對著他們的共友們做出各種各樣的誇張手勢。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樂之中。
除了薑沅。
她仿佛是畫外音一般無力看著喧鬨人群,心中對賀川的愛意在下一秒死到不能再死。
賀川單膝跪地掏出一個精致絲絨盒子,薑沅心中一顫,她再熟悉不過。
那是他親自為她挑選的的驚喜。
如今卻落到了彆的女人手裡,她攥緊拳頭,眸中深處似要冒出火光。
“楚茵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賀川捧著楚茵的手,仿佛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他們之前不是求過一次婚了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賀川說要給楚茵九十九次求婚,要給足她安全感,你跟著他學著點吧你!”
身旁女孩嬌嗔向著一臉不屑的男孩撒嬌。
女孩的話更是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了薑沅的心。
九十九次求婚?
她可是連一次都沒有等到呢!
“這戒指……”楚茵拿著那枚戒指出神,高級定製珠寶沒有三個月是拿不到的。
賀川不過是圈內新貴,鮮有人知,應該不會賣他這麼大的麵子。
難不成……
“阿川,我可不要彆人的東西。”這話說的是戒指,亦是他。
“內側是你名字的首字母,茵茵,我不會給你不好的東西。”賀川深情告白,捏起戒指露出內側字母,引得楚茵驚呼。
這不是演的,她突然回國,心中並沒有多少把握,即使到現在她還是心存芥蒂。
直到看見內側的“cy”,她所有疑惑全部煙消雲散,沒想到賀川是這麼死心塌地的人。
到現在還想著自己。
戴上戒指她在人群中搜索著薑沅的身影,迅速捕捉到後,露出戴著戒指的手,炫耀一般挑了挑眉。
薑沅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愣在原地。
她清楚記得,那枚戒指是在賀川拿下第一個大項目入主it圈的時候拿出來的。
他當時一臉愧疚,雙眼滿是光芒。
“沅沅,我一定給你更大的!”
她不想他壓力那麼大,那可是三克拉的鑽石,直接花掉了賀川所有的存款。
沒想到她的善意成了彆人的嫁衣。
原來,他心裡一直就沒放下過楚茵。
一想到之前所有甜蜜幸福時光,他心裡都住著彆人,薑沅心底泛起一股惡心。
她忍不住乾嘔起來,本來想用今天給二人畫上,卻還是被賀川親手毀掉。
眼前的幸福刺得她眼睛生疼,身體是從未感覺到的輕盈,她趕緊掉頭離開,想要和賀川徹底做個了斷。
回到公寓,原本屬於兩人之間的巧思空間,卻都被楚茵填補。
薑沅隻覺心底一陣煩躁,立刻拉出行李箱草草收拾了重要東西就要逃離。
剛走到門口,大門卻提前開了。
映入眼簾是讓她痛徹心扉的那張臉。
“你要搬走?”賀川臉上沒多少起伏,似乎並不驚訝,亦或是他早就有這個打算。
“不然呢?做你倆的暖床丫鬟嗎?”
薑沅沒有好臉色,她已經徹底死心,之前的三年就當是喂了狗,她有的是大好青春。
“你又這樣!我都說了,我是為了幫茵茵找回記憶,你吃這些醋有意思嗎?”
“讓開。”薑沅不想和他多廢話,隻想趕緊和他完全說再見,拎著行李箱就要離開。
“薑沅,能不能不要鬨了,茵茵的事就讓我一個頭兩個大了,你是個正常人,體諒一下不可以嗎?”賀川一臉不耐煩地抓住薑沅的手,意圖阻止她離開。
他剛剛起步,正是要衝刺,還需要薑沅的幫助,再加上這陣子哄著兩邊,實在身心俱疲。
“我走了就不耽誤你和楚茵的婚事了。”薑沅故意咬重了“婚事”兩個字,她無力去追究到底是真是假,她隻想圖個清淨。
“你沒生氣吧?我就知道沅沅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或許是三年裡她的無微不至讓賀川放下所有戒備,真的以為她對自己死心塌地。
他竟然沒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反倒以為她轉了性子,愈發懂事。
“你先搬出去也好,這樣更有利於茵茵的恢複。”
說完,他主動將薑沅推到門口,絲毫不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要去哪裡。
“我還要去接茵茵,這麼晚我怕不安全。”
真是諷刺,明明他現在是薑沅的正牌男友,卻滿心都在擔心彆的女人。
薑沅長舒一口氣,揚起微笑,大步走開。
來到附近的豪華酒店,本想好好泡個溫泉放鬆放鬆,洗去一身晦氣,卻實在水逆。
“對不起,蘇小姐,最後一間房被這位先生訂下了。”
薑沅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剛進門時,隻一個背影就讓人有幾分恍惚。
煙灰色西裝細致筆挺走線剪裁合體,勾勒出完美寬肩窄腰身形。
薑沅忍不住想衣服下麵的身材該是多麼惹火。
這不比賀川那副骨架子強多了?
看來她還是得多吃點好的。
“明早去領證,不如住一間?”
俊男回眸,英挺五官下薄唇輕啟,眸中看不出任何波動,眼底卻似有暗流湧動。
薑沅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衛梟。
“放心,我尊重你。”
見她沒反應,衛梟以為她在害怕主動解釋。
殊不知薑沅在自我思想。
他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是她未來的老公,提前驗驗貨總沒問題。
何況,渣男都能出軌,她為什麼要為他守貞潔。
想到這,薑沅沒說話,取而代之的是走在前麵摁了電梯,轉頭笑著對男人勾了勾手。
衛梟神色淡漠,邁開長腿跟了上去,眉間蹙起小山。
她是被那男人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