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打一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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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站在門內,看著門外的謝道遠。

“你找誰?”

謝道遠一愣,夜色太深,僅借著門沿下的燈籠,他看不太清青玄的臉,隻隱約覺得這次開門的人與上次不太一樣,但也不敢多想,遂腆著臉笑道:“我找王大人。”

青玄居高臨下,打量了他一眼。

隨後對院中喊道:“又來一個。”

說完,就轉身走了。

謝道遠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兩個錦衣衛從院中走出,抓著他的胳膊一架,就把他架進去了。

院中。

裴行淵穿著一身飛魚錦服,外罩杭綢披風,手裡端著熱茶,正斜坐在以金絲楠木製造的太師椅上。

而他旁邊的地上,隻見橫七豎八的已經躺了不少人,個個皆是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看著就十分狼狽。

青玄走到裴行淵麵前,看著他身上的披風和手裡的熱茶,忍不住嘴角一抽,拱手道:“大人,這次來的是冀州通判,謝道遠。”

裴行淵喝了口茶,悠悠的道:“把他帶上來。”

“是。”

青玄去了,臨走前還看了眼他手中的熱茶,暗暗想,大人這次回來真不一樣了。

以前有什麼事都是身先士卒,也不怎麼愛惜身體,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跟沒事人一樣,比他們這些小的還要拚命。

可這次,瞧他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

隻是被人捅了幾刀,就又是披風,又是熱茶的,生怕受了寒,就連上次抓捕王文泰,他寧願給人下藥,都不願親自動手……

嘖嘖!

莫不是心裡有了意中人,想為意中人修身養性?

青玄沒敢繼續深想。

很快,就拎著謝道遠走到裴行淵麵前了。

謝道遠不認識裴行淵,卻認得他身上那一身緋色飛魚錦服,頓時嚇得臉色大變,磕頭道:“下官見過指揮使大人,不知指揮使大人在此,未曾遠迎,請指揮使大人恕罪。”

裴行淵也不認識謝道遠。

卻不妨礙,他記得這個謝家。

想到前世,那抹倔強又瘦弱的身影,裴行淵微微眯眼,眼中盛著一絲寒光,“你就是冀州通判謝道遠?”

謝道遠連忙點頭,連頭都不敢抬。

裴行淵道:“拖下去,杖責四十。”

“啊?”

青玄愣住了。

不是,前麵幾個來找王文泰的,大人還審問一下給他們安排個罪名才打人,這一個,怎麼連審都不審了?

不過裴行淵的命令無人敢置喙。

青玄拎著人就拖下去重重打了起來。

“啊——!啊——!”

院中很快響來謝道遠的慘叫聲。

裴行淵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道:“太吵了,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是。”

暮蒼閣。

秦氏擔憂的看向老夫人。

“令儀回來了,正在院中跪著抄家規呢,母親,咱們真的要這樣罰她?我瞧她這次受了大罪,身體本就糟糕,再這樣罰下去,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她是真心疼。

老夫人道:“不罰不足以平憤,林疏月要看到,我們就做給她看就好了,至於身體,你這幾天多注意著點,多給她滋補下就是。”

秦氏咬唇,雖然心裡還是有不甘,卻也隻能咽下去了。

老夫人卻忽然想到什麼,看向秦氏。

“老大還沒回來嗎?”

她聽說謝道遠今天要去見那位貴人,按理說這個時辰,早該見到了,可怎麼還沒有聽到消息?

秦氏搖了搖頭:“傍晚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

老夫人皺眉。

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了吧?

可應該不會啊。

聽說那位王文泰王大人來冀州後就有不少人上門巴結,她隻是讓謝道遠捧著銀兩上門去混個臉熟,也沒求對方辦事,不至於發生什麼差錯才是。

老夫人暗暗的想:或許是相談甚歡,把他留下了吧。

她叮囑道:“你派兩個小廝去門口守著,若是明天早上還沒回,你便叫上二房的去尋他,明白了嗎?”

“兒媳明白。”

謝道遠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

本是想錦上添花,巴結下那位王大人,沒想到他錢都還沒送上門,王文泰就死了,還被錦衣衛指揮使裴行淵抓了個正著,不管他怎麼說他不是王文泰一黨都不相信。

不由分說打了他一頓,還把他關起來。

此時,謝道遠看著周圍麵無表情的錦衣衛,摸著疼痛的屁股,毀得腸子都青了。

翌日。

東正院。

“你說什麼?老爺被抓起來了?!”

秦氏看著進來稟報的小廝,嚇得手一抖,手中的飯碗直接落了地。

小廝道:“沒錯,確實是小人親耳聽見,說王文泰已經伏法,老爺登他的門,就是他的同黨,除了老爺,這幾日所有去找王文泰的人都被抓起來了。”

秦氏眼前一黑。

她顫抖著手指道:“快,快去找老夫人,必須得把老爺救出來。”

老夫人聽說了這件事,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

“彆慌,老大隻是去給王文泰送錢,並非與他辦事,且之前從未有交集,現在就算被誤會,也會很快就查清的,等查清後就能送回來了。”

話是這樣說,但秦氏還是擔心。

誰都知道,那裴小閹狗的手段有多狠毒,入了他手的人,就算放回來,那還能有好的呢?

謝道遠此時的確不太好。

他被打了四十大板,本就受了傷,錦衣衛還不給他吃喝,更彆提上藥了,僅僅關了一夜,他就覺得自己出氣多進氣少,小命就要休矣了。

他掙紮著來到一個錦衣衛的麵前,張了張自己乾涸的唇,央求道:“這位大人,能不能幫我告訴你們指揮使,我真的不認識王文泰,我不是他的同黨,昨晚上門也隻是想上門拜訪一下,我們之間並無勾結啊,還請指揮使大人放了我。”

錦衣衛冷聲道:“急什麼,我們大人正在查,等查清了你若沒事,自會放了你。”

謝道遠欲哭無淚。

等查清了再放,屆時他還有命在嗎?

他默默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大人,我有些渴,請你……”

“放肆!”

那錦衣衛小哥當場臉色大變,指著謝道遠道:“都被關起來了還想行賄,看來你仍不知錯,來人!”

謝道遠又被打了一頓。

而此時,另一邊。

林疏月並不知道冀州城另一端所發生的事情。

她還在琢磨秦氏親生兒子的事,想來想去,仍舊覺得不妥,如果謝家真的攀上了裴行淵,那她再想和離可就難了。

哪怕謝知凜被逼回府,隻要有裴行淵罩著,誰敢忤逆他?

所以,她必須要趁著謝家有動作之前,先發製人,找個讓謝家無可辯駁的理由。

這樣想著,林疏月便換了身裝扮,叫上碧柳,準備出門。

卻在這時,被人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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