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板在眼前彈出來的時候,盧卡正在電視機前看著首府法院的後續直播。
底特律這邊暴亂已經開始,首府那邊同樣沒有落下,甚至還波及到密歇根州大部分的城市,一路朝著隔壁芝加哥和東南方向的賓夕法尼亞州蔓延。
暴亂從來都不止一個城市,隻是底特律的黑人鬨得最凶,如果給他們一顆核彈,底特律已經被夷為平地了。
【在你幕後引導和推手下,工會暴君吉米·霍法死亡,黨爭提前結束你製止了美國卡車司機國際兄弟會的高層鬥爭】
【獲得技能碎片x20】
【獲得技能點x10】
【視力+01】
此刻房間裡很安靜,隻有電視播報,聽不到任何打砸燒殺的聲音。
遠離市中心的北郊白人鄉鎮,和底特律市區相比,好似天堂和地獄。
盧卡給裡昂打去了電話,確認了霍法死亡的經過。
按照計劃,霍法的死亡日期就是菲利普庭審結束之後、暴亂之初。如果黑人不動手,後麵還有混入司機群體的黑手黨成員等著他,那些起哄的、毆打黑人抗議領袖、辱罵黑鬼的白人,全都是盧卡安排的。
如果這兩者失敗,之後還有法蘭克和裡昂;法蘭克會按照原劇情去接霍法上車,然後秘密處決;裡昂會選擇暗殺。
都是信得過嘴巴嚴的人。
盧卡掃了眼麵板,單單殺死霍法的獎勵隻能說勉強湊合,真正的大頭是東區那些大大小小的黑人幫派,是底特律乃至周圍城市的黑人暴亂。
如何製止這一場暴亂?
密歇根州的國民警衛隊+聯邦陸軍,裝甲車開進城市,重機槍鎖定了街道兩邊每一扇可以的窗戶,但凡露個頭都得挨一梭子。
——軍隊鎮壓之下,接近上萬黑人被抓捕,明麵上統計到數十上百人死亡。
盧卡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現在該去把丟失的油罐車找回來了。”
暴亂第一天。
霍法的死亡就像一口巨石扔進了一口沸騰的油鍋,飛濺而出的油漬燙傷了許多圍觀的人。
底特律黑手黨家族、黑人幫派和暴亂者、卡車司機工會、企業主、以及底特律市政府。
和這座城市有關的勢力,有一個算一個,或多或少都被這件事波及。
在霍法死亡後的半小時之內,警方和底特律黑手黨,冒著生命威脅突破了黑人暴亂群體,衝進了工會之內,帶走了霍法的屍體。
現在底特律市區的確太危險了,暴亂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場“戰爭”。
黑人趁火打劫,破壞能見到的一切建築,他們衝進了商鋪搶走商品、將燃燒瓶扔進了加油站引發劇烈爆炸走過路過彆說白人,連一條白色的狗都要挨一頓毒打。
黑人們歡呼雀躍著將半座城市都變成了火海,整座城市遍布著槍聲。
當天晚上,底特律響起了最高級彆的緊急通知。
【暴動從下午法庭宣判之後開始從東區和西區的貧民窟,暴民作亂範圍已經擴大到30公裡】
【警方被命令不得開火】
【目前已經有超過200名暴徒被逮捕】
【警方聲稱他們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製止趁火打劫的行為,他們在現場主要是保護消防員處理火災】
麵對黑人暴徒,底特律警方慫了。
一來是菲利普那破事兒才剛剛發生,輿論壓力太大;二來警方人手真的不夠,在成千上萬的暴徒麵前,警察衝進去就是死,連保護消防員滅火都得小心翼翼。
甚至於,連消防員的滅火任務,黑人都要阻止,打砸消防車。
口號就是“燒毀這座城市”。
黑人這麼玩,盧卡自然也不會閒著,聯合了底特律黑手黨,大家一起針對底特律各大黑人幫派的首腦和高層,進行暗殺行動,趁機掃蕩城市內的幫派勢力。
然而有個人比盧卡還積極——巴比·瑪西爾。
霍法的死刺激到了巴比的神經,這位街頭霸王抄著一把噴子,開始了無差彆的大屠殺,尤其是ybi等幫派,是巴比的首要下手目標。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動作,這一刻他仿佛夜魔附體,神擋殺神。
當晚,底特律北郊。
底特律黑手黨各大家族召開了會議,再加上了盧卡這位裁判。
討論的話題無外乎就是如何應對這次的黑人暴亂,龜縮防禦或者主動出擊?明哲保身還是趁火打劫?
一開始支持以暴製暴的盧卡,此刻卻提出了反對意見,“接下來不用大規模和黑人開戰了,我已經收到了消息,州長那邊已經派出了州際警察和國民警衛隊”
盧卡簡單說了下情況,這事兒不是什麼大秘密,州長那邊馬上就要公開發布聲明。
既然政府要動用軍隊插手,眾人自然不想再去觸什麼黴頭。
除了這事兒,眼下另一件比較嚴肅的事情,那就是霍法了。那家夥的屍體已經被其家人帶走處理。
聊到他的時候,在場一幫老頭子的臉色都有些唏噓,手中的雪茄就沒有斷過,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整得像仙境似的。
一片朦朧中,探出了澤裡利那張悲傷的臉,“霍法的死,我很難過”
他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以往二人的交情,這些經曆讓在場許多老頭子感同身受,大家都生活在一個城市裡麵,一起並肩作戰過,聯合起來擴大勢力。最初沒有底特律黑手黨幫助,霍法就沒有今天,反之也是一樣。
澤裡利扭頭看了眼盧卡,煙霧中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現在回想起整件事的經過,澤裡利頭一次發現眼前這個青年的手段究竟有多麼陰險。
無論是暴亂還是霍法之死,所有事件追溯起因——是一輛油罐車,那輛車是盧卡的。
澤裡利甚至懷疑,這一切就是盧卡導演的,對方清楚地洞悉了這座城市的弊端和潛在的危險,輕輕一推就引發了一場震驚全美的暴亂,同時還順手除掉了霍法,緊接著那些暴亂的黑人暴徒和幫派,也會被聯邦鎮壓抓捕。
所有對盧卡不利的東西,全都灰飛煙滅。
馬桶堵塞了太久,捅不開那就直接炸了。
想到這裡,澤裡利不禁後背發涼。
自己和這種陰謀家一起合作,真的不會被對方吃乾抹淨嗎?
盧卡也在觀察這些老頭子——捫心自問,麵對這些在和平環境下生活了太久的擺爛老頭,盧卡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威脅,對方又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在沒有衝突的前提下,既然對方想要平安結束一生,盧卡願意成全他們。
如果霍法那家夥也有這些人的心態該多好?
腦海中出現霍法那張情緒失控的臉,盧卡心中泛起了一些漣漪大家原本奔著一個目標前進,幾十年前握手合作的時候,是否想到了今天的背道而馳?拴在雙方腰間的繩子拉扯不斷,黑手黨也拉不回來霍法這頭倔驢,寧願拖著一具屍體繼續前進,也不願改變自己的方向。
會談結束,眾人一一走出大門,從大廈走廊路過的時候,澤裡利透過窗戶,看著遠處遍布著火光的城市,在黑夜下就像一簇巨大的篝火,那是用生命點燃的火焰,在半空交織成一張憤怒的火紅色的臉。
“鴿子,這就是你想看的局麵嗎?以毀滅整個城市為代價,來達成你的目的。”
“華夏有句古話,浴火之後方能重生。”
盧卡掃了一眼,腳步不停,“澤裡利先生,我一個人釀造不出時代的悲劇。這場大火的火苗,從黑奴解放的時候就開始醞釀,期間不止燃過一次,今天又燒了起來。
聯邦能澆滅這一次,但它依然不會消失,未來某個時候還會重燃我們能做什麼呢?那就是控製好時間,最好是在冬天的時候燒起來,我們還能圍在篝火旁取暖。”
明明外麵烈火滔天,澤裡利卻感覺到了寒意。
現在才剛到十月
是了,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
底特律的秋冬,往往來得比紐約要早。
澤裡利收回目光,跟在盧卡的背後,“鴿子,我有個疑問,你仇視黑人嗎?”
盧卡莞爾一笑:“你知道我開了個俱樂部吧?”
“嗯。”
“你知道我的禮賓員是什麼人嗎?這可是一個俱樂部很重要的門麵,要禮貌接待每一個來賓,客人們進門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盧卡回頭看著他,“他是黑人。”
澤裡利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這個答案,他還以為盧卡是個極端種族主義者。
啞然一笑,澤裡利輕歎口氣,不知道在盧卡這種人眼裡,什麼比較重要。
盧卡笑著遞給他一張名片,“歡迎你來俱樂部做客,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在ssr俱樂部的黑人,都是腦子正常,待人處事有原則的人澤裡利先生,你想要和平,我也想要它。
霍法有句話沒說錯,無論什麼抗爭,到最後都是為了去建立秩序。而現在,黑人幫派即將覆滅,底特律地下王朝的新秩序即將建立,到時候這裡就是我們說了算。”
澤裡利接過了名片,“我們永遠都是盟友,對吧,裁判先生。”
這是他第一次以裁判的名義稱呼盧卡。
盧卡:“盟友就要握緊一根繩子,互相幫助,一起攀登。在這一點上,我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
澤裡利心情複雜,對方在合作上麵的確很大度,和盧卡一起做生意能賺到不少錢。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從生意夥伴和黑手黨盟友來看,對方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隻是,自己無形中,不知不覺就被盧卡給利用了。
現在想起自己去找霍法談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
澤裡利苦笑,虧得自己還以為是在幫助霍法,為霍法好,卻一步步把霍法推進了深淵。而盧卡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並深藏功與名
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和其他家族這些老家夥先後故去,未來底特律黑手黨有誰能和盧卡掰掰手腕。
“我會告訴我的兄弟和後輩。”澤裡利輕聲道,“哪怕未來我病死在床上,他們也會繼續秉承我的意誌,成為你的盟友。”
“合作愉快。”
盧卡笑著握住對方的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傳來動靜,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那位說唱歌手打來的——對方來尋求幫助。
暴亂的東區讓他們一家人無處可躲,他們那簡陋的房子已經被黑人給燒了。
得知此事後,盧卡安撫對方,並派人過去接他們。
掛斷電話,盧卡接著跟澤裡利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暴亂結束後,你們記得把菲利普暗中處理掉,那輛油罐車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不需要他去找。”
這是投名狀嗎澤裡利心中一凜,“這是處決令嗎?”
“是。”
輕飄飄一個字,菲利普的命運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