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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欲哭無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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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聲音?

燕止危當即道:“顏九,帶人去瞧瞧,當心些。”

顏九點了兩人,三人皆取出腰間的佩劍後,這才準備過去查探情況。

溫知虞提醒:“當心絆馬繩。”

顏九渾身一凜,用力點頭:“郡主放心,屬下等定會小心的。”

三人皆是謹慎前行,很快便消失在山道入口。

不多時,馬蹄聲再起。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回來的竟然隻有一個侍衛,還不是顏九。

燕止危擰眉:“顏九呢?”

回來的侍衛喘著氣:“世……世子,山道旁……果真有人……”

有人?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

燕止危側頭看了溫知虞一眼,這才擰眉問侍衛:“彆吊著,趕緊說清楚。

山道旁的人,是什麼人?劫匪?”

侍衛大口吸了口氣:“是那個前輩……”

前輩?

燕止危眉頭擰得更緊了:“哪個前輩?”

“就那個前輩……”侍衛喘息道。

燕止危:“……”

“我知道了。”溫知虞開口:“是那夜在燕氏陵遇到的前輩,是麼?”

侍衛用力點頭:“正是!”

燕止危鬆了口氣,開口訓斥:“下次說話之前,把舌頭給本世子捋直了!

再這般半吞不吐的,就罰一個月俸祿!”

侍衛大氣都不敢出:“屬下知錯……”

溫知虞開口:“好了,既然是那位前輩,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先一起過去吧。”

眾人點頭。

越是臨近山腳,氣溫越低了些。

山風拂來,涼颼颼的。

溫知虞攏了衣衫,看向山道兩旁。

茂密的山林裡,密密麻麻的都是老墳,大多都已坍塌、爬滿藤蔓。

白色的石碑,也在經年久月中長滿綠苔,失了原本的顏色。

但,也有的石碑上能依稀看到一些刻字,可惜看不太清楚了。

燕止危打馬與溫知虞並排而行:“阿虞,你不害怕麼?”

溫知虞搖頭:“不怕。”

燕止危小聲咕噥了一聲:“我才沒有害怕,就是頭皮有些麻,後背有點兒涼……”

溫知虞差點笑出聲來。

她眉眼彎彎:“嗯,世子不是在害怕,是山間氣候較涼,衣服穿得有些少。

入秋降溫了,出門該帶上披風了。”

燕止危打了個寒顫:“嗯嗯!是該添件秋衣了!若再下幾場雨,便可穿鬥篷了……”

說話間,已經前行了一段路。

轉過彎,寬闊的山坳出現在眼前,視線豁然開朗了許多,一座被高大林木掩映著的古寺映入眼簾。

“好巧,又見麵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勒馬看過去。

隻見,山道邊的緩坡上,坐著一個戴著鬥笠的灰撲撲的人影,吹著令馬匹焦躁不安的曲子。

他腳邊擺著一個歪歪倒倒酒壇子,身上則掛著一個癟著半邊的包袱。

燕止危打馬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灰衣人:“還真是你?好巧啊!”

灰衣人叼著根枯草:“不巧,小世子,我已經在這兒等你們一個時辰,覺都睡醒了。”

燕止危驚訝:“等我們?你那夜不是說,要走了麼?”

“說要走,又不是馬上就能走。”灰衣人抖了抖自已那癟癟的包袱:“收拾了行李,交代了一些事。

今日來拜彆我母親,正好得知你們要來此,便順道等你們一程。”

“你今日就走麼?”燕止危問他。

灰衣人吐叼口中的枯草枝,拍拍屁股站起身:“嗯,人見著了,我這便走了。”

說著,也不等其餘人打招呼,他便拎起他的癟包袱,逆向而行。

燕止危擰眉:“這就走了??”

灰衣人聞言,回過頭來,臉上難得地帶著笑:“能遇見你們,我還挺開心的。

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深深看了一眼眾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消失在山道上。

燕止危:“……”

眾人:“……”

溫知虞失笑:“真是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前輩。”

燕止危嘖了一聲,收回目光:“我懷疑,他是故意在這裡候著嚇我們的。

瘋瘋癲癲的,和慶王一個樣。”

說完,他又像是想到了誰,擰了眉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溫知虞欲言又止一番後,開口道:“走罷。”

燕止危點頭。

兩人打馬繼續前行,往山寺行去。

身後,溫庭瑞、燕瓊、燕蘭琢和陸時箋麵麵相覷:“那人是誰啊?!”

燕瓊聳肩:“不認識啊。”

陸時箋望著已經無人的山道:“或許……可能……興許是哪位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客吧?”

“是麼?看著也不像啊。”燕瓊懷疑道。

燕蘭琢開口:“先彆管一個陌生人是誰了,還是想想待會兒的功課吧。

陵南城最有名的古寺,要學要記的知識點可多了。”

“啊?”溫庭瑞露出驚惶的表情:“不是說,今日是來遊玩的麼?

出來玩兒……也要做功課麼?”

他的醫書都要背不完了!!

陸時箋小聲:“咱們以往在新虞城或雲荷鎮時,不也是邊玩邊學麼?

聽郡主講學,挺有意思的。

自從跟著郡主念書之後,我感覺自已更容易將知識裝進腦子裡了。”

溫庭瑞:“……”

他的一大摞醫書怎麼辦?

怎麼辦?!

溫庭瑞欲哭無淚。

行至古寺外,一行人翻身下馬,溫知虞讓侍從去遞了拜帖。

很快,一個年輕僧人出門來,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眾人跟著溫知虞還了禮。

年輕僧人道:“方丈、長老帶著師兄師弟出門了,過兩日才回來。

茶舍已備好茶水,晚上有齋飯,施主們若有需要可自取。

貧僧就在茶舍抄經,施主們請自便。”

溫知虞道:“叨擾了。”

等僧人走後,一行人才開始在古寺中閒走。

這座古寺叫棲寒寺,乃是前朝時就修建的,已有幾百年的曆史。

無數百年、甚至千年的古木遮天蔽日地生長,將古寺掩映著。

寺廟占了半座山,周遭山上皆是古墳。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燕止危每逢低矮圍牆,就忍不住攀牆往外看:“看來看去,這些古墳好多都姓演……”

“真的麼?”溫庭瑞臉色慘白慘白的:“既然姓燕……為何沒葬在燕氏陵裡?”

“大抵是旁支的?”燕蘭琢探頭看了又看:“好像是……族內出了什麼禍事?

唔……字看不清……”

燕止危乾脆翻牆出去,蹲在一塊破敗不堪、字跡難辨的石碑邊,睜大眼睛辨認——

“什麼什麼‘爭權’……”

“什麼‘畏罪’……發賣……”

“……客死他鄉……遷回什麼‘南’?”

“……”

溫庭瑞又害怕又忍不住好奇:“這寫的想表達什麼意思呀?

墓碑上,不都是刻讚美的墓誌銘麼?這個怎麼刻的都是不好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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