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時,赫連翊才回過了神,離家出走的理智回歸後,他眸子變得一片幽深。
望著小師姐被他扯碎的衣衫,和衣衫下白得脆弱又剔透的肌膚。
破壞欲與毀滅欲一下子便充斥滿了心間。
與此同時,殺意也在瞳眸中瘋狂地凝聚晃動著。
他大概率懂了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了。
他想要占有她,完全的擁有她,包括她的靈魂與肉體。
阿硯小師姐生來就是美好的象征,想要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就是因為這件事太正常,正常到讓他心驚,才會令他心生殺意。
他修了兩輩子的無情道,會毀在她手上的。
麵對池硯那雙溫沉疑惑等著他下文的眸子,赫連翊攥緊了手中被他撕破了的淺色薄紗。
“阿硯小師姐,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態了。”
“我的問題,我隻是需要小師姐的血。”
赫連翊聲音有點啞,他也不知道他難受的是因為他修了兩輩子的道可能要轟然崩塌了,
還是在難受怕自己的唐突行為而讓小師姐對他生了防備心。
低眸,他才繼續道:“我曆練時獲得了份養魂的異寶,念魂珠,它可以在師姐出事的第一時間收攏出事人逸散的靈魂。
隻要有一絲靈魂氣息被念魂珠收攏,就可重塑肉身以待他日了。”
“惜異寶已與赫連靈魂融合,無法完整地交給小師姐,不過護佑師姐幾分卻還是能做到的。”
池硯感受了一下自身氣息,就發現與自己連接的異寶多了一個念魂珠。
念魂珠的用處池硯可太了解了,之前在腦海中的無字書中她就看到了《帝尊焚天》中的有關念魂珠的描述,其中描述有一段便是赫連翊用念魂珠重生轉世。
此異寶,非凡物。
赫連翊居然舍得把念魂珠予她,倒是令池硯驚訝了側目了幾分。
“你出去吧。”池硯把赫連翊的慌忙與緊張收入眼底,打發了赫連翊。
赫連翊有點失落的拾起了池硯被他扯破的衣衫,不舍地離開了華闕閣。
手握淺透的薄紗,他出了華闕閣沒幾步,就和危瑾之給碰上了。
危瑾之一身輕薄的紅衣錦服,衣領大敞開,衣襟一路從脖頸敞開到了腹部,清透的豔紅衣擺一路拖到了白皙的足踝。
青年墨發飛揚,長眉斜飛,眼尾兩滴淚痣輕晃間便是無儘的風情。
見此,赫連翊眸光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不喜,
合歡宗的做派他不反感,但也不喜歡。
不反感是因為大家各有各的活法,他沒資格去評判。
不喜歡是因為阿硯小師姐在這裡,小師姐身邊到處都是些不會穿衣的騷男人,搞得他屢屢想要殺人。
尤其是阿硯小師姐的這個師尊,多穿兩件衣服會死嗎?
天氣太熱悶到他了?
騷裡騷氣,不守男德。
這就算了,他這種人,為什麼能做阿硯的師尊?
雙方的見麵是雙向的,不喜也是雙向的。
危瑾之輕挑起一縷墨發,在指尖輕輕的轉動著,
目光落在赫連翊身上時,是滿滿的審視,當他視線停留在赫連翊手中攥著的半截淺紫色薄紗輕衣時,隻感覺心口都在發悶。
為什麼阿硯的衣衫落入了他手中?
他和阿硯之間發生了什麼?
把玩著墨發的手指一個用力,危瑾之的長發便徑直斷裂,隨著風一吹,散落在了地上。
“赫連翊,我記得你。”危瑾之視線很冷,其中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淡薄。
他對赫連翊確實有很深刻的印象,赫連翊是整個宗門內同他小徒弟關係走得最近的男人,他們剛入門時便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那時赫連翊隻是個剛測出廢物靈根的五靈根,上登天梯時,阿硯和赫連翊便是扶持著上去的,
那時他覺得阿硯和赫連翊兩人關係好點也沒關係,兩個人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遲早是會分道揚鑣的。
可後來赫連翊這小子修煉起來簡直猶如神助,一點都不比當年的他差,赫連翊與阿硯的關係也一直很好,這讓他覺得詫異,又覺得發自內心的不舒服。
詫異於五行廢靈根能做到此的不一般,不舒服於他與自己小徒弟的靠近。
身處合歡宗,雙修乃天經地義之事,不說赫連翊與阿硯,就說合歡宗普通的師兄妹相處久了,一起雙修的也比比皆是。
這讓他不得不思考,赫連翊和他的小徒弟會走到哪兒一步。
真煩,想拱他白菜的豬,怎麼就不能消失?
“曜啻尊者好。”赫連翊行了一禮就想走,他和一個不要臉的不好好穿衣服的合歡宗長老沒什麼好說的。
“站住。”赫連翊想走,危瑾之卻不想讓他走,危瑾之仔細將赫連翊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他渾身上下沒有其他痕跡,衣服也很整齊,這才臉色好了一點道,“你來找吾徒,為何取其衣?”
“是我的問題,幫小師姐診脈時,不小心把小師姐的衣服給劃破了。”赫連翊蹙眉,但還是回答了。
上輩子的他與曜啻道君打的話,他說不定還能贏,但這輩子他功力修為儘失,
除了遠超境界的靈魂強度,再無與耀陽抗衡的手段,輕易間,赫連翊也不想同曜啻起直接衝突,到時候打起來,太得不償失了。
“嗯,你下去吧。”危瑾之輕嗯了聲,望著赫連翊手中的半截衣衫,有點失神,在赫連翊要離開的瞬間再次開口:
“阿硯是你的師叔,不是師姐,莫要再稱呼出錯了。”
已經走了兩步的赫連翊眼神驀然變得陰沉,他與小師姐之間的事,豈容他人指手畫腳?
“這是我與小師姐之間的事。”赫連翊再沒看危瑾之一眼,大步離開。
他雖然不想和曜啻起衝突,但在小師姐的事上,他是不會有一步退讓的,就算曜啻是小師姐的師尊也不行。
赫連翊走了,危瑾之表情分毫未變,輕挑帶著魅惑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
隻有剛剛掉落在地的散發能夠說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罷了,那赫連翊若是阿硯選來的雙修之人,也能勉強。
不過合歡宗能雙修的人多了去了,赫連翊不過是個能當他徒弟的一個床上玩物的玩意罷了,阿硯丟了那赫連翊,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幾月時日過去,又是一年匆匆逝,池硯又長了一歲。
十八歲,她元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