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倆個發癲的美男照顧日常起居不說,還陪床。
這就算了,就連往常忙個不停的基地工作也不用那麼忙了,所有工作量傅家兄弟全包了,除了重大決策用她把一下關,其他的她都不用管。
小日子快活似神仙。
不過池硯的想法並沒有蔓延到霍撕漫和魏緒倆個人身上。
他們進入房間,
就感覺渾身血液倒流,氣得連手指都在發抖。
主色調清淺的房間內,
淺色的窗紗飄飛,
布滿荊棘的銀質牢籠鎖住了床頭,
床角,池硯身著一件純白色的吊帶連衣裙,曲著雙腿,靠著牆角半坐著。
裙子上身的雙肩吊帶很細,一根吊帶掛在池硯單薄的肩膀上,另一根吊帶鬆鬆地掛在了白皙的肩臂上。
裙子很好看,但她身上的痕跡卻很刺眼。
青紫的痕跡一路從脖頸間蔓延到了鎖骨,鎖骨上的牙印都還清晰可見。
牙印處隱隱可見纏綿的緋色,緋色一路由鎖骨蔓延到了鎖骨以下。
蹁躚的純色裙擺掩蓋下,修長的雙腿上的痕跡更加斑駁,纖細足踝上的銀質鎖鏈鐐銬更加刺眼。
鐐銬很寬鬆,但池硯的皮膚膚色太白了,輕輕一磨便是一片紅痕,這就導致池硯的足踝上青紫一片一片的。
看得人心揪。
心揪的同時又忍不住眸色顫動。
麵前的風景實在太過糜豔,糜豔到讓人喉頭發緊,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
“阿硯,我來遲了。”霍撕漫有點狼狽地偏轉了眸子。
他對她,本就沒有多少抵抗力,現在這樣,根本不是在考驗他的定力,而是在考驗他的人性。
“嗯。”池硯輕輕的應了一聲,目光有點淡有點飄渺的沒有落點。
他們大概都不會知道,在各方麵資源以及天賦的加持下,她現在的全部異能都已經滿級了。
她想要反抗,乃至於做點其他的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她並沒有那個想法。
如果可以,她會把她六係滿階異能的事情隱瞞到死。
六階異能,在人類社會中是一個奇跡的存在,被發現了,無論她異能有多強,未來等著她的,都可能是列入實驗室。
多滿階異能,這是她實力的底牌。
也是她可以肆無忌憚揮霍人生的底氣
玩男人可以,但她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毫無保留。
不過池硯不回應的態度似乎被霍撕漫兩人默認成為了抗拒,兩人也顧不得見到池硯時心中所升起了綺念了,眸光變得關憂又擔切。
“阿硯,沒關係的,不用放在心上的,他們以後不會再敢關著你了,是我不對,我的問題,讓阿硯受委屈了。”魏緒彎腰靠近池硯一點點輕撫著池硯單薄的背脊,聲音是緩和人心的調子,一如他這個人一般,
乖巧懂事,體貼入微。
“我沒事的。”池硯實話實說。
不過放在霍撕漫和魏緒兩個人這裡卻是愈加心疼她了。
不得不說,是有點眼瞎在身上的。
2066年,101日,晃眼的陽光穿破的層雲,刺的人眼眶一陣陣發酸,想要流下淚來。
距離末世開始的2050年已經過去了十六年。
殘破的人類社會重新建立了新的秩序,一座座守護人類安全的鋼鐵堡壘拔地而起,相互守望著,傳遞著屬於下一個紀元的薪火。
汙染的水源和土地依舊無法恢複,
不過高階的土木乃至水係的異能們卻越來越多。
提供維持整個社會運轉的水源與土壤催生食物已經完全不成問題了。
就連電力係統都在雷係異能者的帶頭引導下重新恢複了。
泱泱大夏,不辱曆史,
率先於世界範圍內平定末世進入了新的紀元,屹立於世界之巔,協助著世界範圍內各大國家進行著末世後恢複,展現了大國風範的同時抗擊在了末世的第一線,成為了人類抗擊末世的第一道防線。
101日,又是一年國慶時,
北方基地的城樓上,一麵麵鮮紅的旗幟迎風飛揚。
旗上的五星點亮了城樓,也點燃了人們心中屬於傳承的薪火。
城樓之下,
一張張乾淨得麵孔抬頭仰望著城樓,就算被陽光刺得淚流滿麵也不曾偏轉視線。
麵容乾淨的青年推著坐著輪椅老人,腹中傳來了一陣“咕嚕”的犯餓聲,他低頭揉了揉腹部,恍惚間想到了十六年前。
那一天,也和今天一樣,是國慶節,
那時候剛剛末世沒多長時間,爺爺帶著他,他餓得兩眼昏花,那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餓,滿腦子都是怎麼活下去。
至今,他都沒忘了,他問爺爺,他們還能活下去嗎?
爺爺說能,說官方不會放棄他們,他們會活得越來越好。
“媽媽,末世前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啊?比現在好嗎?”在他的旁邊,一對母女也和他一樣仰頭望著城樓之上鮮紅的旗幟,其中的小女孩扯著她的媽媽發問道。
女孩旁邊的女人思考著小女孩的話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回憶道:“末世前的世界比現在繁華,有燈紅酒綠,有高鐵飛機…有很多東西,不過我現在都有點想不起來了。”
“啊?那些我隻在書上看過,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到真的高鐵飛機。”小女孩有點憧憬道。
女人見小女孩懵懂的樣子,不由淚濕了眼眶,聲音帶了點哽咽,語不成調道:“會見到的,囡囡以後一定會見到高鐵飛機的,我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會越來越好嗎?我覺得現在就很好啊。”女孩有點疑惑地問。
“媽媽的意思是現在很好,但以後會更好。”女人眼角的淚落了下來,打濕了衣襟,可她的話卻異常的堅定有力。
聽到女人與小女孩的對話,青年推著老年人輪椅的手一頓,他有點失神地望著爺爺的身影,眼眶不禁有點紅了。
沒錯,日子會越開越好的。
“爺爺,回去吃飯吧,餓了。”
“嗯,走吧。”老年人的聲音滄桑又沉穩,輕緩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傳遠,傳到了池硯耳邊。
城樓瞭望塔上,池硯身著伸手扯了扯頭頂遮住眉眼的兜帽,眸光中染上了幾分欣慰,雖然末世的起源不容深查,但官方終究是官方,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阿硯,我覺得我們需要認真談一談。”霍撕漫的眉眼依舊鋒利冰冷,同池硯第一次見他一般,像是一件人形兵器。
不過霍撕漫的目光在望向池硯時,卻總會染上幾分眷戀與親憐的色彩。
“那就談一談吧。”池硯點點頭,等著霍撕漫的下文。
對於她而言,霍撕漫大概率始終都是一個很溫柔寡言的人,他的每一句話,池硯都會認真地去聽。
“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於當年那晚的事我依舊抱歉,但卻並不後悔。”
“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霍撕漫目光真摯的凝視著池硯,一字一頓道:
“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的一件事。”
也許他前半生所經曆的所有不幸都是為了遇到她時,讓他有足夠的力量與能力去站在她麵前吧。
“我也一樣。”池硯笑了一下,眸子彎了下去。
霍撕漫為了她殺了傅子苒和傅和同,硬抗天威異能反噬的事,池硯始終不會忘。
有的時候她也會想,這個世界會不會有其他秘密,為什麼傅子苒一個女配的光環比唐初落這個女主的光環都重。
為什麼女唐初落的生命經不起一點折騰,被池硯與霍撕漫稍微一點改變,就推向了死亡。
而身為女配得傅子苒卻生命力強的可怕……
也許,傅子苒才是真正的女主吧,其中緣由池硯不得而知,也不想深加探究。
她的這個疑問,大概率是不會得到答案的。
2143年,一個有點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去了,靳坤宇,死了。
死於不能人道還玩劈腿,被他劈腿了的異能者一刀給了結了。
還真是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2152年,這一年,池硯碰到了一家子老熟人,是王家人,王嘉誠、王嘉倫和王可馨都在,王可韻沒了。
沒得原因很不好說,根據池硯調查出來的事情來看,王可韻大概率是死在了王可馨手上,被王可馨推出去擋喪屍了。
雖然池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和之前的王可韻關係也算可以,不過王家的事她卻並不準備管。
池硯和王家人所有人的關係都一般,她沒必要去趟王家的渾水,給自己惹一身騷。
倒是王嘉誠和王嘉倫都看到了池硯,倆人都衝著池硯點頭打了招呼,內心想法卻截然不同。
王嘉誠是覺得欣慰,當年他和魏緒一起在網吧碰到了池硯,隻一眼,他就知道,魏緒會和她在一起,他買的股,果然中了。
而王嘉倫卻有點落寞,他跟著傅衡時,聽傅衡念過很多次池硯的名字與事跡,他自己也關注了不少關於池硯的事情。
不過傅衡和池硯之間似乎總是隔了一線,總是在錯過,後來傅衡去了,他就沒再關注過池硯了。
如今一見,難免感覺心情複雜。
2238年,池硯已經成為了官方中的元老級彆人物,她也覺得沒意思了。
這輩子壽命太漫長了,漫長地總想讓她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
3022年,
漫長的生命走到了儘頭,
她這輩子擁有了空間,還是在末世,千年歲月,她存儲的物資她自己都有點數不清楚了,總之,她什麼都不缺了。
這輩子,池硯沒要孩子。
活著的意義,有讓血脈延續下去,但於漫長的生命而言,血脈的延續反而成為了次要的,
更重要的事還是享受生活。
池硯去了,無病無災,
而他們有些早去了,有的陪著她到了最後一刻,才同她一起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