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你先退,我送它一波,它要是沒死,你也能走遠點,它要是死了,那我…”
傅子野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就有預期,他的攻擊連招下去,其實能給自己留下一口氣,
隻是他怕自己的連招力度不夠,不能讓六階喪屍重創,才讓她離開的吧。
隻要她離開了,那六階喪屍就算沒重傷,她也能跑遠了。
池硯目光有點複雜,
邁步到傅子野昏倒位置一步遠的距離,垂眸打量著昏迷倒地的青年,
銀灰色的碎發經過激烈的打鬥黯淡了不少,
白皙的麵頰上刮了不少灰,唇角也掛了彩,
向來桀驁恣縱的眉眼輕閉,倒是為他生硬的五官平添了幾分柔和,
給人的感覺也不是那麼不好惹了。
池硯一手握著唐橫刀調整了一下角度,
彎腰用另一隻手攬腰把傅子野給扛了起來,
感謝異能,讓她成為了半個超人,一米八多高的大男人扛起來也沒那麼費勁了。
一手提刀,一手扛人,來到了掙紮囁嚅著爬行的六階喪屍身邊,
刀刃出鞘,清亮的刀光刹那間貫穿了六階喪屍的頭顱,
六階喪屍的頭顱被唐橫刀紮爆,幾滴暗沉的黑色血液滴落在了池硯的黑靴鞋麵上,
與黑色的鞋麵融為一體,
難分彼此。
沉黑色的血液滾滾流出,灑落在柏油路麵上,
陰森又詭譎。
收刀回鞘,池硯發動異能,流水裹挾著六階異能晶核懸停在了池硯手中,她看了兩眼,就把異能晶核揣到了兜裡。
一路扛著傅子野到了柏油路路邊,池硯從空間內放出輛高低盤的悍馬,開車離開了高架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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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池硯現在最好的做法應該是一刀了解了傅子野剩餘的絲血,這樣她就能夠直接獨吞六階異能晶核。
可惜池硯這個爛人做的還不徹底,還有點原則底線。
救她命的人,不該在她手上出事。
對陌生人甚至是無辜稚童,池硯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
但對於與她有恩的人,她下不去這個手,
這個手她若真下了,與畜牲何異?
日暮夕斜,夜的幕布落下,
暗沉的房間內,
傅子野掀了掀睫毛,慢吞吞地睜開了眼,額頭上滾燙的汗珠滑落,額心突突的跳,視網膜中的視線一片模糊。
“咳咳。”
一口血沫子吐出,傅子野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肺葉子和心口一陣陣的刺疼,感覺下一刻就撐不下去了。
“我…”
我還活著,
他詫異了一下,旋即唇角勾起了一抹略帶肆意的弧度。
看來他沒被丟下,
她回來找他了。
有點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
怕池硯出危險,都說了讓她走了就彆回來,她還要回來,不是把自己的命當兒戲嗎?
她是真不怕死啊。
笑自己也算另一種程度上的得償所願了,起碼她回來找他了,
那麼危險,性命攸關的時刻她折回來找他了,
傅子野的唇角壓都壓不住。
“咳咳…哈…”
“咳咳…”
看來他在她那裡還是蠻重要的嘛。
“想嗆死自己就繼續笑。”池硯抱著唐橫刀靠在牆角,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傅子野發癲,才製止了他的行為,
將兜裡的六階喪屍晶核摸出來,一把向傅子野拋了過去,
喪屍晶核穩穩地落在了傅子野的身上。
傅子野身體沒有半點力氣,沒有伸手拿落到身上的異能晶核,任由異能晶核落在身上,
注視著六階喪屍晶核,傅子野眼神複雜了一瞬,
他是清楚一點池硯骨子裡的惡劣的,
做事不留餘地是她的作風,
如今六階異能晶核能到他手裡,他還沒被滅口,她對他終究是不同的吧。
“咳咳…嗆不死的,我用晶核回複一下異能,剩下的晶核能量都歸你。”傅子野把身體撐起了一點,低磁的嗓音有點嘶啞,吐字艱難道。
“嗯。”池硯沒客氣,直接應下了。
今天她要是不想著折回去一趟給他收屍,他估計早就被那苟延殘喘的六階喪屍給了結了,哪還能活生生地躺這兒和她說話。
六階異能晶核她本就想要,若不是為了那點幾乎沒有的道義,她就弄死傅子野明搶了。
這晶核她拿著,半點不虧心。
火苗爬上了剔透的六階異能晶核,能量一點點湧入傅子野體內,
體內異能在恢複的同時,他原本就發燙的體溫飆升,燒得腦子都迷糊了。
“咳咳…”
“死不了吧。”池硯都被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給弄懵了。
“熱…不行…”
“太…熱了…”傅子野冷白的半邊麵頰側了過去,嘴裡含糊的呢喃著。
“還是死了算了。”池硯吐槽了一句,伸手搭在了傅子野的額頭上,
嘶——,是真的燙,
燙到四十多度,不會給他燒傻了吧。
池眸子半垂,審視著傅子野現在的狀態,
傅子野的衝鋒衣被晾在了一邊,上身一件白色寬鬆短袖被揉成了一團,下身的長褲褲腿卷起了截,
一條腿曲起,另一條壓實在床麵上。
彆具個人魅力的銀灰色碎發搭在冷白的麵頰側,
下頜線流暢,唇角翕動,
恣縱肆意的長眸中蓄滿了朦朧的水汽,與往日不好惹的形象判若兩人。
還怪惹人憐的,池硯默了一下,
在注視到傅子野用手扯著寬鬆t恤的衣領子時,池硯瞳孔縮了縮,
突然就懂了。
傅子野這是思春了。
六階異能對發燒的人作用這麼難以描述的嗎?
滾燙的溫度靠近池硯,讓她跌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中,
池硯抿唇,
對方好歹是末世前的頂流,還是新一代視帝,
比她心心念念的男模強,
她享受投懷送抱的美人,也挺好的。
炙熱的懷抱愈加貼近,傅子野將池硯牢牢的鎖入了懷中,輕輕的在池硯耳邊低低喘息著。
“哈…”
現在倒是不半死不活的咳嗽了,池硯差點被傅子野靈活的咳嗽給弄的沒脾氣,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裝的了。
雖然內心已經默認了事情的發生,
但怎麼說她都得意思意思掙紮一下吧。
太上趕著不是回事,顯得她都廉價了。
用力推了一把,將摟著她的傅子野一把推的撞在了床頭,床頭一晃,與床頭櫃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哐啷——,”
傅子野被推的撞在床架上後,昏沉的大腦勉強恢複了一絲清明,
被欲望侵蝕的眉眼間染上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