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說,真有你的喔。”池硯被烏開霽的大喘氣差點給弄的沒脾氣了。
“老實點,前麵有人攔截。”烏開霽捏緊了車把手,下垂的瞳眸中滿是森然。
池硯側身向前望去,前街頭出現了三輛同樣騎著摩托車的人,三人的後座上各帶著一個背著家夥事的馬仔。
見這架勢,池硯臉色都快扭曲了
“這就是你說的幫會火拚你挨了一刀,青幫的人來抓你?”池硯沒好氣道:“你怕不是把人家老家給點了吧。”
“沒點,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烏開霽從懷中摸出步槍,瞄都沒瞄準,對著前麵的方向就是砰砰兩槍。
頭都沒回一個,他把油門踩到底就飛馳了過去,還順帶補充了句:“幫會火拚,我乾了幫主,青幫現在屬於我,後麵追著的,都是不服的。”
池硯:…6
“你這頓打挨得一點都不冤。”池硯僵硬的扯出了一句話,
像她這種三好青年,頭一次經曆真人cs版本的追殺,頭一次經曆槍戰,都是因為烏開霽這個煞星。
有的時候,池硯也在想,她和烏開霽的相遇到底是好是壞,如果沒遇到烏開霽,那她早就下一次輪回去了。
可遇到烏開霽之後,池硯的觀念正在不斷的刷新,她體悟了一種從前從來都不會有的想法。
那就是,暴力。
當池硯所坐的摩托飛馳過剛剛被烏開霽擊倒的兩輛摩托時,
池硯眸光一狠,這些人,斷不可留。
留下隻會後患無窮。
將狙擊槍槍口對準了兩輛摩托車的油箱,砰砰來了兩槍。
流動到地麵的汽油液體越來越多,飛射而來的子彈摩擦過摩托車的鋼製油箱,激起了一簇簇火星。
火焰猛然竄起,將快要從地麵上爬起來的四個摩托上的男人吞沒。
摩托車掠過被火焰纏繞的四個人,風吹起了池硯發髻兩邊的劉海,露出了那雙溫和平靜的眸子。
池硯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情緒,她似乎對死亡失去了應有的敬畏心理。
大概率是因為她不會真正死亡吧。
烏開霽從摩托車上的後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擰著車把的手猛的攥緊,靜靜的看著小女孩被風吹起的劉海下眸子。
那雙眸子太平緩了,平緩到他不會忘記。
她比他第一次接觸這些時,更從容。
咧嘴噙起一抹恣肆地弧度,烏開霽敲了敲手把道:“一會要撞,穩住了。”
“知道。”池硯穩了穩手中的家夥事,對準了瞄準鏡,毫不猶豫的扣出一擊。
上次沒把後坐力當回事才沒打準的,這次有了心理預期,雖然因為後坐力的原因她可能還是打不準,但起碼不會偏的那麼厲害。
打完這一槍後,池硯沒有猶豫,將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從背對烏開霽轉換成了背對後麵的那輛白色小轎車。
伸出雙手攥緊了烏開霽的衣擺,
摩托帶來的風把池硯的頭發刮的向後飛,露出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而池硯身後,飛馳的子彈螺旋前進,刺破了空氣的阻力,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著後麵緊追不舍的白色轎車輪胎而去。
風拂過,爆炸聲轟鳴炸響,滾滾黑煙升起。
透過摩托車後視鏡,池硯清晰地看到了白色小轎車後輪胎爆開,整輛車都偏出了軌道,與它後麵的另一輛白色小轎車相撞。
火光四射,映紅了天際。
烏開霽踩緊摩托油門與旁邊攔截他的摩托撞在了一起,兩輛摩托車壁摩擦,雙方距離太近且都在高速行駛中,雙方誰都不敢貿然開槍。
眼看對方掏出槍托準備砸人之時,烏開霽從口袋裡摸出鐵蛋子,手腕一轉,鐵蛋子正中對方手經筋。
趁著對方手臂力量被卸掉之時,另一枚鐵蛋子再出,這一次的打擊方位是太陽穴。
血花四濺,旁邊的摩托失去操控,摔離了軌道。
烏開霽和池硯一路狂飆,駛出了這條街。
這是池硯幾輩子以來過的最刺激的一回。
沒有之一。
經過這次冒險之後,池硯也算是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富貴險中求了。
一次追擊過後,烏開霽直接就成為了青幫的領頭,池硯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她和烏開霽從原來住著的不大的小院子住到了市區中心的小洋房。
生活質量也是嘎嘎上漲,舒坦到池硯看烏開霽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起來。
這是個潛力股啊,得攥在手裡麵。
時間匆匆,讓池硯都有點回不過神了。
1968年,
花園陽台中,池硯伸手在花梗處摩挲著。
纖細的手指停留在翠色的葉脈上,指如削蔥,剔透似玉。
“這個月的財報總結,看一下。”烏開霽一把攥住了池硯撥弄花草的手腕,讓她的手不能再在花枝上擺弄。
凶戾的眸子也變得溫和了些,他靠在池硯身後,神思有點飄遠。
“不用看了。”池硯一把抽回了手,懶懶的把手重新伸向了自己剛剛撥弄的那朵花。
豔紅的花瓣刺人又耀眼。
看著對方撥弄花瓣的手,烏開霽默了默,還是伸手把池硯撥弄花瓣的手給攥住摁遠了些,聲音緩了一些道:“有刺,容易傷到自己。”
“我有分寸。”池硯這次沒動,任由烏開霽攥著她的手腕,轉身,她直視著烏開霽那雙瞳眸分化極為割裂的瞳孔,感受到對方的執著之後,便不再堅持了。
“嗯。”
烏開霽斂起眸子,轉了話題道:“還記得當年我們剛到這裡遇到的那對父女嗎?”
“記得。”池硯點點頭,馮巧蘭和馮升榮嘛,這兩個人情況特殊,她想忘都難。
“她們今天上午鬨出了不少事。”烏開霽半垂著頭,盯著池硯的手腕看。
很漂亮的一雙手,真適合收藏。
感受到手背上的視線,池硯眸色一凜,一把掙開了烏開霽攥著她手腕的手,聲音溫和卻帶了幾分戾氣道:“彆發瘋,馮家的事不用盯著了。”
“嗯。”烏開霽點點頭,收回了盯著池硯手腕的視線,默默的靠近了池硯些。
見烏開霽收斂了,池硯便也沒抓著不放。
左右已經訓得差不多了,再過些容易適得其反。
至於馮家的事,她知道的比烏開霽知道的隻多不少。
烏開霽手底下的盤口與勢力也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保證在烏開霽有把她乾掉獨吞她手上產業的想法的第一時間,她自己有足夠的手段應付。
雖然池硯覺得經過這麼多年的培養與相處,烏開霽不會那麼做,
但人心最是易變,有備無患準是沒錯的。
這世間上,除了陽光,最不能直視的便是人心。
烏開霽這個人可不算什麼有氣節的君子,在池硯看來,烏開霽就是一條沒多少底線的瘋狗,狠人。
得罪了他,就和上了閻王的生死簿是一個概念。
由此可見其心狠手辣。
池硯可不準備把自己的全副身家和生命安全壓在他的人品與良心上。
“出去嗎?賽馬,我聽你說過喜歡這個的,已經安排好了。”烏開霽抿唇,半長的發遮住極具攻擊性的刀子眉弓,整個人有點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