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三腳貓地池硯簡直是把自己的危險警覺拉到了極致,對馮巧蘭的靠近,她下意識的一閃,就躲過了馮巧蘭的抓撓。
原本清澈的眼神犀利暗藏,池硯抿唇。
機緣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有緣者得之,她得到了就是她的,斷沒有便宜他人的道理。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
彆人握在手裡麵的機緣池硯都想搶,更彆說這機緣本來就掛在她脖子上,這種上趕著的好處她都拿不到,乾脆回老家算了。
低垂了眼簾,池硯吐出了兩個刀子似的字:
‘有病。’
既然對方給臉的時候不好好接著,就彆怪她一點臉都不給留了。
伸手從烏開霽上衣馬褂中摸出了一顆鐵蛋子,將其攥在了手心中,反手一轉,鐵蛋子呼嘯而出,帶起的勁風刮起了遮住池硯眉眼的劉海。
鐵蛋子直接砸在了馮巧蘭向她抓來的手爪上了,馮巧蘭的手瞬間軟了下去,被鐵蛋子砸得直接就抬不起來了。
馮巧蘭的臉一下子就皺成了一團,她的手腕雖然沒脫臼,但感覺和脫臼了也沒差多少,她現在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完全沒有一點知覺。
“你!你做了什麼?”馮巧蘭麵龐抽搐,馮升榮臉色也不算好。
‘沒什麼。’池硯審視著馮巧蘭的舉止,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對方不怎麼樣,不懂審時度勢不說,還沉不住氣。
對方上輩子被渣男賤女害死的一點都不算冤枉。
被鐵蛋子打得雙手失去知覺的馮巧蘭的臉憋的通紅,卻怎麼也不肯退一步,她就是有感覺,冥冥中確定,對麵那個小女孩脖領子裡肯定有東西。
一定有東西的!
一定有東西的!
手上的疼痛麻痹了她的神經,可她就和感覺不到一樣,眼眶逐漸變得通紅,緊緊的盯著池硯,就像是池硯殺了她全家似的。
“說,你把東西藏哪了,你把東西藏哪了!”馮巧蘭麵目猙獰,目光像是要活撕了池硯一般。
聽馮巧蘭這麼一問,在場的人全都是一頭霧水。
“我從來沒見過你,你要的東西我也沒有。”池硯受夠了對方瘋婆娘似的樣子了,情緒不夠穩定的人,真討人煩,池硯聲音平和的補充了一句道:
“有病就去治。”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馮巧蘭的嗓音激動,整個人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死死的看著池硯的衣領子,半晌才吐出一行字:
“說!你脖子上的東西呢?你脖子上應該是有東西的!”
馮巧蘭有預感,池硯脖子上應該有東西的,而且這個東西屬於她!這個東西對她很重要。
眼看閨女突然變成這副瘋魔樣子,馮升榮臉色很僵,對麵兩個年紀雖然小,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對麵兩個都不是好欺負地。
閨女這麼發瘋,肯定被惦記上了。
歎了口氣,他一把攥住馮巧蘭的胳膊,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閨女,彆鬨,人家身上什麼都沒有,你這樣影響不好,咱們有什麼都會去說,彆在這裡闖禍。”
回去,一聽到這兩個字,馮巧蘭就打了一個激靈,讓對麵那女孩走了,一切就都晚了。
不能回去,不能讓對麵那倆個走了。
用力掙紮著想要拽開馮升榮的手,結果還沒等馮巧蘭掙脫開馮升榮的桎梏,
又一枚鐵蛋子呼嘯著飛射而來,目標正是馮巧蘭剛剛被第一枚鐵蛋子打中的手腕。
——哢噠,
馮巧蘭的手腕徹底脫臼了。
“啊啊!啊!”
做完扔鐵蛋子的行為後,烏開霽抿唇,不耐煩的拎起池硯後脖梗,
像是拎寵物似的把池硯提起了地麵,然後就保持著這個動作離開了漁船的船頭甲板。
這場鬨劇最終以馮巧蘭的慘叫聲收尾,而池硯被烏開霽拎著,劉海遮住眼睛,讓人看不出表情。
眼睜睜看著打了閨女的兩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馮升榮的表情既憤怒又無奈。
事情本來就是閨女沒事找事惹出來的,他也挺無話可說的。
但他作為馮巧蘭的父親,閨女都成了這樣了,他總不好再說閨女活該吧。
“唉,閨女,人家有什麼東西也和咱們沒關係,就算人家真有什麼東西,你今天這態度也把人得罪死了,人家願意給你才怪,你這是何必呢?”
馮升榮揉了揉臉,看著閨女因為過於激動而喘不上氣,他也不忍心,輕輕的拍著馮巧蘭的背,有點糟心的勸慰著馮巧蘭。
也不知道閨女今天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的不對勁,一點都不和往常一樣乖巧懂事。
“不願意給我,她怎麼會不願意把東西給我呢?”馮巧蘭喃喃自語著,總感覺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發展走向。
突然間,她一把甩開馮升榮拍她背的手,把馮升榮甩的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
馮巧心重複著親爹勸慰她的話,俏麗的麵龐一點點扭曲了起來,嘴中不停的念叨重複著一句話:
“對,爸你說的對,我要去道歉,一定是我剛剛態度不好,她才沒把東西給我的!
隻要我態度好一點去道歉,她一定會乖乖把東西給我的。
就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就算那個小女孩不願意把東西給她,她也可以找小女孩旁邊的那個男的換東西的,他們從外地漂流到港台,一定很缺吃的和錢的。
她有錢,她記得她從來沒缺過錢的…
不對,現在的她還沒錢,她還沒見到馮依心那個賤人,還沒得到洗浴中心的工作,還沒成為柯太太,還沒有揮霍無度的錢…
一把抱住頭蹲了下來,眼眶通紅的盯著地麵,馮巧蘭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念著,
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看著閨女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馮升榮隻感覺一股子涼意往後脖頸上竄,閨女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了?
還突然要問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要東西。
這事馮升榮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事情好像大條了。
閨女該不會是讓鬼上身了吧?
這事他也拿不準,隻是馮升榮看著馮巧蘭的眼神從親切擔心逐漸變得審視不確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