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直的釘入了地麵半寸,
好高的準頭。
好俊的手法。
彎下腰,池硯伸手把對方扔過來的鐵蛋子撿了起來,然後手腕一轉,猛地用力一甩,手中的鐵蛋子重心偏移,帶起兩縷勁風就衝著烏開霽飛了過去。
鐵蛋子距離烏開霽不到兩指之時,池硯感覺就這距離寬度,把她腰閃了都躲不過去,
畢竟烏開霽可是站在兩米高的橫木上,一點躲避空間都沒有。
千鈞一發之際,烏開霽一個後下腰,兩腿懸空,單手撐起了整個身體的重量,輕巧的躲開了池硯發出的鐵蛋子的攻擊。
———啪嗒,鐵蛋子落地發出沉悶的砸地聲。
落到牆角的鐵蛋子砸起了一片片灰塵。
"再來!"烏開霽身體懸在半空中,一隻手撐在兩米高的橫木上,另一隻手把手心中一直攥著的鐵蛋子向著第一個鐵蛋子落地的方向砸過去。
第二個鐵蛋子最後穩穩地落在了第一個鐵蛋子的上方,連顫都沒顫一個。
親眼看著對方輕描淡寫的在兩米高的地方單手撐木懸空,池硯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遇到比這更厲害的特效動作了。
以後沒這效果的影視片,她都不看。
“知道了。”池硯應了一聲,利索的跑到牆角,二話不說,把撿起的兩個鐵蛋子衝著烏開霽砸了過去。
她想砸地地方其實挺刁鑽的,但奈何本人沒本事,原本衝著腦袋去的鐵蛋子直接就擦著對方的肩膀滑了過去。
第二個準頭更差,隻擦了個衣腳料。
比起對方指哪打哪的技術差遠了,池硯無奈,自己沒受過這方麵的專業訓練,能擦個衣腳就很不錯了。
單手撐木的烏開霽手腕下壓用力,直接翻了個身,穩穩當當的站在了橫木上。
嘴角咧出了一個陰惻惻地弧度,下三白占據大半個瞳孔的眸子微微下瞥,將目光落在了池硯身上。
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
對方目光瘮人,池硯抬頭直直的與對方對視,對方叫什麼名字她不清楚,但對方的功夫確實很俊。
這手功夫是真讓人眼饞,她兩輩子都想試試但沒機會接觸的東西,沒想到現在卻近在眼前了。
再次撿起掉在地上的兩個鐵蛋子,還沒等她扔出去,就聽對方道:
“肘部發力帶動手腕發力,不要隻轉手腕,不會用力的時候,膀子上的力量少用。”
說的挺好的,但池硯在這方麵上沒多少天賦,隻能是腦子聽懂了,但手不會。
深吸一口氣,瞎貓當作死耗子的再次轉了轉手腕,一個用力就把手中的東西砸了過去。
這一次,鐵蛋子直直砸在了烏開霽的腹部。
烏開霽紮馬步的身體一步未動,隻是身形有點發晃。
能砸到人這一點,不僅池硯愣住了,烏開霽同樣愣住了,不解的目光瘮人而凝滯,就那麼定定地落在了池硯身上,
他看人的瞳孔中一片生硬,充滿了非人的無機質感。
怎麼看,池硯都感覺對方有點不像個人,瘮人的和個碑似的。
“你練過?”烏開霽疑惑,他自己練了已經近十年了,不是什麼隨便的攻擊就能打的到的,而剛剛他卻被打中了,打中他的人居然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孩。
“沒。”池硯實話實說,彆說練過了,她連見都沒見過。
“你準頭練練,不會差的。”烏開霽一雙刀子眉鋒利冷銳,凶光森森的視線在池硯身上打了一個圈,才道:“我是烏開霽,你?”
“池硯,野泉聲入硯池中的池硯,能學嗎?”她默默將對方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兩遍,詢問道。
對方練的功夫一看就是有師承地,能讓她一個外人輕易學去了,著實不太現實。
烏開霽輕“嗯”了一聲,“能。”
再多了烏開霽沒多說,池硯也就識趣的沒多問。
剛開始,池硯跟著練的就是眼力。
往一根被削平頭木頭莊子上釘了十根規格不同的繡花針,用一根線一次性從第一根針頭的頭部穿到第十根針頭的針尾。
這個工作池硯上手很快,她雖然隻是個普通人,大部分她試過的天賦都維持在了普通人水平,有些天賦差一點,就連普通人的水平也差一點,但水滴石亦穿。
細磨的縫針功夫她練了一輩子,這輩子上手起來,雖然開始有點費勁,但沒三天她就可以完全上手了,這把原本還有點怠惰地烏開霽的嚇了一跳。
“眼力不錯,但光有眼力還不行,還得有基礎功。”烏開霽隻淡淡說了一句,就不怎麼搭理池硯,一雙浸潤了森凜的眸子沉沉的,不說話直接拎起了池硯的後脖頸。
將池硯直接提到那兩根兩米高地橫木上,幫池硯固定了一個紮馬步的造型後,他也同樣在池硯身後紮起了馬步,倆人中間隔了一臂的距離。
池硯的後脖頸被烏開霽拎著,不得勁的晃了晃,一低頭,就看到兩米高懸空的自己,池硯感覺自己的腿腳都有點發軟。
為了不讓自己發飄的更厲害,池硯乾脆不往下看了,讓自己轉了個視線。
這才讓她整個身體放鬆了下來。
年幼體弱還吃不飽的身體根本禁不住造,再加上她小腿肚子上地傷口才剛剛結痂,連一分鐘都沒站住就往下摔。
腿上包著的繃帶已經在滲血了。
“傷口裂了。”池硯抽著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道。
“嗯。”烏開霽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提著池硯的後衣領下了橫木,將人放到地上的沙坑上後,回屋子裡拿了一籮筐草藥,彎腰蹲到了池硯麵前道:
“正好換藥,把腿抬起來。”
輕手輕腳的將小腿抬了起來,池硯後知後覺的感覺小腿肚子一陣陣冰涼刺痛,心裡想罵人的心情止都止不住。
繼父實在是,
缺德,太缺德了,
看池硯慢吞吞的,烏開霽一把將池硯的小腿摁在自己上衣地衣擺上,把池硯掉腳脖子的灰撲撲的補丁褲子挽到了膝蓋上。
拆開被血液染了三層的繃帶,一把把搗碎的藥泥往池硯的腿上敷。
麵部表情一本正經的池硯感覺自己人雖然還在這裡,但魂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輸人不輸陣。
心裡麵目扭曲,麵部失去痛覺管理。
“還算硬氣。”烏開霽瞥了池硯一眼,點點頭,年紀雖然小了些,但起碼很懂事,應該不會為他的計劃添加不必要的麻煩。
要臉啊,要不是為了臉,池硯覺得自己一分鐘都硬氣不起來。
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她感覺現在自己的麵部神經還是僵硬的。
“這幾天將就著練,等你腿傷好了,我們就走。”烏開霽伸手按了按池硯的傷口,試了一下痊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