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麼多錢?
池硯瞬間將視線落到了她的扇子上,扇柄下方掛著的深藍色香包不見了,連帶香包上的繩編工藝品也被捎帶走了。
就知道這錢掙的沒那麼輕鬆,她研究了倆月的小玩具就這麼痛失了,稍微還有那麼點惋惜。
由於單位分房需要排隊等兩星期,她就還沒搬出池家。
一下班回家,坐在餐桌上,就發現家裡的氣氛若有若無的沉悶。
池解放去盛飯了,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單看背影就能看出來他的輕快,池學軍的臉色算不得太好看,視線若有若無的在往蘇姣姣的腹部瞄。
而蘇姣姣本人雖然有所察覺氣氛的不對勁,可一時間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輕輕的摸了摸小腹,嘴角的笑勢在必得,和池學軍在一起也有些年了,她逐漸發現池家其實並沒表麵上簡單,池家可能留了不少東西。
不過那又如何呢?池家的東西隻會屬於她的孩子,她的兩個男孩子!
至於池解放和池硯,這兩個人注定不會成為她的威脅。
有些事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池解放現在可不清白,居然想不開跑去混黑市了,隻要她舉報,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至於池硯,不過是個女孩子罷了,家裡的東西,哪有女孩子的份?
她肚子裡的可是兩個男娃,蘇姣姣她就不信池學軍的錢財能越過兩個男娃,留給個沒用的女娃娃。
“回來的這麼晚?女孩子得注意一些。”蘇姣姣拉長尾音,嬌媚的眸子眼尾微抬,繼續道:“免得出事了找不到地方說理。”
蘇姣姣見下班回來的池硯回來後看都不看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不由刺了一句。
池硯抬眸看了看天色,伸手比劃了一下,才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道:“沒關係,現在才8點,不算遲。”
沒說什麼重話,但輕漫的態度就差明著說蘇姣姣,你是不是眼瞎了?
左右和蘇姣姣相處了這麼多年了,她能從蘇姣姣身上學到的東西也都已經學到了,已經沒什麼必要聽這女人陰陽自己了。
這女人就是有病,離開了後宮的女人窩後還懷念上宮鬥的生活了,池硯看這女人過得太舒坦了,才想找點事做的。
當後媽的,哪有不麵甜心苦的。
不過蘇姣姣舒坦的日子沒幾天好過了。
池硯姑且看蘇姣姣還能陰陽她幾天。
池學軍坐在餐桌旁當大爺,對於家裡二婚的妻子和小閨女的眉眼官司他完全當看不見,左右兩個人都不是好欺負的,誰都吃不了虧。
他去瞎摻和什麼?
而且他現在,心情算不得好,看到這兩個人就感覺眼疼,肝更疼。
一個小閨女把二閨女送進去了,讓他這些年都不想搭理小閨女,看見小閨女就感覺糟心,幸好送進去的隻是個閨女,不是兒子。
另一個姓蘇的則是給他頭頂戴了一頂若有若無的綠帽子
總之,這兩個沒一個省心的,自己鬨著去吧,左右出不了大事。
去廚房盛完飯回來的時解放,眼觀鼻鼻觀心,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他的路誰都擋不了。
對於池解放的算計,池硯倒是無所謂,這一大家子人的一堆小九九最後全都得白搭。
而且池解放也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根據當年腦海中無字書上浮現出的文字來看,池解放會因為涉違禁品被人給槍斃了。
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池硯從小就在若有若無的觀察著池解放,想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被人拉出去當了替死鬼。
是的,替死鬼。
池解放這人雖說沒什麼道德底線,涉違禁品的事也不是完全做不出來。
可想涉違禁品也不是說涉就涉的,他得有渠道啊?
池解放哪兒來的那麼大能耐?
觀察了那麼多年,功夫不負有心人,池硯發現在池解放高中畢業的那一年,池解放跑去闖黑市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自己在家裡有錢有閒的,還跑去闖黑市,把小命掛在褲腰帶上到處晃蕩,看的池硯眼疼。
一頓飯吃的,全家人都心不在焉的,各有各的小心思。
自這頓飯以後,池學軍對蘇皎皎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對蘇姣姣冷淡又疏離,他甚至於動過想離婚的念頭,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畢竟蘇嬌嬌長得漂亮,離了以後他再想找一個這麼漂亮的,怕是沒什麼希望。
而且他給蘇姣姣花了不少錢,離了不就虧了嗎?
不過出了頭上戴綠帽的事後,池學軍則更在意他血緣上的兩個孩子了,對於池解放,他那是千依百順的,要星星不給月亮;對於池硯也有了點兒能看的態度了。
蘇姣姣這兩天過得非常不安,每每碰到池學軍的眼神之後,總有一種自己不再是人的感覺,對方好像在把她當成了一個物件來看。
先開始她還覺得是她自己多心了,太胡思亂想了,她現在肚子裡畢竟還懷著老池家的兩男娃呢,池學軍就算再怎麼想不開,也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她也沒完全想錯。
池學軍確實沒有對她做什麼,不過老男人的手段多的是,他學會了同蘇姣姣玩冷暴力。
昵稱從媳婦兒變成了蘇姣姣,乾活從以前的會搭把手到冷眼旁觀,在鋼鐵廠加班的時間越來越長,有的時候連家都不回,徹夜不歸,蘇姣姣問起來的時候,池學軍回的都是‘在忙,有事,沒時間。’
弄的蘇姣姣格外心塞。
這就算了,池學軍以前每個月120塊錢的工資會給她60塊錢花銷,但現在彆說60塊錢了,她連一分錢都撈不著。
以前她從係統空間裡往出拿東西的時候,還會有錢做掩護,可現在她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蘇姣姣連從空間裡往出拿東西都不敢往出拿了。
蘇皎皎有氣沒處發,沒過幾天就情緒崩潰對著池學軍大哭大鬨,可每當蘇姣姣歇斯底裡的時候,池學軍就會用一種你在無理取鬨什麼的眼神看著她,讓她整個人更加崩潰。
可每每兩人要鬨到離婚的地步時,蘇姣姣就會瘋狂的說自己錯了,是自己不對,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蘇姣姣的底線一步步後退,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可人總是會蹬鼻子上臉的。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頭皮軟硬,那就該上嘴臉了。
蘇姣姣的退讓使池學軍原本還有所收斂的行為愈演愈烈,因為他也發現了蘇皎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是寧死也不願意和自己離婚。
說到離婚這點上,其實池解放也有點看不明白自己這小後媽是在搞什麼名堂,小後媽當年生的年輕貌美,就算是現在也不差,可為什麼偏偏要吊死在他爹一個結過婚還放浪形海的老男人身上呢?
說是真愛吧,他沒感覺出來,說是不愛吧,又解釋不通。
不會是知道池學軍存了不少錢了吧?池解放感覺這個答案已經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