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唱的不是曲,而是黃庭堅的《念奴嬌斷虹霽雨》
而且他在‘老子’上咬字特彆重,平白多了幾分逗趣。
還挺有閒情逸致的。
一大家子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在灶台上做飯的蘇姣姣,濃鬱的魚湯香味撲入鼻息,這味道肯定作弊了。
“小解和硯硯回來了啊?”蘇姣姣抄起飯勺盛了一碗魚湯往客廳的桌麵上一放,唇角噙著一抹嬌媚的笑。
柳腰纖纖,骨肉勻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人間尤物不可方物。
一見到這女人池學軍就被驚了一下子,是他家孩子有病,還是眼前這漂亮女人有病?
這是池學軍為數不多的想法。
他對自己的認知定位很清楚,也非常的有自知之明,他就是個稍微有點前途有點家底的普通人,而眼前這女人,光看臉就是那翱翔於九天的鳳凰。
雖說用鳳凰形容有點誇張,但這女人不是他拿的住手的,玩玩可以,真在一起,絕對會惹無數麻煩的。
他有點遲疑的看向自己的倆個小崽子,小破孩不說清楚,讓他自己都有點琢磨不定的。
算了,管他呢,順其自然唄。
眼角微瞥,池硯將池學軍驚豔的神色儘收眼底,而池解放的陰霾同樣沒逃得過她的眸子。
池家,要熱鬨了啊。
有點感歎。
“來了,漂亮姐姐,我們今天就要走了,我們爸爸來接我們了。”池硯現在都快習慣把自己當個小孩子了,伸手捧住蘇姣姣遞來的魚湯,很有眼色的把魚湯端給了池學軍。
看著被小閨女捧到眼前的魚湯,池學軍沒好氣,小兔崽子,一點魚湯就被收買了,真沒出息。
不僅池硯懂事會孝敬,池解放比池硯有眼色的多。
一進門就用把池學軍手中拎著的行李包給放到牆角,然後又用衣袖給池學軍擦了擦板凳,最後還沒完,他幫池學軍脫了外套放在了床頭的木頭櫃子上,還順手拉開了凳子。
忙裡忙外的,看著池硯眼暈,池解放這二十四孝好大兒的樣子看的她眼疼,這殷勤樣,不像是兒子,像是狗腿子。
看著兒子這賢惠養,池學軍就知道這孩子心裡沒彆什麼好話。
“有話就說,彆和你老子來這套。”池學軍一把摁住了好大兒的頭,還伸手敲了敲,試了試聲音,最後還不忘調侃一句:“是顆好頭。”
聽著池學軍不中聽的話,池硯被逗樂了,然後挨了池解放一個陰惻惻的瞪眼。
“沒事。”池解放憋了句話就不搭理人了,整個人陰晴不定的,池硯覺得他應該是被今天的發現給刺激過頭了,就想找點事做。
蘇姣姣在廚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保證自己的打扮得體,狀態合適,不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不雅舉態。
外麵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攻略對象了,剛剛著急整理儀態,沒仔細看男人長相,隻知道男人的身形很高大偉岸,比之她曾經攻略過的醜皇帝強了不是一個檔次。
要是池硯知道了蘇姣姣的心裡想法,大概會說句‘吃的好點吧,姐妹。’
蘇姣姣纖細柔嫩的手指撫上飽滿的胸脯,唇角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端著碗筷,娉婷的來到客廳,她一眼就看清了池學軍的長相。
似笑非笑含情眸,墨染濃烈斜挑眉,鼻骨高挺,唇窩深陷,勾著輕佻的淺笑,笑容中夾雜著幾分令人捉摸不定的放縱。
不愧是係統認證的男人,確實是她的菜。
蘇姣姣在看池學軍的同時,池學軍也在看蘇姣姣,倆人探究又拉扯的視線在半空中相聚,纏綿到快要拉絲了。
“這位就是小解和硯硯的爸爸吧,這些時日多虧了倆小孩幫忙,不然我肯定出事了。”蘇姣姣說話婉轉動聽,拖長的尾音滿懷感激,一副救命之恩,以身許孩子爹的樣子。
看的池硯和池解放牙酸。
“嗐,多大點事,我家崽子鬨騰,沒給你添麻煩就行。”池解放捋了一把頭發,眼神若有所思的在蘇姣姣身上轉了一圈。
在女人若有若無的眼神糾纏下,池學軍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女人對他有意思。
半彎著眸子,眼神一點點赤裸起來,在女人身上轉了一圈,看著女人愈加配合迎合他目光的樣子,最終池學軍還是覺得費解,他們倆個人就見第一麵吧?
看這女人上趕著的表情,他都有點不確定了。
“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先吃飯吧,正好也省了事,而且你們不是要看房子嗎?我住的這院子隔壁就賣,你們有空去看看,我感覺那院子還不錯。”
蘇姣姣將做好的六菜一湯都端上了桌,至於隔壁的院子,她搬來前就看過了。
這地段她專門挑過,就是為了等池學軍回來以後,她可以讓池家人順理成章的住在她隔壁,她也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好好刷刷攻略進度。
一看飯菜菜色還不錯,池學軍也懶得去國營飯店折騰了,直接就坐下了。
“等會兒我就去隔壁看看,要是行就直接買下來。”池學軍拿起筷子給倆個崽子夾了兩筷子菜的同時心底卻在腹誹,對方難道不是衝著他人來的,而是來給他推薦房源信息?
看在對方長的合眼的份上,他去看看對方推薦的房也行。
一頓飯吃的,池硯已經有點懶得看後續了,感覺這倆人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至於裝啞巴的池解放,那真就是安安靜靜,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不論他在想什麼,現在的池硯都不想了解。
因為她現在的心思就不在他們身上,她在想在廢品收購站裡找到的那兩張大黑石上的標記。
‘梧桐路,紅街牌’或者‘楊橋路,紅街牌’,還有‘旮旯路,電線杆’
她雖然不準備摻和,但走路的權利總有吧?路過去瞧瞧情況去。
飯後,她從廚房裡拿了一包辣椒滅揣在懷裡,準備自己用學的藥理配包藥吧,但她學的全是理論知識,而且她連理論知識都沒摸全乎,還是彆掏出她的半吊子水平獻醜了。
彆敵人沒放倒,她自己給先倒了。
等到池學軍去了隔壁看院子,池解放跑沒影的時候,她摸進了池解放房間,把他那個裝著家夥事的布包翻出來揣在了大衣夾層裡帶著。
甭管有沒有子彈吧,火力威脅永不過時,拿著嚇唬人也不錯。
而且她人瘦,大衣裡揣著家夥事一點都看不出來。
第一個目的地是旮旯路的電線杆。
旮旯路的泥土路麵全長五十多米,其中分了三個路口,池硯在周圍踩了踩點,把周圍的路況都記在了心裡麵,保證自己不會一不小心被堵在死胡同裡。
將四通八達的路況記清楚之後,池硯這才敢往電線杆的旁邊走,旮旯路的電線杆在小巷巷尾的第三條分叉路口。
由於巷子比較深,所以靠裡的第三條分叉口基本看不到人影,偶爾路過一兩個人走的也是匆匆忙忙的。
從第一個分叉路口走過之時,池硯的神經中樞就緊繃起來了,但表情卻雲淡風輕,行走間也是從容不迫。
眸光將周圍的景致收入眼底,光禿禿的巷子裡是被霜雪覆蓋過後的白茫茫一片,地麵上還有被人們用腳踩實了的冰溜子,冰溜子上除了土還是土,路邊偶爾還會有幾塊零零碎碎的小石子。
寒風一吹,把地上的凍土刮了起來,糊了池硯滿頭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