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就是這裡了,我就不進去了,你搞定了就通知我一聲就行!”李興權開車帶著我到了郊區,在一棟彆墅前麵停了下來,這個彆墅群裡麵住戶不多,一路過去好幾家都還在裝修之中,電鋸電鑽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我手裡拿著鑰匙直皺眉頭,媽的,我除了有根攝魂釘外也沒有彆的本事,有個人跟著好歹也能壯壯膽兒,萬一乾不過的時候還可以分散那鬼的注意力方便自己逃跑,所以我自然不會讓李興權如願。
“要是那玩意兒隻對你感興趣,我上去他不來了怎麼辦?”我對李興權說道:“所以你必須要跟我一起上去,你做誘餌,放心,有我在呢!”
我拍著胸口把鑰匙又丟還給了李興權,那貨接過鑰匙畏畏縮縮的打開了房門,帶著我直接上了二樓。
彆墅內裝修相當豪華,看來這李興權家裡來頭不小,從大廳上二樓裝修都十分精致,彆墅裡三衛兩櫥,大熱天的木質地板上還散發著暖氣,熱得我出了一身汗。
“你家地板下麵是火炕啊,他媽的熱死了!”要知道我西裝裡麵還有背心,背心呐!我額頭上的汗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差點直接就被熱岔了氣。
“大師,我冷啊,地板下麵是地暖!”劉興權關掉了地暖,推開了一間房的房門,我跟著李興權走了進去。
“你把房間搞成了這種顏色,不招鬼才怪!”我望著房內的裝飾目瞪口呆。
“我老婆說了,這叫情調,能讓人血脈噴張!”李興權呐呐的說道,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麼,一臉的悲切。
房間內的色調讓人覺得反胃,牆麵天花全都漆成了紅色,血紅;房間裡書櫥酒櫃一應俱全,隻是酒櫃裡擺的並不是酒全是內褲:紅的,白的,黑的…各種顏色都有;絲、棉、綢,浮紋鏤空,一線的,款式繁多。
房間中央是碩大的一張雙人床,橫豎隻怕都有三米,李興合身撲到床上直接躲進了棉被裡,牙床“咯咯”顫抖不停,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好在我並不覺得寂寞,時間也還早,想來那鬼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登門;我走出了房門,上廚房冰箱裡麵拿了罐啤酒,趴在欄杆上四處打量起來,娘喔,有錢人還真會玩兒,直接就把院子修建到了房子裡麵!
一罐啤酒剛喝完,我回過頭來,頓時冷汗都出來了,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我身後,仔細一看卻是李興權。
“媽的,出來不知道坑個聲,嚇死老子了!”我又是好氣又好笑,李興權是裹著被子出來的,腦袋都蒙住了半拉,人在被子裡一個勁的抖。
“大…大師,我怕你把我拋…拋棄了!”李興權一副哀怨的樣子,好像我真是郎心如鐵一般。
我在屋裡四處亂轉,看見啥都覺得新奇,李興權死死跟在我後麵,一步都不曾落下,連我上廁所他都眼巴巴望著。
“好看不?”我哆嗦兩下回頭望著李興權,高級便池就是好用,高度正好合適,不用擔心灑出來。
“大師風流瀟灑,撒尿都撒得特彆的雅致!”李興權也覺得尷尬了,開始胡扯:“可是大師,你方便的那個是麵盆,馬桶在那邊!”
“麵盆?怎麼這水龍頭長這個得性?純粹是誤導不是!”我絲毫也沒有覺得羞愧,麵盆上的水龍頭直接從牆上伸了出來,很藝術的水龍頭,仿的是男性特有的部位。
“我老婆從網上買的,情趣生活用品!”李興權走過來打開了水龍頭,扶著水龍頭把麵盆衝刷的乾乾淨淨。
“大師,你看我幾天沒合過眼了,你讓我先睡會兒行不?”李興權眼巴巴望著我說道。
這句話有歧義,到底是他想睡會兒覺呢,還是他想把我睡一會兒?
“你要睡就睡,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把他擠到了一邊走出了衛生間。
“不是的,大師,我要你陪我!”李興權又道,語氣極低顯然是心裡頭發虛。
“你妹,草,想讓老子陪你,敢情你不但想玩兒女鬼,連老子你都想玩玩兒是嗎?”我頓了一下,又仔細想了一下說道:“不管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答應的,這是原則問題!”
“堅決不乾!”我又考慮了一下補充道。
“大師,可是我怕啊,我睡覺的時候你在邊上呆著就行了!”李興權終於把完整的意思表達出來,原來是我想多了,丟死個人呐!
就這麼讓他老是跟在我屁股後麵轉悠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就跟著他回到了他的那騷包的臥室,李興權拉著我的手,一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李興權的臥室自然是少不了電視的,畢竟看片用得上。
高人都是喜歡都看動畫片的,隻可惜我換了半天台,隻找到了個麻辣的個小魔仙,這動畫不像動畫,真人又不像真人的我實在是看不習慣,但是又沒有彆的什麼可看,我隻能將就了。
我發現我看電視果然是很有天賦的,很快我就看得入了神;正看到緊要關頭,忽然聽見樓下房門“轟”的一聲巨響,接著便是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每一步落地都有如重錘擊鼓一般,震得山搖地搖;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猛然間揪到一起,靠,麻麻滴!難道李興權這貨惹來的是頭怪獸?
李興權也醒了,飛快的縮到了床角,神情慌張。
“你難道惹的不是鬼是怪獸?”我又是緊張又是好奇的問道。
“是鬼,我肯定,但現在上來的這個比鬼還要可怕啊,我身體這麼差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生活沒有規律,還有一半的原因就是被她害的,大師你要是能收,就順便把她也收了吧!”李興權搖著頭說道。
什麼東西比鬼還可怕?
李興權的話聽得我雲裡霧裡分不清東南西北紅中白板,正疑惑間房門口猛的一震,門被推開了,我頓時明白了!
房門被推了開來,門口站著個特大號的女人,體重怕是有三百斤上下,其中有五十斤是金鏈子,二十斤是下巴;這女人頭發卷曲如草,兩眼緊縮如豆,下巴卻有三層,層層堆疊,她往門口一站簡直是天昏地暗,門外的光線連一絲也泄不進來了。
“權兒,家裡來客人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準備點東西回家啊!”那女人一開口,聲若洪鐘直震得人耳膜發痛。
“這是你媽?”我輕輕問道。
李興權也不說話,隻是含淚搖頭。
“難道是你姐?”我又問,看這女人的年紀怎麼也得有五十來歲了,臉上的皺紋不是一點粉底就能輕易填平的。
李興權又搖了搖頭。
“難道…?”我不敢往下猜了,萬一不幸被我猜中了,那真是堪稱完美的組合,她這體型剛好跟李興權互補。
我話還沒說出口李興權就點了點頭,眼裡的委屈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我轉頭看看酒櫃裡的東西,這畫麵簡直是太美了,這得勒成什麼樣兒啊?也怪不得李興權一心想著要玩兒鬼!
“他是我請來的大師,你沒來的這幾天家裡在鬨鬼!”李興權又往後麵縮了縮,可惜已經到了床角,縮不動了。
“哦,瞎說些什麼啊,是牌友吧,隻要來了便是客人,我去拿水果去!”那肉球?肉堆?肉山顫動著滿身的肥肉向廚房去了。
我隻是用了一個疑惑的眼神李興權就完全讀懂了我的疑惑,李興權說道:“她有錢,我有時間,當時是各取所需,我沒想到我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完全能理解到李興權的痛苦,人被逼到了一定的程度做了出常的事情往往全怨環境不好,我又想到了兩個耳熟能詳的字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節哀!”
“她也不常來,每回來的時候就跟趕時間一樣,基本就不做彆的事!”李興權用被子捂了臉“嗚嗚”的哭道:“以前我一百五十多斤,她來一次我痩幾斤,來一次我就瘦幾斤…嗚……!”
瑪喲!這簡直是拿刀子往下割肉啊,一百五十斤直接縮水了一半,簡直是太勵誌了!
我安慰道:“今天你不要怕,有外人在,想來她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吧!”
我正說著話肉山回來了,她還沒進門就笑了:“權兒,幾天不見我瞧你高興那樣兒,都哭了,是想我了吧,以後我抽時間常來就是了!”
李興權卻哭得更狠了,肉山對著我說道:“這位兄弟,你到樓下先吃點水果再上來吧,我得先安慰安慰他!”
我望著她手上的托盤,堆得跟小山似的,大概有三四十根香蕉、十四五個蘋果、梨子若乾、水果縫隙裡填滿了葡萄,另外一隻手還拎著幾包洽洽香瓜子。
想要老子一整天不上來就明著說,但我不是那種棒打鴛鴦不解風情的人,真當我不知道你把兩個廚房的冰箱都掏空了?
我無視李興權求救的眼神,拍了拍李興權的肩膀默默地抱著一堆水果瓜子下樓去了。
很快就天黑了,我吃了一整個下午的水果,李興權在樓上哭嚎了一整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