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們密謀的這天,京城也發生著異動。
“大膽的閹人!居然敢闖進哀家的寢宮!哪來的狗膽!”老太後滿臉皺紋幾乎擠在一起,聲音裡怒氣十足。
背著手的李公公冷笑一聲:“皇上有旨。”
太後一愣,她宮裡的女官以及宮女紛紛側目,但是沒有人下跪,確實,這個傀儡皇帝外人也許還跟他演演戲,但是太後可沒那閒心,她宮裡的下人自然也輕視這皇帝。
“司馬芮禍亂後宮,毒殺皇後,罔顧天道人倫,其罪當誅,念在是太後,著先行關押,後做決斷!”李公公念完,伸手遞出,“接旨吧?”聖旨緩緩落地。
“你!”太後捂住心口,差點氣暈過去,“他敢下這種旨?他不過是個市井之徒!”
“侮辱皇上,罪加一等。”李公公心平氣和,“另外,口諭,太後寢宮的女官,一個不留。”
“反了!來人!”太後喊道。
李公公笑著製止:“太後,彆叫了,禦林軍從今天起直接聽從皇上調遣。”
“什麼?”太後一臉不敢相信。
“動手。”李公公揮了揮,身後的太監們一擁而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太監居然真會些功夫!而且招招狠辣,幾乎一個照麵,宮內的女官就死絕了。
兩個太監架起太後,李公公走上前,撿起聖旨塞在她嘴裡,堵住她的哀嚎聲。
“帶走。”
禦林軍右衛,這裡的頭頭也是司馬家的嫡係,此刻的他正在一邊喝酒一邊罵街,罵著那個撞了狗屎運的鄭泰,也罵那個魏循,王將軍被司馬成弄死以後,鄭泰便臨時統領了禦林軍,而自己卻因為是二公子一派的飽受排擠。
就連魏循那個廢物都升了三級,也不知道是什麼狗屎運。
正罵的上頭,門突然被推開。
“乾嘛?老子罵人也管?誰這麼不長眼”話沒有說完,他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化了,隨著一聲悶響,他看見了自己的腳,為什麼這麼確定呢,這雙鞋是他新做的,還沒給錢。
魏循大步走進屋子,看了一眼身首異處的家夥,手中亮出聖旨:“從現在開始,我統領右衛!”
而京城外的西山大營,將軍落馬摔死的消息傳遍了軍營,看著慷慨激昂的副將,士兵們沒有說話,反正他們聽命令就行。
新上任的皇城司帶隊守在午門前,等待著皇上的旨意,而不遠處便是上一任皇城司的屍體。
福海貼心的給站在皇宮內牆上眺望的方知意披上披風。
“福海,好不好奇我以前讓你們送的信?”方知意突然開口。
福海一哆嗦,低頭:“回主子,不好奇。”
“你是個想法多的,怎麼會不好奇。”
福海依舊低頭:“不該好奇的事情就萬萬不能好奇。”
“哈哈哈哈,你一定活得長久。”方知意笑道,轉身離去,他要去驗收成果。
當初他給那些被排擠的人都送了同樣的消息,那便是給他們畫餅,對於鬱鬱不得誌的人來說,這些餅就是動力,而且隨著消息一同來的還有賞銀,要知道他們這些人純靠俸祿,家裡孩子多一些的有時都困難。
隨著職位的調動,他們對方知意充滿了信心,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密謀的司馬成一黨已經拍板決定回家就準備動手,但是開門的一瞬間,卻被外麵的火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甲士把司馬成的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
隔天天一亮,百姓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沒人察覺昨晚發生了什麼大事。
司馬家密謀造反的事情被宣揚了出去,要知道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誅九族的罪過!但是皇上寬仁,他念在司馬家對朝廷有功,於是隻是罷免了所有司馬家子侄的官職,並且永不錄用,又把太後,司馬絕和司馬成以及他們癱瘓的老爹關在了一起,揚言自己要給他們養老。
消息傳出,天下都稱讚皇帝寬仁。
隻有一些司馬家的黨羽有些懵,一夜之間就變天了?看著上麵坐著的那個威嚴帝王,他們感覺有些陌生。
“傳朕旨意,從今天起,裁撤丞相之職,裁撤大司馬之職,組建內閣議事會。”方知意麵無表情,渾身都散發著壓迫感。
有人硬著頭皮站出來:“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知道不當講就閉嘴。”
那人被噎了一下,一旁的福海看著他,湊近方知意耳邊嘀咕了一通。
眼看那人還要開口,方知意冷笑著看他:“萬吉,你一個小小的侍郎,居然能在京城外購四個莊子?你的俸祿似乎有點多啊。”
萬吉呆呆的抬頭看著方知意,自己有四個莊子的事這個皇帝怎麼知道的?
“帶下去,嚴查!”
關在一個小院子裡的司馬家眾人麵麵相覷,而裡屋不能動彈的司馬慈此刻終於想明白了,自己被耍了!被那個看上去蠢的皇帝耍了!從他跟太監廝混開始,他的第一步棋就落子了,而自己因為太過輕視他,壓根沒去想!
小院的大門打開,一個太監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麵色陰沉的人。
“幾位司馬大人,這裡住的還習慣吧?”
“你!你是!”司馬絕認識這個太監,他是父親安排在皇帝身邊的眼線,但是自己並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
太監笑道:“彆我是了,司馬大人哪記得一個閹人的名字,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蔡光,隸屬東廠,皇權特許,有先斬後奏之便。”
司馬絕喃喃念道:“東廠,東廠”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光,“我想通了,父親!我想通了!”皇帝利用這些誰都不在意的閹人組成了一張網,這些太監都是皇帝的眼線!
“可是有什麼用呢。”司馬慈心中哀歎,他此刻也把一切串聯起來了,自己新納的小妾怕也是早就上了這東廠的船。
方知意放了司馬盈自由,但是司馬盈卻不肯離開,她看著方知意熟練的收攏大權,一個又一個機構崛起,朝堂之上再沒有反對的聲音,她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