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怪,可又令人安心,胸口像過分填充了般鼓脹。
…
馳淵先送了季嫣回家,車停在彆墅前,季嫣下了車,離開之前她猶豫地看了馳淵一眼。
“你不進來坐坐嗎?”
馳淵道:“公司還有事,等改天我會過來正式拜訪。”
季嫣明白,馳淵這段時間的確會被一些反派困境擾得焦頭爛額,她安排的人也已經隱晦提醒了他,也不知道馳淵有沒有提起重視。
她抱緊背包,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忍不住擔心。
“怎麼了?”馳淵問道。
季嫣回神,抬眸看向那張沉靜的麵龐,頓了頓,忽然彎腰鑽進了車裡,少女膝蓋抵在柔軟的車座上,傾身靠近,手臂格外生疏地環住他的腰身。
馳淵一怔,隨即低下頭,將人緊緊圈在懷裡。
他眼瞼低垂,抱著她,沒有多餘的動作。
季嫣臉頰貼在他懷裡,心中泛起一絲不舍,很奇怪,明明以前她可以和反派很久都不見麵,可現在還沒分開,她就已經生出了不舍的情緒。
馳淵這人又很悶,不會主動,有些事隻好她自己來做。
“沒什麼。”少女柔軟的聲音悶悶傳來。抱了一會,季嫣才抬起頭,她偏過腦袋,快速在馳淵臉頰上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她親完就跑,沒再看馳淵臉上的表情,但剛剛短暫幾秒,她也明顯感受到了馳淵身上的僵硬。
季嫣不再想下去,整理了一下情緒,回到彆墅。
季興文收到馳淵的消息也匆忙出了門,看到季嫣後,將小姑娘前前後後打量了一遍,確認沒少根頭發,才鬆了口氣,心疼地摸摸她的腦袋。
“馳總呢?已經走了?”
“嗯。”季嫣點頭。
季興文道:“這次多虧馳總也在,不然我還真不放心你一個人回來。”
“對了,嫣嫣,你傅叔叔打電話過來,說知禮那孩子也上了遊輪,你有碰到他嗎?”
“碰到了。”那天季嫣雖然喝醉了,但還有點印象,“和他打了招呼。”
季興文笑了笑,“那嫣嫣覺得知禮怎麼樣?”
季嫣愣了下,意外地看向季興文,明白他的潛台詞後,她委婉道:“爸爸,我對知禮哥哥沒有那個意思。”
季興文也沒有太意外,“到底也是太久沒見了,你傅叔叔還想著親上加親呢,看來是沒那個緣分了。”
季嫣乖乖聽著,沒有發表意見,但季興文開始關心她的感情生活了,季嫣不確定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她和馳淵在一起了。
季嫣想了想,最後還是沒說,馳淵剛送她回來,她就告訴季興文她和馳淵在一起了,季興文可能會覺得馳淵是趁人之危,這對馳淵不太好。
反正,再過一段時間坦白也不算遲。
但季嫣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馳淵說改天拜訪,實則第二天就帶了禮品登門。
這天季嫣還沒睡醒,季興文聽傭人說馳淵來了,還很納悶,不過正好他也想抽空找個時間和他吃頓飯,以便好好感謝馳淵對自己寶貝閨女的照顧。
剛見麵時,季興文還是滿麵紅光,笑吟吟把馳淵請進會客廳,讓傭人泡了一壺好茶招待。
“馳總,在海島上,多虧了你照顧嫣嫣,不然我還真不放心。”
照顧,談不上,馳淵垂下眼睛,回想起那個夜晚,被照顧的人,其實是他。
“季先生。”他聲音低沉,坦誠道,“我這次來,一方麵是來拜訪您,另一方麵,是想向您坦白,我喜歡嫣嫣。”
空氣瞬間安靜。
季興文笑容凝固在臉上,“你說什麼?”
…
季嫣下樓吃早餐時,看到的就是在客廳沙發上相談甚歡的爸爸和反派。
她眨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季興文瞥了一眼女兒,便起身道,“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嫣嫣,你替爸爸好好招待一下馳總。”
最後兩個字刻意咬重了字音。
馳淵這個人,方方麵麵,季興文都很滿意,他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不是那種隨意對待感情的人,隻是他也沒想到,這兩個孩子會走到一起。
也難怪他昨天提到傅知禮,小姑娘表情怪怪的,又急忙表態對他沒有感情。
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有喜歡的人了,任誰都有點兒不是滋味,季興文也不免於俗。
季嫣看著季興文離開,還有些不在狀態,頓了頓,她走到馳淵麵前:“你怎麼來了?”
而且,季興文離開前的眼神十分複雜,似乎是知道了什麼,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睜大眼睛,“你跟爸爸說了嗎?我們之間……”
馳淵點頭:“嗯。”
“……”
季嫣也沒想到,馳淵會這麼頭鐵,但說都說了,現在也隻能坦然接受現狀,“爸爸怎麼說?”
季嫣其實也十分好奇。
馳淵看著她一雙清亮的眼睛,開口道:“季先生說,他不會插手。”
那就是不反對了。
季嫣鬆了一口氣,注意力又集中到反派身上,她忍不住關心:“你今天身體還好嗎?我聽你聲音還有點兒啞,是不是還沒好透?藥有記得吃嗎?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吃點藥會比較好。”
馳淵心底柔軟,眸光注視著她,聲音啞道:“吃了。”
“那就好。”小姑娘彎起嘴角,頓了頓,又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
“我待會兒要去學校一趟,下午三四點這樣才能回來。”
“我送你。”
“好。”
季嫣沒拒絕,吃完早飯就坐了馳淵的車。
到了學校門口,季嫣下車前,想了想,還是像昨晚那樣抱了下馳淵,隻是這一次沒有親他臉頰。
她拿起書包準備下車,然而在起身前,手臂忽然被握住,她回過頭,措手不及對上馳淵一雙漆黑漂亮的眼睛,沉穩凜冽,卻又有點不同。
“馳……”
馳淵也是男人,不是聖人,他也有醜陋的欲望。
“可以嗎?”
他低聲問她。
季嫣被他抱在了懷裡,柔軟的裙擺散在他屈起的膝蓋上。
她微微愣神,下一秒,鬼使神差點了頭。
馳淵笑了下,長睫覆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隨之一道覆下來的,還有青年微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