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總,我們的人查到,季家大小姐有在暗中派人盯著你,需要處理嗎?”辦公室裡,林特助向馳淵反饋道。
林叢生是兩年前跟的馳淵,他親眼見證了麵前這人是怎麼在顧氏集團韜光養晦,在積攢了足夠的人脈後,又奇跡般地拿住顧明德的把柄,如今,連顧明德見到馳淵都得低一個腦袋。
這樣有魄力的人,才僅僅23歲,何其可怕?
林叢生對馳淵也是心服口服,更是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這些年來,雲城也不是沒有人好奇馳淵的來曆,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但無一例外,那些派來的人都會被處理,沒人能監視到馳淵。
隻有季大小姐的人,馳淵沒讓人動過。
林叢生也好奇過,但好奇心太強也不是什麼好事,這一次馳淵要去談一筆很重要的項目,所以林叢生才又提起這件事。
他拿不準馳淵的意思,或許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但馳淵說:“不用。”
林叢生驚訝一瞬,便很快整理好表情:“好的,我明白了,馳總。”
…
季興文要到a市出差,朋友也邀請他到當地的度假山莊玩一玩,下榻在山莊的溫泉酒店。
季興文就把季嫣也帶去了,讓她也去放鬆一下。
季嫣現在在讀研究生,每天有看不完的論文,她對自己要求也很嚴格,很少懈怠,導師也常和季興文反饋,小姑娘認真又肯吃苦,是他帶的學生裡最出色的一個。
季興文驕傲又欣慰,同時也很心疼,這下找到了機會,就帶著季嫣一塊兒去玩兩天,放鬆放鬆。
對季嫣來說其實區彆不大,隻是換個地方繼續學習。
季興文前幾天要去處理工作上的事,因此季嫣也是一個人待在酒店。
她沒去泡溫泉,而是去了酒店專門設置的自習室學習。
林叢生為馳淵物色下榻的酒店,溫泉酒店也在備選名單內,他親自過來看了看酒店情況,卻沒想到經過自習室的時候,隔著透明玻璃,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叢生和季家大小姐沒有什麼交集,但也偶然見過她一兩次,小姑娘過分漂亮的臉蛋讓人很難不留下印象。
乍一看見季嫣,林叢生的確很驚訝,但一想到季興文也在a市出差,便也就沒那麼驚訝了。
他在酒店裡轉了一圈,又去了另外幾個備選酒店踩了點。
晚上,馳淵談完項目上了車,林叢生道:“馳總,我看過了,這幾家酒店環境都不錯,您看看住哪裡?”
馳淵沒有看,聲音淡道:“去最近的就行。”
最近的酒店就在市區,林叢生剛想應下,突然腦子裡又閃過自習室裡看到的場景,鬼使神差道:“馳總,我今天去踩點的時候看到季小姐住在溫泉酒店,您看,咱們要不要也去那裡?”
馳淵頓了下,闔下來的雙眼微微睜開,那雙眼睛漂亮漆黑,本該是年輕鮮活的,卻總有詭異到令人發怵的平靜,林叢生就從來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半晌,他聽到那人“嗯”了一聲,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林叢生吐出一口濁氣,看來今晚要住在溫泉酒店了。
林叢生辦理了入住,去前台之前他還特意看了一眼自習室,季小姐已經不在那裡了,看來是回房休息了。
…
第二天,季嫣早早起了床,頭發隨意綁了個丸子頭,她今天沒去餐廳吃飯,叫了早餐送到房間。
吃完早飯,季嫣就帶著學習資料和筆記本去自習室。
坐電梯下到一樓,卻迎麵碰上一個熟人。
“師妹,你也住在這裡?”唐熠驚訝道,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季嫣也很驚訝,抬眸問道:“師兄,你也來這裡度假嗎?”
“也可以這麼說。”唐熠笑容隨和,“師妹,你吃早餐了嗎?”
季嫣點頭,“我吃過了,正準備去自習室學習。”
唐熠由衷讚歎:“師妹你也太刻苦了,難怪老師總誇你,對了,老師最近發的論文你看了嗎?”
“看了。”季嫣點頭,“我最近也在研究,很多地方都不太懂。”
“哪裡不懂?這篇論文我已經很熟了,需不需要我來給你講講?”
季嫣眼睛亮了亮,“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師兄了?”
“不會的,正好有空。”
“好,那謝謝師兄了。”
季嫣和唐熠一塊兒進了自習室,坐下來後就打開了筆記本,把那篇論文打開。
唐熠很擅長講解,思緒又清晰,很多季嫣以前覺得晦澀難懂的地方都一下子通了。
甚至後麵有的地方不需要唐熠再講解,她自己就能想明白了。
兩人在自習室學習,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馳淵看到。
林叢生有點驚訝,他下意識看了眼馳淵。
馳淵表情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林叢生有種直覺,說不上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等他回過神,馳淵已經走出了酒店,想到剛才自己胡思亂想的內容,林叢生笑了一下,嘖,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八卦了。
誰說對一個人特彆,隻可能是喜歡她?
是感激也說不定呢。
唐熠給季嫣講完論文就離開了,季嫣則繼續在自習室裡自習。
晚上季興文回來,問她要不要去泡溫泉,季嫣想了想,還是去了。
她去的是獨立的私湯,周圍有簾子遮擋,裡麵配置了可供放電子設備的平台。
季嫣點了一杯冰飲和一盤水果,隨機點開了一部電視劇就看了起來,溫泉水讓身體漸漸放鬆下來,電視劇不太精彩,她看得昏昏欲睡。
差點跌進湯泉裡,還好反應快,但季嫣也確實困了,她穿上浴袍,微濕的劉海貼在額頭上,手腳被泡得軟綿綿,抱著平板都差點脫手。
加上困得眼睛睜不開,季嫣走路幾乎沒怎麼看路,腳踩到微微凸起的鵝卵石時,腿腳仿佛突然被抽去力氣,身子往一側歪去,眼看著就要栽倒在地,一隻漂亮的手及時握住了她的肩膀。
季嫣愣了下,下一秒被穩穩當當扶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到馳淵,整個人都定住了。
喉嚨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男人沉聲道:“當心。”
等季嫣站穩,他就鬆開了手,不等她說什麼,馳淵便繼續往前走,與不遠處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握了手,隨即兩人攀談起來。